天亮了,醒來的時候窗外太陽正大,鳴蟬在樹間叫個不停。
我仿佛從地獄里回來一樣,兩眼無神的看著屋頂。
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味道,這是我的房間。
看來,藍羽還是通知了我的家人,把我接回來了。
二丫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看見我醒了,嗚嗚的撲過來。
“小姐,小姐,你終于醒了啊。你都睡了三天了,嚇死我了,都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倍驹诖策厗鑶璧目?。
半掩著的門被“嘭”的一聲踢開了,簡之大跨步的走了進來,直奔我的床前。他的眼睛里有緊張,拳頭握的緊緊的。
我張張嘴,他的身形猛的一頓,然后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簡之-----”我只能作出口型,三天的高燒燒壞了我的嗓子。我張張嘴,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我伸出舌頭舔舔嘴唇,我想喝水。
二丫還在嗚嗚的哭,簡之一把推開她。拿起茶幾上的水壺,給我一杯水。我的嘴唇一碰到水就不自覺的大口大口的喝起來,仿佛飲牛一樣。
喝的太快,我嗆了一下,咳嗽起來。簡之趕緊讓我靠在他的懷里,幫我拍著后背。
二丫也忙把我打濕了的被子拿走,換上干凈的。
簡之摸摸我的額頭。覺得我不燒了,就幫我把枕頭墊的高高的,讓我半躺著。我看著他,簡之理了理我的頭發(fā)。
“簡兮,你還沒有好,休息一下。等精神好了再說話?!?p> 我看向他,很想知道自己誰帶我回來的。
“休息吧,等你好了我都告訴你?!焙喼胱?。我拉住他的袖子,用口型告訴他:“說”。
“簡兮,你在藍家病的厲害,藍羽讓人來告訴我了。我就把你接回來了。父親不在家,你放心吧。”
我的眼光逐漸的落到了一直放在枕邊的八音盒上。簡之,鄭秋明是不是來過了。
“簡兮,你三天都沒有醒過來。鄭豐業(yè)知道了,所以鄭秋明也知道了。昨天,鄭秋明來過了。”簡之略帶無奈的說:“人家給你請了醫(yī)生,你還咬了人家一口啊。還好沒有什么大問題。鄭家都不是好東西。簡兮你好好歇著。”
簡之,幫我把薄薄的被子拉了拉:“乖,聽話,我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p> 二丫去給我端了一碗稀粥。這肯定是奶娘做的,只有她做的粥才是粘稠不膩的。我吃了幾口,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也就不吃了。
二丫見我不吃了,也就放下碗,扶著我躺下。
這一次,我還是沒有能找到出路。不管怎樣,我都無法脫離這個家。真是個諷刺的笑話,轉了一大圈,最終還是這里收留了我。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
昏昏沉沉的我又睡了。這一次,身心俱疲的我再也折騰不動了。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二丫見我睡了,悄悄的去把窗簾拉上,屋子里一下暗了。
我聽見二丫走出去的腳步聲。有人在門口停留了一下,腳步一轉又去了其他的方向。不管是誰了,我太累了。在這場角逐中,我輸了。
父親比我想的還要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