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殿下和曾先生在那邊會不會是在說……?!?p> 高鳳和馬永成兩人站在遠(yuǎn)處,不敢偷聽太子和曾毅的對話,只不過這卻并不妨礙他們兩個私下里猜測。
“肯定是之前的案子了。”
馬永成嘴角撇了撇,聲音壓的很低:“你又不是沒瞧見,這幾天殿下心情都不怎么好?!?p> “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p> 說完這話,馬永成側(cè)臉看著身邊的高鳳,玩笑著道:“該不會是你吧?”
“怎么可能?”
高鳳眉毛上挑,臉上帶著惱怒之色,不過聲音仍舊不敢太大,生怕驚擾了太子殿下。
“這話能亂說么?”
“你也不看看眼下是個什么情況?!?p> “你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雜家可是要被你給冤枉死了?!?p> 也不怪高鳳如此反應(yīng),如今別說是東宮了,就是整個宮中,都在盯著這個案子呢,雖說如今殿下已經(jīng)言明此案就此截止,不在繼續(xù)往下查了。
可就算是此,高鳳也不敢往自己身上背這個罪名。
“要咱說啊,這個案子其實還不如查個清楚,也免得咱們這些人跟著背罪名,不干不凈的。”
馬永成低聲開口,滿臉的不樂意之色,語氣當(dāng)中更是透漏著不滿之色:“這事情咱們沒做,也不知道是哪個……?!?p> 馬永成深吸了口氣,后面的話還是忍住沒說出來,畢竟他也不知道做出這事情的人到底是誰。
甚至,也有可能就是他身邊的高鳳,這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有些話,馬永成不能說出來,不然就是得罪人了。
“唉,這事,不好說,不好說啊?!?p> 高鳳神情不變,嘴里也是輕聲嘀咕著,只不過,也沒在繼續(xù)往下說了,畢竟在這個案子沒清楚之前,他們這些人誰也不敢相信對方的。
倒不是說要徹底的防備旁人,畢竟這個案子不知道犯了多久了,他們倒是不怕現(xiàn)在被栽贓,可是,怕鬧出別的幺蛾子來。
“你們兩個在這嘀咕什么呢?”
劉瑾從旁邊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大白天的,湊到一起瞎嘀咕?!?p> “沒什么,這不是殿下和曾先生在那說話么,咱們肯定是要在這邊候著了。”
高鳳和馬永成兩人也就猛的聽到劉瑾說話的時候,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就平靜了下來,畢竟剛才他們兩個說的話也不怕劉瑾聽到,反正又不是在說劉瑾的壞話。
“你今個早上怎么一大早的就不見了?”
高鳳看著劉瑾,笑瞇瞇的開口詢問,別看劉瑾平日里在太子跟前得寵,可是,這得寵如今還不能變成什么權(quán)力。
所以,他們這些個平日里伺候在太子殿下身邊的內(nèi)侍的身份地位是一樣的。
哪怕是劉瑾和谷大用兩人掌管著東宮庫房的鑰匙,可是,平日里,劉瑾和谷大用和其余的內(nèi)侍的身份地位也是一樣的,甚至就連月俸也都是一樣的。
“這幾天心里不大好受,出去走走?!?p> 劉瑾嘆了口氣,他這幾天無論做什么,都不會有人說他的,哪怕是他做錯了事情,就連太子殿下都會選擇原諒他的。
畢竟,這段時間情況特殊,他和谷大用是委屈著呢。
“唉?!?p> 高鳳拍了拍劉瑾的肩膀:“凡事看開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再說了,殿下不是也沒說什么嘛?”
“雖說你受了委屈,可是殿下那邊心里肯定也是記著的,日后有好處,肯定不會少了你?!?p> 畢竟劉瑾和谷大用碰到的事情,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了,倒是沒有必要裝作不知道的。
馬永成眉頭挑了一下,聲音里帶著一絲的古怪:“劉瑾你其實也沒吃什么虧,有什么可難受的?”
“殿下是沒讓這個案子繼續(xù)查下去,可是,這案子就算是真查下去了,對你而言,也未必會有現(xiàn)在更好?!?p> “畢竟案子不查下去,你就是受了委屈?!?p> “可是,其實就算真查下去了,找出了是誰,又能怎樣?”
“甚至,到時候,你也要受罰,畢竟你和谷大用你們兩個沒保管好鑰匙……,若不然就算是有人想要害你們也沒機會啊?!?p> 馬永成平日里就和劉瑾不大對付,說話夾槍帶棒的很是正常,今個找著機會了,自然不會輕易饒了劉瑾的。
更何況,在馬永成看來,他說的這都是實情,如今都以為劉瑾和谷大用兩人受委屈了。
可,誰都忘了,劉瑾和谷大用兩人沒保管好庫房的鑰匙,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若是他們保管好鑰匙了,就算是有人想要用這個法子害他們,也沒機會。
所以,真要論起來,劉瑾和谷大用就算是被人陷害了,值得同情,可是他們兩個本身也有錯的,也是要受到責(zé)罰的。
而現(xiàn)在,朱厚照讓這個案子就此結(jié)束,劉瑾和谷大用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會在計較了,甚至,心里還會覺得他們兩個受了委屈。
“我若是你,殿下如此決定,我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哪還敢有絲毫的不滿?”
馬永成的話,夾槍帶棒,尤其是最后一句,已經(jīng)幾乎是挑明了劉瑾對太子的決定不滿,這可以說是誅心之言。
其實,若真是論起來,就是皇帝的圣旨,也會有人不滿的。
但是,這不滿只能隱藏在心里,一旦說出來,或者不小心抱怨幾句,被有心人拿住,做了文章,指不定就會成了重罪。
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是這個意思,哪怕是責(zé)罰,你也要感恩。
深吸了口氣,劉瑾也懶得反駁馬永成什么,畢竟這個時候,他越是反駁,反倒是越落了下乘。
而且,他就算是反駁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還不如就當(dāng)是耳旁風(fēng),根本就不往心里去的好。
“永成啊,你這幾天也是閑的了。”
劉瑾搖了搖頭,臉上表情不變,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剛才馬永成的話并非是在諷刺他一般。
“過幾天殿下在出宮了,到時候雜家給殿下說說,你也跟著一起出去見見世面?!?p> 劉瑾這話,其實也算是在還擊馬永成了,畢竟,平日里太子出宮幾乎都是他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