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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盛唐

第037章 白小梅的心思

我掌盛唐 幾座山 2130 2018-05-04 14:40:31

  紫林山。巫峰。

  峰頂高聳,并不寬闊,一改往日的景象,原本淡淡繚繞的山嵐變成了陰黑的云氣,藍天下的綠草茵茵,植被蒼翠像是籠上了一層灰霧,早先的鳥雀成群,蝶兒翩翩變成了鷹掠其頂,鷲窺其中,種種跡象無不體現(xiàn)出一種天神欲怒的態(tài)勢。而在峰頂?shù)闹行?,一尊蚩尤石像矗立著,盡顯他的威嚴(yán)。

  石像足有十余尺之高,蚩尤頭上一對雄壯的牛角象征著至高的神權(quán),手持上古時部落首領(lǐng)的大圭,腰掛火鐮石,扇眉長髯,面目威儀,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蚩尤是九黎部落的首領(lǐng),被苗族視為先祖,至唐時已成為苗民崇拜的祖神。是以供奉著蚩尤神像的巫峰就成了一方神圣之地,非本部落首領(lǐng)和巫師,其余民眾和異族人皆不得擅入其地。

  說來也怪,自從“巫衛(wèi)十三騎”逼近紫林山后,巫峰的氣候就變得異常起來,“蚩尤”的眼神都像是突然犀利了,犀利的眼神中又透著股空靈的觀望,抑或是一種指引,在指引著該來這里一聚的人都會陰差陽錯的前來。

  這種冥冥之中的奇異力量誰也說不清楚,它總是在現(xiàn)實世界中,在我們的身邊似有還無,玄之又玄。

  白小梅坐不住了,她已經(jīng)在懊惱和不解中等待了兩天。

  自從和李崢“鴛鴦戲水”之后,她就下定決心要除掉他,至少要剜下他的眼珠子來懲罰他,只是礙于寶蚩把他供為貴人,還說他可能就是那個能給部族禳災(zāi)避難,帶來福音的人,那么要除掉原本就是奸相的壞兒子的李崢,好歹要先和寶蚩打個招呼。

  白小梅相信叔叔寶蚩是會支持自己的,畢竟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又是部落的首領(lǐng),南壽州的都督,怎么能白白讓個賊子偷看了洗澡?而且還不止是偷看,簡直就是被骯臟的臭男人給污染了!

  她相信或許叔叔這次真看走了眼,李崢只是被朝廷通緝的賊人,壓根兒不是什么貴人。于是白小梅就這樣氣鼓鼓的來找寶蚩了,這個時候正是李崢擔(dān)驚受怕了一夜后,掛著“熊貓眼”去找荔非守瑜協(xié)商刺殺鬼老七的時候。

  可沒想到,當(dāng)她梨花帶雨,傷心欲絕的揭發(fā)完李崢的罪行后,寶蚩不但沒有大發(fā)雷霆之怒,號令郎兵將李崢大卸八塊,而且還面帶笑容地坐在草墊上起了一場占卜,隨后不斷念道:“應(yīng)驗了,應(yīng)驗了,是他,是他……”

  更令白小梅憤怒的是,寶蚩居然還對她說道:“再等等,如果真是他,你必須要嫁給他!”

  “轟??!”白小梅敢對著蚩尤神像發(fā)誓,當(dāng)時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里真如晴天霹靂的一響,幾乎氣暈過去。

  自己一個大頭領(lǐng)、大都督,被一個賊男人欺負(fù)了,然后又被一個最信任的老男人欺負(fù)了,而且這種欺負(fù)可能要長期持續(xù)下去,天吶!

  直至寶蚩告訴她了一切。

  她終于明白了李崢不是“貴人”,很可能是“神的使者”,只是還差一道手續(xù)“血濺巫峰”。寶蚩告訴她當(dāng)初是不能對她講明的,因為“鴛鴦戲水”的神指玄之又玄,似乎又關(guān)聯(lián)著“鴛鴦池”,那便牽扯到她自身,所以天機不易泄露,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玄妙應(yīng)驗了,是該讓她知道的時候了。

  白小梅就在這樣的勸告中,帶著委屈、氣憤、驚疑、忐忑的情緒回到了住地,不得不拋下干掉李崢的念頭。然而,她卻福至心靈,像是在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指引著她去做一次問卜。

  寶蚩曾經(jīng)教給過她一道問卜巫術(shù)——“問幽冥”。方法并不難,只是這道巫術(shù)本身就是問卜于蚩尤神的,因此必須去巫峰行事。她抱定主要,這次一定要瞞過寶蚩,以大頭領(lǐng)、大都督的身份親往巫峰問一問蚩尤神,李崢究竟是不是神的使者,他擅闖禁地,“褻瀆”自己,究竟該不該殺?

  沒人能阻攔她,哪怕是寶蚩。在部落里所有人都知道白小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而寶蚩雖是最受族人敬仰的大巫師,但他卻不壞,而且始終維護著白小梅的權(quán)力。

  白小梅是他帶大的孩子,在寶蚩心中,白小梅是自己畢生的心血,是該無怨無悔去呵護的孩子,反過來,白小梅也始終把他當(dāng)做最信賴的至親。所以,他們一個首領(lǐng),一個巫師,共同構(gòu)筑了“權(quán)力”,并無矛盾。

  白小梅知道,當(dāng)她堅持拿出首領(lǐng)的權(quán)威去做事時,寶蚩是不會和她執(zhí)拗的。所以,她選擇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去了巫峰。

  巫峰突兀于山巒間,有點“旱地拔蔥”的意思,登上去難,本身又是禁地,所以守衛(wèi)巫峰的部落郎兵都環(huán)圍在這棵“蔥”的腳下。

  白小梅帶著親衛(wèi)上來,守衛(wèi)巫峰的郎兵向她行禮,等候她的吩咐。白小梅戴著狐精面具,傲然道:“你們幾個,去給我打一桶水來,再拿七個竹碗來??烊ァ!?p>  “遵命!”幾個穿著獸皮,纏著藏青色頭帕的郎兵喏了聲便要離去。

  “回來?!卑仔∶返?,“我來這里的事先別告訴大巫師,聽到?jīng)]?”郎兵撫胸哈腰,這才去辦事了。

  巫峰自然不能讓親兵上去,所以白小梅留他們在哨所中,只允許一人將提來的水拿上峰頂,交代完畢,她獨自尋小徑攀沿而上,心里依然在琢磨:“叔叔說‘鴛鴦戲水’是蚩尤神的指點,還說我所中的蠱毒需要一個男人幫助化解?難道是李崢?

  而且……我一個女兒家,這個男人怎么幫我嘛!……也不曉得我在后山養(yǎng)的那些蠱怎樣了?如果問卜了蚩神,李崢真是神使者,那他早晚會揭開我是女巫的秘密,那時候?qū)汄渴迨逶趺春退忉專课疫€要嫁給他?哼!憑什么?再說他敢娶有蠱的女人么?……不過或許我想多了,如果蚩神說他不是神使者,那我非要親手宰了他不可?!?p>  一名郎兵將盛滿水的木桶和七個竹碗放好便自覺的下去了。

  白小梅提起木桶來到蚩尤石像前,將水倒入七個竹碗中,然后把七個盛滿“山神”清泉水的竹碗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狀擺放在蚩尤像前。

  她抬頭看了看陰云密布的天,環(huán)顧了一下波云詭譎的峰頂,陡升一股壓迫感,壓的自己心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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