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世界,天地四方,古往今來。
所謂生靈,花草樹木,飛禽走獸。
所謂力量,風(fēng)火水土,四種元素。
所謂魔法,額,這個所謂魔法是……是什么來著?”
一間用翠竹搭成的小學(xué)堂之中,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一張竹凳之前,雙手背在身后,搖頭晃腦地背著書;周圍的七八個年齡不大的少男少女一個個正襟危坐,睜著大眼睛看著站立的少年;須發(fā)皆白的老先生拿著一把兩掌長的戒尺,坐在大家的前方,翹著二郎腿,微閉著雙眼,靜靜地聽著少年的講述。
講到“所謂魔法”的時候,少年流暢的話語開始結(jié)巴,最后實在講不出來,只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抬頭對著前面的白胡子老頭兒說道:“先生,我不會了!”
聽到少年的話,先生緩緩地睜開眼睛,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著戒尺踱步到了少年的身旁。
“所謂魔法,以逆天之力奪取自然,將元素之力化為己用!剛剛上課的時候我講過多少遍了?云霆,你怎么就是記不住呢?”
聽了白胡子老頭兒的問話,云霆再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先生,我的耳朵不太好,剛剛上課的時候沒有聽清!”
云霆剛剛說完,先生還沒有答話,坐在云霆后面的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臉上還掛著鼻涕的小男孩就迫不及待地舉起了手:“先生先生!剛剛你講課的時候云霆睡得可香了,你課上講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鼻涕男孩一說完,不大的學(xué)堂里面就響起了陣陣哄笑聲。
云霆扭過頭去,兇神惡煞地盯著鼻涕男孩:“好你個小胖子劉二蛋,皮癢了是吧?居然敢告我的黑狀,看等會兒下了學(xué)我不揍你!”
劉圓圓被云霆惡狠狠的語氣嚇到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樣一來,大家的哄笑聲更加歡快了。
“安靜!安靜!”
白先生用戒尺在云霆面前的竹凳上狠狠地拍了兩下,總算是鎮(zhèn)壓住了竹屋里面喧鬧的聲音。
“我白敬棠教書二十余載,一共帶過四屆學(xué)生,之前三屆,每一屆里面都能出一個魔法學(xué)徒,到了你們這里,卻連一個魔法學(xué)徒的影子都見不到。五載光陰盡數(shù)虛度,你們竟然還有臉面在課堂之上嬉鬧?魔法一途,我東方本就比西方起步晚,如果人人都像你們這般漫不經(jīng)心的做派,則我東方危矣!”
白先生話語嚴(yán)厲,擲地有聲,直接鎮(zhèn)得學(xué)堂里面的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哼!回去之后將魔法書的西方文原文抄寫一遍,明日交給我!”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白先生給云霆布置了懲罰的作業(yè),感覺還不解氣,便舉起了手中的戒尺,在他的后頸狠狠地打了三下,然后一揮袖子,直接從學(xué)堂后門出去了。
微風(fēng)撫竹,天色漸晚,學(xué)堂門前的小溪流水潺潺,樹頂倦鳥歸巢,學(xué)堂的學(xué)生也早已散盡。夕陽的余暉照耀在竹屋的階前,照耀在抄完書本,帶著疲色走出學(xué)堂的云霆臉上。
“抄了整整兩個時辰啊!我手都快斷了!”云霆鎖上了學(xué)堂的竹門,甩了甩發(fā)酸的手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門前的石階之上。
前方晚風(fēng)拂動,樹葉沙沙作響,不斷有散落的花葉打在云霆的臉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輕風(fēng),云霆微微閉上雙眼,伸出手來,感受著微風(fēng)如同清流一般劃過自己手掌的感覺,心里陷入了無盡的遐想。
“西方魔法書言,天地間的力量盡來自于自然間的風(fēng)火水土四種元素。要想獲得這天地間的力量,需要用逆天之法,攫取自然間的元素力量,引入自己的身體,轉(zhuǎn)化成對應(yīng)屬性的魔力?!?p> 云霆睜開眼睛,轉(zhuǎn)著自己的手看了看,自言自語地說道:“西方魔法書雖然指明了魔力的來源,卻并沒有指明從自然間攫取元素之力的方法,不知道是那些西方人自己也不明白,還是他們故意沒有把它寫進魔法書中!”
“唉!”云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帶著些少年的稚嫩之感。
“從前的時候,世人不知魔法的存在,日子倒也過得安穩(wěn)平和,自從西方人把魔法傳進東方之后,就給這世上平添了許多的爭端。西方在魔法修煉一途上,領(lǐng)先我東方數(shù)百年,他們垂涎我東方廣袤的土地,豐富的資源,早有侵略之心,以我東方此時的魔法之力,斷沒有抵抗西方的能力。好在我東方大地玄奇無比,那些西方的高階魔法師一旦進入東方,便會受到天雷的攻擊,很多人因此殞命,正因為如此,西方人才不敢肆無忌憚地入侵東方,也為我東方創(chuàng)造了應(yīng)對災(zāi)難的時間!”
說著說著,云霆便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我一個屁大的毛頭小子,沒事兒想這么多干嘛?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辦法攫取元素入體,成為魔法學(xué)徒,日后就是西方人打進來了,我也沒有資格去管啊!”
云霆從石階上跳起來,用手拍了拍身后粘上的土灰。
“這地上還真涼!咦?就坐了這么一小會兒,居然下雨了?”
一縷冰涼的雨絲從天而降落在了云霆的臉頰上,他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抬起頭來。
之前燦爛的夕陽此刻已經(jīng)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濃重的烏云,雖然此刻只有零零散散的雨絲落下,但是可以預(yù)見,要不了多久,暴雨就會降臨。
云霆將身后衣服的下擺撩起來罩在頭上,頂著雨幕向前沖去。
鄉(xiāng)間的泥濘小路上,一大一小兩個撐傘的人影正急匆匆地趕著路。
“兒??!你老爹我這次可是給那白老頭送出了兩壇十幾年的美酒才求來了這一頁水元素魔法,老天有眼,讓你在平安城魔法學(xué)院招生前引得元素入體,雖然不是力量強大的風(fēng)元素,而是有些柔弱的水元素,但也好過沒有。這些天你努努勁兒,趕緊把這些魔法學(xué)會,成為魔法學(xué)徒,為我們劉家光宗耀祖啊!咱們劉家世代在河中打漁,好不容易才出你這么一個讀書人,兒啊,你可一定要爭氣?。 ?p> 大人一邊牽著小孩的手快走,一邊對他喋喋不休地叮囑著。小孩被大雨凍得直打哆嗦,不斷吸溜著鼻涕,但還是不斷地應(yīng)著大人的話,不斷地點著頭。
到了路口,大人拉著小孩拐進了左邊的小路,兩人的說話的聲音被雨聲覆蓋,越來越小,最終被隱沒在白茫茫的雨霧中,消失不見了。
“那不是劉圓圓和他老爹嗎?看他們這個樣子,準(zhǔn)是又去白先生家送禮去了!我呸,真不要臉!”
正好跑到路口的云霆看到了劉家父子的背影,啐了一聲,拐上了另外一邊的小路。
雨勢越來越大,天色也越來越黑,云霆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完全打濕,于是便干脆把用來擋雨的衣擺放下去,冒著大雨,撒開腿往家里的方向沖去。
山間的土路被雨水沖刷,變得泥濘不堪,云霆跑在上面,腳下時不時地打滑,必須得依靠抓著小路兩旁的樹枝才能勉強穩(wěn)住身形。
艱難地翻過了兩座山丘,云霆家住的那個山谷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只要下了山,就到家了。
站在山頂?shù)脑砌谎劬驼业搅俗约杭业哪莻€小竹屋,屋中隱隱約約透著昏黃的燈光,在周圍一片黑暗的屋群中顯得十分突兀。
谷中村落很窮,一般天黑之后,這里的人家很少會點燈的,除非有特別的情況,才會點起油燈。
云霆一眼看到自己家里的燈光,就知道是奶奶見自己天黑了還沒有回家,點起燈給自己指路的。
一念及此,云霆心中歸家的念頭更加迫切,他用力地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將褲子往身上提了提,加快腳步往山下跑去。
“轟??!”
天空中驟然響起一道驚雷,聲音威嚴(yán)巨大,正在趕路的云霆被驚得一哆嗦,腳下的步伐瞬間就亂了。
山路本就泥濘難走,云霆腳步一亂,直接踩在一灘爛泥之上,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屁股著地,向著山下滑去。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仿佛有人用舉世無雙的神力將昏暗的天幕撕開了一道猙獰的裂縫,露出了里面足以照亮整個天穹的雷光,緊接著,雷聲傳來,仿佛鞭子抽在濕布上,令人心頭一緊,不寒而栗。
噼啪!
又是一道紫電,它從云層之中出現(xiàn),朝著下方斜斜地墜下。
在山體上滑行的云霆心頭一跳,猛的抬頭,那條從上而下的紫色閃電霸道地將他的視界割裂成兩半,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直的朝著他所在的這個山坡襲來。
“別!別!別過來!”
看著紫電飛來的云霆拼命地用腳蹬著地,想要止住自己的身形,可是地面仿佛泥鰍的脊背一般,濕滑不堪,根本就抓不住。
終于,在云霆驚恐的眼神中,紫電落在了他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坑中有一個轉(zhuǎn)動著的如同房子一般大的球狀閃電,朝著四面八方發(fā)射著毀滅性的電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紫色的雷霧,所到之處,土石崩裂,樹木燃燒,哪怕是傾盆的大雨也無法澆滅那雷火。
云霆只看到那紫色的雷霧飛速擴散,幾乎在瞬間就將自己籠罩,一陣酥麻感傳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紫色的。
奶糖蘿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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