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白銀,這個價格已經淘汰了玉花軒九成九的客人,或者說,是淘汰了除方義以外的所有人。
商人逐利,雖然說很多商人都很好色,也十分垂涎趙飛舞的美貌,但讓他們拿出一千兩銀子,去買一個青樓女子的初夜,他們是沒有這個魄力的。
在他們眼里,一千兩銀子什么樣的女子買不到,他們可沒有文人那么高的情操,要什么才貌雙全。
至于那些官宦子弟,雖然不太在意銀兩,但也不像商人那么富有,當然這是因為那些官宦子弟的家風比較嚴,平日里的花銷限制的也比較緊,就像白山這樣的,沒月只有幾十兩花銷。
要真論起家資,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當然還是那些官宦人家。
沒辦法,誰讓士人地位比較高呢?
所以,在蘇墨叫出了一千兩銀子的價格之后,一樓所有人都暫時屏住了呼吸,將目光放到了方義身上。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個方義和樓上的那位神秘公子都看上了趙飛舞,而且兩人都是勢在必得。
這下有好戲看了。
最想看到這種局面的,當然就是老鴇常媽媽了,見蘇墨和方義杠上了,這老虔婆趕忙添油加醋的道:“三樓這位公子出價一千兩銀子,還有哪位出價比這個更高嗎?如果沒有的話,飛舞今夜就屬于這位公子了?!?p> 聽到常媽媽的話,劉萬金輕搖著手中的折扇,不在意的道:“方公子,怎么樣,能將趙飛舞給拿下嗎?”
方義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他老爹這次就給了自己一千兩銀子,用作劉萬金的開銷,這已經是他老爹現(xiàn)在可以拿出的所有流動資金了,方家為了巴結劉萬金,也是下了血本了。
但是,方義卻不太了解青樓名妓的行情,夏雪青可以輕松的估算出,想要拿下趙飛舞的初夜,至少大致需要一千二百兩銀子,而方義卻一直以為,一千兩銀子就足夠了。
畢竟他平日里逛青樓,找夏雪青聽曲兒,一次最多也不過只是花十兩銀子而已,一千兩夠他逛一百次青樓了。
但是如今劉萬金再次詢問,他卻不敢說不行,只能硬著頭皮道:“劉公子放心,我……我可以的!”
方義每年的零花錢,大概是四百兩左右,一般是開年他父親就給了他。
最近他的花銷有些嚴重,他這一年的花銷,還剩下不足三百兩,這次怕是要掏自己的腰包了。
為了方家的未來,為了讓老爹對自己刮目相看,這次拼了!
方義狠狠的咬了咬牙,挑釁似的對三樓的蘇墨叫嚷道:“我出一千一百兩銀子,不知這位公子能出價更高嗎?”
他也是被蘇墨激出了火氣,一下子就加價了一百兩銀子,和蘇墨加價的風格如出一轍。
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兩個富家公子哥在斗氣,當真是敗家??!
“聽說方家的方義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所言不虛啊!竟然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在玉花軒和他人斗氣,扔出去這么多銀兩?!?p> “一千一百兩銀子??!以方家的家底,這可是傷筋動骨了。!”
“沒想到趙大家的梳攏儀式,竟然有人把價格抬到這么高!”
……
見方義出價一千一百兩,一樓的議論之聲再次響了起來,而三樓的蘇墨這會兒也是有些心虛。
他開口問道:“雪青,我們沒問題吧!這方義怎么跟吃了槍藥一樣,一個勁的加價,都追到一千一百兩了?!?p> 夏雪青皺了皺眉頭,她此時也有些摸不準方義的脈,不過比起蘇墨,她還算是淡定,沒有過多的沉思,便沉聲回答道:“繼續(xù)加價,我們手中現(xiàn)在可以動用的銀兩有一千七百兩,如果追到一千五百兩,方義還繼續(xù)加價的話,我們就放棄吧!”
蘇墨想了想,也不再多慮,便繼續(xù)帶著囂張的語氣回應方義道:“我出價一千二百兩,這位公子,你還要繼續(xù)加價嗎?不如我們再拼一下?”
看慣了未來影視劇的蘇墨,對于如何裝成一個紈绔,可以說是很有心得。
“終于見到真土豪了??!”
“是啊!一千二百兩,不知道方公子會不會再跟下去了!”
“我覺得應該不會了,方家什么情況,我們難道不知道?”
……
一千二百兩的價格,終于讓所有人都認為,方義不可能再跟下去了,這下方義也算是丟人了,跟這么個視金錢如糞土的貴公子競爭,簡直就是找死嘛!
此時蘇墨在這些人的眼中,已經成了妥妥的豪門闊少。
事實也的確如此,此時的方義,臉色無比難看,就像是吃了蒼蠅屎一般。
一千二百兩銀子,這已經是自己可以拿出的極限了,他現(xiàn)在手上的銀子加起來,也不足一千三百兩。
但是他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咬牙切齒的道:“我出……我出一千三百二十兩!”
任誰都聽的出,方義底氣不足了。
蘇墨也不例外,聽到方義這次的報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現(xiàn)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他淡定的報出了一個數(shù)字:“我出一千三百兩紋銀!”
雖然一千三百兩,比他們計劃中的還要高出一百兩,但是總算結束了。
果然,劉萬金也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方義道:“方公子,是不是帶的銀子不太夠了?”
方義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劉萬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劉……劉公子,真是對不起,小人實在是……”
現(xiàn)在就算他再怕劉萬金,再不想得罪劉萬金,也不敢硬撐了。
實在是自己沒那么多銀兩了,誰能想到,今夜的玉花軒,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不把銀子當回事的瘋子。
不過,劉萬金卻沒有像方義想象中的那般惱羞成怒,只是平淡的道:“無妨,一個青樓女子而已,拿不下就算了吧!不過你得幫我查一下,今晚跟我們競價的人,究竟是誰!”
方義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這時,站在三樓走廊里的常媽媽扯著鴨嗓道:“三樓這位公子出價一千三百兩,有人比這個價格更高嗎?”
等了大概三個呼吸的時間,見依舊沒有人繼續(xù)競價,常媽媽便滿臉笑容的道:“既然無人競價,那飛舞今夜就屬于三樓這位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