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無退路,后有難纏的家伙。
“跟我回去?!卑倮镒榆幍靡獾乜粗躅?,還沒有誰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百里子軒以為自己會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在這里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而司徒謹笙。
他,他連自己也顧不上了。
百里子軒尚在猶豫是否要留他性命。
畢竟一個不能由他掌控的人,他無法喜歡。
就算他是皇子也一樣。
“做夢?!背躅佉а揽粗倮镒榆?,抓著司徒謹笙跳下馬。
她恨透了他那得意的樣子。
她也恨透了他那虛偽的樣子。
他大概還以為自己會傻得自投羅網(wǎng),在知道他的真實面目之后怎么可能跟他回去,做他的傀儡。
真真是白日做夢。
看著初顏持劍對峙,百里子軒卻是沒有將她的虛張聲勢放在眼里。
對于一個別無選擇的人,他無需多費唇舌。
看著初顏就好像看著隨時可以囊中取物的獵物。
看著她垂死掙扎的樣子。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司徒謹笙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但他還是毅然選擇了站在初顏背后。
他不喜歡百里子軒,很不喜歡。
雖然人人都說他不機靈,可他卻是對善惡這些還是很敏感的。
哪些人是真的對他好,哪些人是表面上對他好,實則是害他,又或者是捉弄他,他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可以說他這些年很本能的活到了現(xiàn)在。
求生的本能。
“壞人。”司徒謹笙從初顏身后探頭出來,瞪了百里子軒一眼之后馬上縮了回去,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司徒謹笙的舉動讓初顏有些感動,但她確實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司徒謹笙這樣做有些適得其反,只是激怒百里子軒而已。
不過也好,她可不想和百里子軒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初顏看著一步步逼向前的百里子軒,將身后的司徒謹笙拉到面前,伸手一推。
自己卻是選擇一躍而下,這樣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初顏瞇著眼,努力分辨出自己四周的景物。
但很難。
而且感覺自己深處白茫茫的迷霧之中。
百里子軒沒想到初顏竟然會做這樣的選擇,驚呆了,他猜不到她的決然從何而來,一時間忘了反應。
這小丫頭竟然寧死不屈,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的?
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知道其中緣由。
百里子軒回過神來,沖向懸崖邊上,視線范圍內(nèi)全是白茫茫,輕飄飄的迷霧。
“不要?!彼就街旙弦彩潜怀躅伣o嚇到了,待反應過來,立馬大喊,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了下去。
他才不會讓她再次離開自己。
“三皇子?!卑倮镒榆幎迥_,沒想到司徒謹笙這個傻子可真夠傻的,他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嗎?
就這樣跳下去,很有可能會粉身碎骨的,百里子軒沒料到他會這樣做,伸手去拉,但手中只能夠抓的住一截破布。
百里子軒望著如同深淵一般的谷底,嘆了一口氣,他該回去了,他離開這段時間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只是司徒謹笙的決斷讓他的計劃出了點小小的差錯。
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百里子軒還是讓手下繼續(xù)去尋找司徒謹笙和初顏,他一定要找到初顏,不能再讓她有機會逃走了。
而跳下懸崖的初顏也不知道下降了多久,終于穿過了厚重的霧層。
幸而讓她跌落到一棵從懸崖斷壁上橫生出來的手臂粗壯的雜樹。
驚魂未定的時候又看到司徒謹笙掉了下來,初顏嘆了一口氣,這個傻瓜,兩人跌落的位置有些許偏差。
但她還是伸手去拉他,卻是導致兩人雙雙跌落在谷底。
因為有樹枝的借力,所以兩人傷的并不是很重。
谷底雜草叢生,沒看到有水源。
司徒謹笙躺在雜草叢中,歪著腦袋看了初顏一眼,如釋重負般笑了笑,然后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初顏卻是哭笑不得,還真是傻瓜。
摸了摸身上的東西,攝魂珠,驅趕蚊蟲的藥等等,還好,都在,初顏對于這樣的環(huán)境還是比較自信的。
只能說她開心的太早了。
只是采藥的背簍被遺忘在之前的樹林里了,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初顏看著暈過去的司徒謹笙,還有直徑兩米左右的半米高的野草。
再往前就是密林了,可是初顏也不敢貿(mào)然走進密林,可況她現(xiàn)在還帶著司徒謹笙。
初顏揉了揉被石頭撞了一下的小腿,挪過去幫司徒謹笙把了把脈,又檢查了一番,傷在脖子上,幸而沒有禍及大動脈,但還是得趕緊醫(yī)治。
可惜她現(xiàn)在沒有可用的藥,初顏看著不遠處的密林,咬咬牙,還是先在現(xiàn)在這小片位置尋找了一番。
但并沒有奇跡發(fā)生,這里沒有可用的藥材。
崖壁上倒是長著幾片肥大的靈芝,但看著自己受傷的腿,還是放棄了,等她恢復了力氣再摘來吃。
初顏一拐一拐的走到密林邊緣,這里長了許多她不認識的樹木和奇珍。
有雪白透明的如同鈴鐺一樣的花朵,也有刺紅人臉一般的果實。
……
好奇怪的植物。
初顏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她不認識的植物,實在迫不得已也只是用枯枝隔開,免得遭殃。
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皇天不負有心人,初顏終于找到了可以醫(yī)治她和司徒謹笙的藥了。
這種翠綠的桃心葉子對治療內(nèi)外傷的效果都很好。
初顏摘了許多葉子下來,然后趕緊離開密林。
因為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許是自己多疑了。
司徒謹笙還沒醒過來,初顏撿了兩塊比較趁手的石頭,用來搗鼓葉子。
初顏將葉子搞碎,又將褲子撕了道口,扯出一條長長的破布條,褲子也光榮地上升至膝蓋。
看著司徒謹笙暈迷的樣子,初顏先用藥汁摸上他受傷的位置,然后將剩余的藥渣敷上去,用布條固定。
誰讓司徒謹笙受傷的位置是脖子呢,初顏不敢太用力,但也不能綁的太松。
還是費了她好大一番功夫。
初顏看著自己受傷的腿,看著礙眼的另一邊褲腿,還是撕了吧,給自己也敷上藥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