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太后到達御龍殿的時候,云封正在看奏折。長福進來稟告:“皇上,太后娘娘來了。您看這?”語氣中含著對一身貴氣的男人的敬畏。
他實在是不想再被踹一腳了!上次那一腳,不輕不重,剛好讓他休養(yǎng)了半個月,才把肩上的淤青給養(yǎng)好。
云封看奏折看得太久,眼下也有點乏,吩咐他道:“幫我沏壺茶?!鳖D了頓又道,“讓她進來吧!”
長福先替他上了茶,復又退下。
君太后在門外等著,如煙替她上了妝,已不復剛才的虛弱無力,倒顯得榮光煥發(fā),端的是一國太后的無上威儀。
“太后娘娘,請進去吧。”
她一步步走到案桌前,只看見云封低著頭專心看著奏折。
朝后揮了揮手,眾人知會她的意思,全部都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兩人并無言語。
云封不緊不慢得喝著剛沏好的茶,手指翻開黃新酒今早呈上來的奏折,譏諷地扯起嘴角:“怎么?太后娘娘這是為自己的甥侄求情來了?”
紅唇溢出一絲苦笑,原來最后,她還是要為了君家利益向他低頭:“皇帝既然已洞察哀家來意,哀家也就不多說了。這事我也有所耳聞,央兒確實有錯,可也罪不至死。還望皇帝看在哀家的面上,開個恩?!?p> 又是一陣沉默。
他不叫她坐,可她沒力氣再站著同他說話,自顧自靠在了貼窗的明月幾上。
“太后的意思是,我做事還要看你的臉色?”他聲音帶著一股寒氣,讓人聽了不自覺的出冷汗。
“皇帝自然不用看我臉色,不過,”君太后故意拖了個妖嬈的尾音,“你別忘了,西北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安西王云況,東南是日漸躁動的蠻族蒙越,還有大陳的各個附屬國,他們現(xiàn)在可都是蠢蠢欲動,之所以沒有行動,我想皇帝心里是有桿稱的。”
狹長的丹鳳眼危險地瞇起:“你威脅我?”
還未出聲,脖子已被修長白凈的手指扼住,她穩(wěn)住心神。
“不敢。”她低聲回答。
云封最不喜的便是這個人永遠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好像,除了君家之外的事情,都影響不了她。
他松開了青勁爆起的手,低吼著,“滾出去!”
裊裊婷婷地起身,君太后撫了撫額間碎發(fā),白皙的脖子上是一道青紫的痕跡:“哀家就先謝過皇帝了?!?p> 說完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走了出去。
云封一拳砸在桌子上,發(fā)出駭人的一聲響。
不過她說得沒錯,眼下形式確實不太樂觀。
這安西王云況是先帝的第三個哥哥,按輩分,云封還得喊他一聲叔父。
當年太祖云軒將帝位傳給云儲驍,他就已經(jīng)心懷不滿;近兩年,趕上先帝駕崩,他即位,局勢尚未穩(wěn)定下來,暗探早就向他稟報,云況在西北部大量的招兵買馬,暗地里還與夜來國的太子司馬彥君有來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而東南部的蒙越,則是一個更大的隱患。
蒙越國地處巫山一帶,四面環(huán)山,還有一個四夷海作為他們的天然屏障,地理條件極好。
而且蒙越的百姓極好武學,他們那兒并不以精通詩書禮易為榮,而是以蠻橫的武力說話。自慕容甫初登基為王之后,其想要一統(tǒng)四方的野心就沒遮掩過,蒙越早就不甘臣降于大陳,想要奮起反抗了。
此時,他所下的每一步棋都必須深思熟慮,不然,就會踏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將萬里江山拱手讓人。
高空中是一陣又一陣的雁鳴,高亢嘹亮,悠悠不絕……
良久,他才宣長福進殿:“擬旨,君央強搶民女一案,因受害者已死,無從查證,故將其收押至普通牢房,三日后流放至滄州南夷?!?p> “是?!?p> 老李好不容易摸到宋允家,宋允一聽要他去破案,毫不猶豫地把門給關上了:“回去轉告黃大人,我只是個畫畫的,不懂這些事,還是讓他那些手下辦吧!”
不散貓
累的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