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哥哥回來了
金氏發(fā)現(xiàn)這個女兒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她被氣了個倒仰,雖然多次提醒自己要沉住氣,等卞氏那死潑婦滾回城里再發(fā)作,但是這會子她實在是忍不了了,沖上來抬手就要給荷珍一巴掌:“你說誰是禍害?”
“禍害”二字挑動了金氏敏感的神經(jīng)。
荷珍自然不會站著等她來打,她一個閃身避開金氏伸過來的手,閑閑地說道:“娘你覺得是誰那就是誰嘍,好話不說第二遍。見過找錢的,沒見過上趕著找罵的?!?p> “你還敢躲!”金氏頭沖著站在門外的桃珍和梨珍道,“你們兩個過來,給我按住這個死丫頭。”
桃珍和梨珍不知所措地看著她,桃珍試著勸說她:“娘,你不要……”
“廢什么話,還想不想吃飯了!”
桃珍和梨珍站在原地都沒動。
荷珍看不過去了:“你別為難我姐和梨珍,一天到晚捧著你那王八小姐,你捧著她是你自己的事,我們?nèi)齻€又沒吃侯府大米,關(guān)我們什么事?”
荷珍今天就是想跟她把這些事掰扯清楚的,她發(fā)現(xiàn)這對侯府主仆腦子都有泡,腦回路異于常人,臉皮也實在是厚,好好說話已經(jīng)不能讓她們理解她的意思了。
金氏臉皮脹得通紅:“你、你……”
整好在這時,門口“噠噠噠”駛過來一輛驢車,梨珍眼尖,驢車?yán)锏娜瞬陪@出來,她就撲了上去:“爹,娘要我們一起打二姐,不然就不給我們飯吃!”
陳禮榮回來了。
荷珍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還掛在天上,這么早回來,難不成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禮榮才下車子,就被小女兒抱住了腿,他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從車?yán)镉帚@出來一個人,十二三歲的年紀(jì),書生打扮,背著個書箱,長得和陳禮榮有些相像,五官比陳禮榮還要好看一些。
這下桃珍也受不住了,她帶著哭腔喊道:“哥……”
在經(jīng)過艱難又長久的等待之后,陳禮榮總算接到了他的寶貝兒子,真是可喜可賀。
荷珍醞釀了半天,準(zhǔn)備好好教教金氏和王八小姐做人,結(jié)果才起了個頭,就沒機會說了。
她是多么暴躁一個人,這種情況簡直不能忍。
估計金氏也覺得忍不了。
外頭梨珍抱著陳禮榮哇哇大哭,趕車的是個年紀(jì)不大的漢子,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忍不住伸著頭,往院子里頭瞧,動作十分顯眼。
原本還支著窗戶往外看荷珍笑話的王八小姐,嚇得“啪”地關(guān)上了窗。
荷珍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她見到外男時,花容失色的模樣。
陳禮榮愣了好一陣子還沒回過神來,金氏漲紅了臉,一副想罵人又不想丟人的表情,還是陳明業(yè)了解這對夫妻,馬上掏了錢出來:“謝謝牛大哥,這是車錢?!?p> 趕車的漢子年紀(jì)也就十八九歲,比明業(yè)大不了多少,臉皮也薄,聽出了陳明業(yè)話里的不滿,接過錢,扯著驢車轉(zhuǎn)了個彎,就駕車走了。
陳禮榮總算明白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得,這是又干上了。
原本接到兒子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他看了看幾個女兒,兩個哭了,一個站在院子里,倒是沒沖著誰抹眼淚,但是她對面的金氏表情看不起來就很不美麗了。
他頓感頭疼:“你們這又是……怎么了?我早上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這一天還不到呢,咋又鬧起來了?”
金氏深吸幾口氣,指著荷珍道:“問你女兒!死丫頭,家里的活不干,說她幾句,還咒上八小姐了,我命苦,生了這么個不知感恩的玩意兒……”
又來了,一樣的臺詞,一樣的配方,掐頭去尾,斷章取義,都不帶變變樣子的。
荷珍懶得理會她,扭頭看向別處,視線冷不丁門外的陳明業(yè)對上了,陳明業(yè)面無表情地歪過頭,打斷金氏:“娘,你非要敞著大門,讓我和爹站在門外聽你說話嗎?”
金氏正說到悲憤處,就這么被打斷了,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偏偏這個打斷她的人還是她兒子,在她心里地位僅次于八小姐的人。再一瞧,屋里屋外站了兩堆人,外頭梨珍還抱著陳禮榮在哭。
青天白日的,萬一被人看見了,這不是招人笑話嗎?
金氏也不敢說話了,一家人除了荷珍之外,默契地開始各干各的事。
陳明業(yè)輕聲安撫了眼淚汪汪的大妹桃珍,陳禮榮哄完了小女兒梨珍,金氏出去,很自然地接過了兒子手上的包袱。
鑒于陳明業(yè)和陳禮榮回來了,她也沒再拿桃珍和梨珍撒氣。
荷珍失去了戰(zhàn)斗目標(biāo),百無聊賴地往屋子里走。穿越這么多天了,她躺得骨頭都酥了。在現(xiàn)代忙慣了,突然閑下來,感覺很不適應(yīng)。她得給自己找點事做做。
陳明業(yè)叫住她:“荷珍,你先等等?!?p> 荷珍轉(zhuǎn)身,陳明業(yè)又叫住了正在忙活的金氏和陳禮榮,道:“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差點鬧出人命來,不能就這么糊弄過去。我們是一家人,有些話還是要當(dāng)面說開,不能傷了和氣?!?p> 金氏嘴巴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拒絕。
陳禮榮欣慰地看著陳明業(yè),連連點頭,道:“明業(yè)說得對,說開了,像以前那樣,一家子人和和睦睦就好?!?p> 恐怕只有你認(rèn)為你們家以前是和和睦睦的吧!荷珍在心里又給他記上了一筆。
在陳明業(yè)的要求下,陳家人聚集到了他的書房。
書房位于東南角,是離王八小姐現(xiàn)在待的屋子最遠(yuǎn)的一間。這個家庭會議選址,是陳明業(yè)拒絕了包括廳堂、陳禮榮書房之后定下來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苦心。
大家才坐定,金氏看著陳明業(yè),眼淚就像裝了水龍頭閘門,“啪嘰”一下下來了,她哭得很傷心,先給卞氏扣帽子:“明業(yè),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曉得,我差點你大伯母打死,”被金氏揪著頭發(fā)撞墻,是她這輩子最恥辱的時刻,也是她最恨卞氏的地方。
陳明業(yè)眉頭一皺,看向荷珍,荷珍虛著眼皮,回了他一對眼白,陳明業(yè)愣了愣,才對金氏道:“娘,你說什么呢?大伯母沒事做什么要打死你?”
陳明業(yè)在城里頭,當(dāng)時陳明輝走得匆忙,只來得及讓人給他捎信說荷珍被八小姐傷了,看著不大好,可能快不行了,后來城里戒嚴(yán),他出不來,卞氏托人捎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只告訴他荷珍醒過來了。
沒人告訴他,他娘還在里頭摻了一腳。
林億森
我對不起大家,上傳章節(jié)的時候傳錯了,把這一章漏了,現(xiàn)在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