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jìn)來,李安宇醒了。懷里的人還在熟睡著,他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頭發(fā)。
不知道就這么安靜的看了她多久,她就這么安靜的睡著,連動也沒動。李安宇看了一眼時間也不早了,想起來給她做個早飯。
他輕輕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起來做早飯?!?p> 錦貝多動了兩下,還沒有醒。李安宇看著她莞爾,然后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雖然李安宇把廚房的門關(guān)上了,但還是有一些聲音傳出來。
錦貝多聽見聲音,開始一點點清醒,她覺得自己的頭好疼,她揉了兩下,聽見了廚房里有油煙機(jī)的聲音。
有人在自己家?
宿醉之后,她整個人還有點懵著。她回憶著,忽然腦海里好像繃緊了一根神經(jīng),讓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廚房里的人是李安宇,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枕頭,放的并不規(guī)整。
錦貝多僵硬了片刻,她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她沒有起來,或許是她不知道該怎么收場,這一刻,她討厭死自己了。直到廚房的油煙機(jī)聲音停了,她才起身。
片刻,她想:李安宇,你恨我吧。
錦貝多從臥室里走出來,李安宇端著兩份早餐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她笑了笑,滿眼溫柔。
“醒了,吃早飯?!?p> “謝謝?!卞\貝多的情緒不高,只是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李安宇看她興致不高,以為她是害羞了,然后說:“這么客氣?!?p> 錦貝多沉默著,她在想自己要如何冷靜的說接下來的話。
“一會兒我們?nèi)タ措娪昂貌缓?,我買了兩張票。”李安宇一面吃著手里的三明治,一邊盯著錦貝多。
“李安宇,我想你誤會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了。”錦貝多深吸一口氣,然后說出這句話。
“是嗎?我誤會了嗎?”李安宇臉上的笑意,更讓她沒有底氣。
她回憶起昨天李安宇說愛她時,是她主動吻的對方。
“不然呢?!卞\貝多表情嚴(yán)肅,并不理會他這樣的態(tài)度。
“多多,咱們別鬧了,我們和好吧?!崩畎灿钜彩諗苛藥追郑缓笳J(rèn)真的說這句話。
錦貝多聽著他的話,不是我們重新開始吧,不是我們再愛一次吧,只是說我們和好吧,好像在這長久的時光里他們只是吵了一架,只是她在鬧脾氣。
一陣沉默,錦貝多一只手在桌子下用力的捏著自己的衣角。片刻,她忽然的就笑了,看著李安宇然后說:“該不是睡了一次,李老師就想要個名分吧?!?p> 錦貝多說完這句話,她盯著李安宇,表情玩味的看著他,好像昨天的事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李安宇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錦貝多竟然會這樣回答他。為什么呢,你明明就不是那樣的人,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來作踐我們的感情,也作賤自己。這是我們的的第一次,為什么你一定要推開我呢,明明你也是愛我的,不是么。
“對,我就是想要個名分?!崩畎灿罱廾⒋?,說完這句話后眼神堅毅的對上她的目光。
錦貝多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yīng),她以為他會生氣,會離開。這眼神也看得她心虛。
她別過頭,然后說:“我給不了你?!?p> “如果我非要呢?!?p> 錦貝多沉默,這個對話是她沒想過的。她起身,然后說:“我給不了,你吃好了就走吧?!?p> 錦貝多說完就朝著臥室走去,李安宇追過來從背后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我要你對我負(fù)責(zé)。”
這聲音聽起來帶著些委屈,錦貝多受不了,她掙開他的手臂,轉(zhuǎn)過身對他說:“憑什么你一回頭我就要愛你啊。李安宇,你以為你是誰?!?p> 片刻李安宇拉著她的手臂說:“那你就當(dāng)從沒認(rèn)識過我,我們重來一次?!?p> 錦貝多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剛才的那句話她是用了十二分力氣才說出來的。
我怎么能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呢,傷害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你一句重來一次,我就要撲上去么。我承認(rèn)我愛你,但我也不會因為愛就丟了自己,這些無關(guān)愛的程度,是愛本就該如此,只是因為在愛里迷失自我的人太多,有些東西才會顯得越來越不重要。我才剛剛做了錯事,不能再把自己給丟了。
“我不想,李安宇,勉強(qiáng)真的沒意思。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p> 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程度,李安宇看了一眼錦貝多,她的眼圈紅了,再說下去她會忍不住吧。
李安宇知道有些情緒她不會愿意讓自己看見,如果他非要留下來,情況只會變得更糟。
“那我先走,你把早飯吃了?!?p> 李安宇從她家出來后,沒有去摁電梯,他靠在了門板上。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這是他第二次在錦貝多家門外吸煙。他沒有煙癮,可這時卻很想。
他不知道錦貝多為什么都到了這種程度,還要用力的推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想過各種原因,可仔細(xì)想想都不合理,他想了那么多種可能,卻從沒想過要放棄她。
他從未在第二個人身上體會過心動,他只想要她,可感情這題,偏偏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他做不對,也沒得參考。
片刻,他聽見了屋內(nèi)傳出來的哭聲,沒有聲嘶力竭,只有啜泣的聲音。也是在這一刻,李安宇篤定,她是愛他的。
錦貝多把他趕出去后,房間里又安靜了起來,她有點絕望的坐下來,想不明白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地毯上還躺著幾顆草莓,這房間里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她從來沒有一刻這樣討厭自己。
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錦貝多開始收拾起了屋子,把臥室里的床單換了下來,在衛(wèi)生間里一下一下的搓著臟了的那片。她不停的給自己找事做,一閑下來,就會忍不住記起昨天,她不想。
原來相愛的人,沒有在一起,才是最殘忍的事情。互相拉扯著,互相糾纏著。
人容易在喝醉的情況下犯錯,但總歸會清醒,可醉真的是理由,而不是借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