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之中,有許多類似未來世界中介的官方組織,他們負責坊市中鋪子的經(jīng)手轉(zhuǎn)租,從中抽取傭金。
這些組織是官方成立的,目的是更加有效的管理坊市,算是朝廷官員,因此柴文奇也認識一些相關(guān)的人,所以蘇墨才會讓他陪自己一起來找店鋪,不過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侯青。
蘇墨頓住腳步,轉(zhuǎn)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侯青道:“侯公子,你認真的嗎?我聽說東市的鋪子都是很值錢的,位置稍好一點的,一年的租金都要達到數(shù)百兩銀子,想要徹底擁有一間鋪子,沒有上千兩銀子是不可能的?!?p> 侯青手上的店鋪可不是租的,那是他花費銀子購買下來的,是他的私人財產(chǎn),因此可以直接轉(zhuǎn)給蘇墨。
要是得到了侯青手上的店鋪,蘇墨又能省下一大筆銀子了。
侯青這么做也不是沒有考量的,他是個生意人,是無利不起早的性格,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利益打動他,他自然不會傻傻的將價值上千兩銀子的店鋪,就這么輕易的送給蘇墨。
他看中的事蘇墨和柴文奇的關(guān)系。
柴文奇是柴王之子,不要說是在一個小小的太康縣城了,就算是放到整個大宋朝,也沒有幾個人的身份地位能和他相提并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即便是皇家的那些皇子公主也是一樣。
若是能和柴王府扯上關(guān)系,那他以后的生意就會一帆風順,再沒有人敢為難了,這豈是區(qū)區(qū)千兩銀子可比的。
損失上千兩白銀,得到這樣一條關(guān)系,侯青覺得這筆買賣很劃算。
他笑著道:“蘇公子,侯青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也是守信之人,我既然說要將鋪子給您,那就是真的給你,您千萬不要推辭,我侯青也不是缺這千兩白銀的人,您若推辭,就是打我的臉。”
工部員外郎的兒子,自然不是缺銀子的人,這點蘇墨還是知道的。
這時,柴文奇開口道:“蘇墨,既然人家這么大方,你就不要推辭了,答應吧!實在不行我們先去看鋪子?!?p> 聽到柴文奇開口說話,侯青心中一喜,然后也添油加醋的勸說道:“蘇公子,你看小王爺都這么說了,要不你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收下吧!”
這個時候蘇墨要是再矯情,那就沒意思了,他微笑著道:“既然侯公子這么熱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走吧,我們?nèi)ズ罟拥匿佔涌纯?,可以的話,我就要沾沾侯公子的便宜了?!?p> ……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走運,侯青似乎是鐵了心要跟蘇墨套近乎,他帶蘇墨去的那家店鋪,是他手下最好的店鋪。
這家店鋪位于東市的黃金地帶,人流量極大,而且這間鋪子的面積也相當可觀,足足有近百平方米大。
這間鋪子的裝修也很豪華,因為是一家玉石鋪,因此裝扮十分典雅,就算不翻新,也適合做香皂鋪子。
站在鋪子的大門前,蘇墨可以清楚的看到,店鋪之內(nèi)有很多妙齡少女在閑逛,她們都是來看玉器首飾的。
半晌之后,蘇墨感嘆道:“侯公子的這家店鋪,真是日進斗金?。【瓦@么收了你的鋪子,我怎么過意的去?!?p> 并不是蘇墨夸大其詞,直到來到這家店鋪,蘇墨才再一次認識到,侯青要送給自己的這家店鋪有多出色。
這樣的位置,這樣的人流,再加上是最賺錢的玉器首飾行,每天能幫侯青賺到的銀子,都不是個小數(shù)。
甚至蘇墨都覺得,這可能是侯青名下最賺錢的一家店鋪。
侯青卻好似全然不在意,他滿不在乎的道:“讓蘇公子見笑了,侯青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怎比的上蘇公子經(jīng)天緯地之才,這鋪子若是放到蘇公子的手中,恐怕才是真的日進斗金,您如果看的過去,我現(xiàn)在就把鋪子轉(zhuǎn)給您?!?p> 這馬屁拍的蘇墨那叫一舒坦,怪不得那些昏君都喜歡拍馬屁的奸臣,這樣順耳的話,誰能頂?shù)米“。?p> 蘇墨沒有再拒絕,他剛準備答應侯青,一道讓他感到惡心的聲音,卻突然從他的身后傳了過來。
“這不是蘇墨嗎?你這個窮酸怎么跑坊市來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蘇墨轉(zhuǎn)身看去,只見身后大約十米遠的地方,方義帶著幾個家丁,正滿臉戲謔的看著蘇墨。
對方義來說,在這里見到蘇墨,簡直是意外之喜,連續(xù)幾次和蘇墨的爭斗中處于下風,讓一向看不起蘇墨的方義十分惱火,甚至他派了幾個小混混去殺蘇墨,也被蘇墨逃脫了。
最讓方義無法忍受的是,在拍賣趙飛舞的梳攏儀式時,蘇墨讓他在劉萬金的面前丟了臉,雖然最后劉萬金依舊幫了方家,但是這件事卻成了卡在方義喉嚨里的一根刺,他每日心心念念的,便是從蘇墨那里找回場子,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再次碰到蘇墨。
今天方家新店鋪的開張,方義特意過來參加,卻碰到了蘇墨。
方家的新店鋪位于侯青這個玉器鋪的對面,面積也十分廣大,原本這樣的黃金店鋪不是方家可以吃下的,但是有了劉萬金的關(guān)系,坊市里的幾位大人也不太愿意得罪劉士賢,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將這個鋪子租給了方家。
方義在找蘇墨,蘇墨又何嘗忘了他跟方義的生死大仇,他看到方義后,也是冷嘲熱諷的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窮鬼方義??!怎么,最近你爹給你的零用錢夠花了,又出來蹦跶了?”
“你……”
“你什么你,整天就知道炫耀你那幾兩臭銀子,每次都被本公子虐,你不嫌害臊,我都替你躁得慌!”
“蘇墨,你給我閉嘴!”
“嘴在我身上長著,我想說話就說話,你管的著嗎?我本來不想理你這個臭蟲,沒想到你已經(jīng)跑上來找虐,我要是再不好好教育一下你,我也算是妄讀了那么多年的圣賢書?!?p> “蘇墨,你竟敢說我是臭蟲,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弟兄們,都給我上,給我狠狠的揍他。”
蘇墨連續(xù)不停的辱罵,終于讓方義忍無可忍,他怒聲呼叫了一句,身后的幾名地痞便沖向了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