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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盛唐

第010章 美

我掌盛唐 幾座山 2535 2018-04-16 16:38:16

  來瑱青筋暴動,手在抖,心在跳,怒火點燃了手中的陌刀,可他也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殺了這個王八蛋,怒然道:“畜生,你做下的好事?”

  李崢感受到迫人的威脅,盡管對手的暴怒來的毫無征兆,猶疑片刻道:“冤有頭債有主,某如何得罪的壯士,請指教?!?p>  “哼!這話倒不假,想必是你干下的惡事多了,究竟數(shù)不清有多少仇人之故,”來瑱兇光睒睒,又道,“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還記得兵部盧侍郎盧公和他家公子嗎?”

  話語擲地有聲,接下來應(yīng)該是空氣仿若凝固,電閃雷鳴一般“啪嚓”一響,李崢瞳孔放大,顫顫巍巍大叫:“??!英雄刀下留人,害他們實屬我迫不得已呀,好漢饒命!”

  估摸來瑱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這一切假設(shè)沒有發(fā)生,因為此“李崢”非彼“李崢”,只見李崢輕輕地“啊”一聲,像是對方認(rèn)錯人一樣,很平靜,很迷惑,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因為他在努力調(diào)出“原體”的記憶。

  “盧侍郎?……盧俊義?不不,肯定不是,那是……”他喃喃自語,可卻被來瑱聽到,反以為他裝糊涂,將刀往他肩膀上使勁一按,怒道:“畜生,敢給老子裝傻?”

  李崢愁眉苦臉地道:“好漢,我不是裝糊涂,我是真糊……噯?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他真的從“自己”的記憶庫中調(diào)出了關(guān)于兵部盧侍郎的記憶。

  原來盧侍郎叫盧淳,此人文武雙全,曾跟隨大將軍王忠嗣征討吐蕃,屢立戰(zhàn)功,深得皇帝賞識,后被王忠嗣舉薦為兵部侍郎??善珪r任宰相的李林甫妒賢嫉能,且打聽到皇上有意提拔盧淳入職尚書省。

  李林甫本就是王忠嗣的對頭,是故也將盧淳視為政敵,深怕將來盧淳樹大根深后成為心腹大患,便想盡辦法加以陷害,后來找到一個機(jī)會,李林甫便指使手下酷吏吉溫上奏一本,說盧淳打算為已經(jīng)死去的王忠嗣報仇,暗中勾結(jié)太子的人企圖殺害宰相,再圖謀不軌。

  皇帝信以為真,但并沒有同意李林甫欲處斬他的主張,只將盧淳貶去漢陽當(dāng)太守。李林甫見直接除掉盧淳的計謀沒有得逞,便派兒子李崢一路尾隨至漢陽,尋機(jī)買通地方官員,將盧淳和他的兒子盧青云毒死在家中……

  “怎么會這樣……不該、不該。真是個混球,我怎么附身到一個混球的身上了,命背呀,穿過來就結(jié)仇無數(shù),靠!”隨著回憶的深入,李崢的臉上也陰沉了下來,他只一個勁的搖頭嘆息,又疑惑道:“可是,我不懂盧侍郎一家慘遭陷害,又和好漢有何干系?”

  “慘遭陷害?說得好,就是遭你的毒手,你居然如此大言不慚!”來瑱氣鼓鼓地道,“那我來告訴你,你我都是羽林軍中出來的,想必都清楚羽林軍的兵都是皇上親信的良家子,或是親信大臣舉薦的良人世襲為軍。

  我來瑱自幼家貧,后拜師習(xí)武,與盧家公子盧青云是同門師兄弟,也是拜盧公舉薦才得以到羽林軍中效力。盧公一向待我不薄,視同親子,如今卻被你殘害,你李崢和你那死了的賊爹就是我來瑱的仇人,還不拿命來!”

  “別!等等等等……”李崢眼看他要動手,慌忙制止道:“可……可我不是……,我和那個李崢不一樣,我……俗話說‘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是不是,你怎么能找我報仇呢!”邊胡言亂語,邊緊緊握住電棒。

  李崢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后世穿越來玩的,過去罪該萬死的李崢?biāo)懒耍约褐皇寝D(zhuǎn)世的新李崢,說了他也不信,反而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沒責(zé)任替李崢背鍋,小命要緊,我先一電棒電翻了你這個英雄好漢再說。

  正當(dāng)李崢要抽出電棒時,遠(yuǎn)處一個急切的喊聲傳來:“住手!住手!來大哥,不要!”二人尋聲一看,只見黑壓壓跑來三四十號人,老老小小都是村寨里的村戶,喊話的正是陳喚兒。

  李崢猛松一口氣,才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陳喚兒跑了過來,一把揪住來瑱持刀的胳膊,急道:“來大哥,你別這樣,他是好人,你怎么能這樣對他?快……快把刀放下!”

  來瑱見了陳喚兒,臉上的兇神才漸漸褪去了,“哼”一聲,把刀收回,道:“他是好人?連名姓都是假的,你自己問問他是誰,曾干下些甚么事!”

  陳喚兒不解,盯著李崢道:“張五郎,你究竟是誰?”

  李崢眼瞅著村民們都圍攏過來,還有阿牛、妹琴和小伙伴們,大家“嘰嘰咕咕”嚷嚷一片,有的會漢話,大多說的是濮夷話,雖然聽不懂,可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指責(zé)來瑱,幫助自己。

  李崢道:“都別吵了、別吵了!我不姓張(其實姓張也沒錯)我的真名叫——李崢?!?p>  ……

  是夜。

  村落里。柴火燃起來。村民們圍成幾團(tuán),載歌載舞。

  一來是歡慶重病的人康復(fù)了,再者,便是答謝“神醫(yī)”李崢。大伙兒商量也別挨家挨戶的請他吃酒了,干脆聚攏一處,盡情一夜。

  碗盤擺在地上,筷子就是折取的樹枝削了皮,酒都是自家釀的米酒,好菜就是阿牛家從鄰村討來的臘肉、村民們野地里采的魚腥草、自家農(nóng)田里的大白菜、河里打撈的鮮魚、不多的些腌肉、還有一木桶白米飯。

  憑李崢有限的歷史知識他也知道,西南地域好多少數(shù)民族其實很早以前就是種水稻的高手了,比如后來的布依族、壯族、苗族,都享有“水稻民族”的美稱,只是當(dāng)下這些民族并沒有被細(xì)分,更是被朝廷混為一談。不過在南地,米飯是少不了的。

  濮夷族人善歌舞,他們邊吃著美食,邊用李崢聽不懂的語言熱情高歌,難得給“鬼嫌棄”村里增添了滿滿的正能量。這個村落如今也就五六十口人了,并沒有幾個壯丁,部落首領(lǐng)募兵也不會來這個窮山惡水鬼都嫌棄的地方。

  陳喚兒端來酒碗,對李崢笑道:“李家郎君,來吃酒。”李崢也端起酒碗和她一碰,邊吃酒邊聽她說,“阿爹的病眼見要好了,你還真是神醫(yī)。喚兒相信你是好人,不是來大哥說的那樣壞?!?p>  現(xiàn)在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前宰相李林甫的兒子,左羽林軍中尉李崢,只是在村民們短暫的吃驚后還是包容了他,是的,因為他治好了很多病人,反而懷疑起李崢是不是如來瑱說的那樣壞過。

  李崢的臉被火光映照的紅撲撲的,一對熠熠生輝的眸子緊盯著陳喚兒,說道:“壞!或者不壞唯有自己心里清楚,在我看來,最痛苦的還不是壞不壞本身,而是自己沒得選擇讓人相信你是好人。”邊說邊睨著來瑱,見他正盤膝坐在火邊烤魚,冷若冰霜的面容呆呆的,又道,“唉!我可以認(rèn)可一句話,‘人過去欠下的債走的時候是要還的’,可我他娘的不能認(rèn)可別人過去欠下的債憑什么讓我來還!命背,真背!千年后有種王爺叫‘貝勒爺’,還有個王爺叫‘寶貝勒’,我他媽叫‘太背了’!”

  李崢越說越激動,聲音陡然高了一句,再瞧瞧陳喚兒,茫茫然盯著自己,半晌,“噗嗤”一樂,只這一瞬間,喚兒的美宛如醉芙蓉飄游于紅燭之間,紅得燦爛醉人。李崢的心也被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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