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瑛璃不合適。”
當時宋建柏和他第一次見面就直接說了這樣的話,趁著宋瑛璃暫時離開的空擋,他坐在沙發(fā)里,渾身散發(fā)著威嚴,儼然是個決然的角色,他目光凌冽帶著審視雙唇緊抿著看向他,“這一點你清楚嗎?”
他曾想過或許會受到些刁難,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直接,甚至是不留余地,不給他任何施展的機會,直接將他打入無間地獄。當時他竟然被這一句話激得是啞口無言,一時間有些倉惶,原本坐在舒適的沙發(fā),瞬間就如做針氈,他直起了身板就要解釋,“叔叔,我想您是……”
宋建柏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閃爍出銳利的光芒,“你不必在我這里談什么誤不誤會的話。年輕人,我活了這么多年,是有自己的判斷的。”
他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不給他留一絲的退路。
宋建柏已經(jīng)見慣了這樣的世面,對待如秦唯晟這樣的人物,更是輕而易舉,他直視著秦唯晟,說話絲毫不加掩飾,更是不留情,“對于你,我沒有任何了解的興趣,但是我不想你來影響干擾我女兒的生活,我知道你和瑛璃在一起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墒恰彼脑捳Z一頓,“今天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在我心里并不是一個合適瑛璃的人選,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女兒和你在一起的。”
在宋建柏看來沒有什么能比得過權勢和財富組建的婚姻關系來的更牢靠了,年輕的時候可以無所顧慮的去談幾場戀愛,只要不影響日后的正規(guī),這些都可以被看做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可以一旦影響到今后……他就必須要阻止干預。
秦唯晟蜷起放在膝蓋上的手,里面已經(jīng)是布滿了汗水,這樣輕易被否決,他的胸腔里盡是被羞辱的激憤,他強忍著一口氣,腦海里卻又想到宋瑛璃臉上甜甜的笑意,她撓著頭幾乎是拍著胸脯向他打的保證,她軟軟的聲音似乎還停在耳邊,她一直告訴他,“唯晟,我爸爸一定也會喜歡你。”
想到這里,胸中氣惱的情緒,就硬生生的被忍了下去,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再抬起頭來,堅定的告訴宋建柏,說:“叔叔,我是認真的,我們是互相喜歡的。”
“喜歡?什么是真心的喜歡?”宋建柏嗤笑不,置可否,身體靠近沙發(fā)里,抬起了目光瞥了一眼秦唯晟,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說出來的話卻是語氣堅定,“你們現(xiàn)在年輕人的感情方式都太輕率了,沒有足夠物質生活保障的愛情,你以為你們可以靠著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些可笑得經(jīng)不起考驗的愛情撐多久?年輕人,婚姻可不是說一句簡簡單單的幾句令人心動表白的話,就能走過這一生漫長的風風雨雨,未來的生活中很多的事情你們都沒有能夠考慮到。”
“……”他的臉色帶著蒼白,臉上的神情卻是顯得有些漠然,他的視線明明是看向宋建柏的方向,可在他的眼底卻是有些堅持在漸漸碎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納,除了聽到不遠處傭人輕緩走動的聲音,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空氣駭人的緊張焦灼。
或許,這才是他在來時的最擔憂。
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過來,這是一天內,余光最后的光輝,微暖的光線,在這個時候透出格外的傷感,落在木地板上,夜的光輝逐漸擴散蔓延,正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被吞噬撕裂。
宋建柏對他口中所說的感情并不信任,他的女兒,他從小寵愛到大的女兒,他一定要給她最好的生活,一個最適合她的選擇,秦唯晟——這個人他不止一次地在宋瑛璃口中聽到過,聽宋瑛璃的語氣,他能夠感覺到她對秦唯晟用的感情,可是……身份不同,這樣的感情并不能被他認可,他以父親的身份,看到了宋瑛璃對這件事堅決的態(tài)度,所以……他只能換一種方式來阻止這件事。
秦唯晟倨傲的抿著唇,脊背僵硬筆直,宋建柏見他這樣,語重心長的講:“也許你現(xiàn)在會覺得我對你做出的評價太刻薄,甚至是古板,可是我想對你說的是今天我面對你,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我希望我的女兒可以無所顧慮的生活,而這些你能夠做到嗎?你是可以給她富裕的生活環(huán)境,還是可以幫她打造完美的前途?
要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僅僅靠著你們那些放在嘴邊那種不牢靠的愛情,沒有些實際的東西,你們這樣的感情甚至還不如手里的沙子,能把握的簡直是少的可憐,至于社會地位,財產(chǎn),和社會關系,這些……據(jù)我所知,你一直是和你的姐姐相依為命一起生活的,兩個人的生活都是很拮據(jù),你以為你又該靠什么來供養(yǎng)瑛璃呢?恕我直言,你現(xiàn)在無論是哪一樣都沒有辦法做出成就吧,你有希望我的瑛璃要陪你忍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