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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盛唐

第048章 恨中生愛

我掌盛唐 幾座山 2117 2018-05-11 21:48:26

  李崢只一個勁地回想這些事兒,神思好像脫離了身體似得,走了神的軀體還擺著僵硬的二郎腿造型,眼睛呆呆地盯著地,嘴角掛著淡淡的一抹笑意,也不知這笑是送給陳喚兒的,抑或是對獲得“神的使者”的殊榮而竊喜。

  “喂!喂喂!”也不知何時白小梅走到了他的身邊,喚他兩聲仍然沒有動靜,“哎!叫你呢!”這便往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

  李崢的魂終于被一腳踢回了軀殼,散了光的眼神一聚,驚道:“?。俊?p>  他身后的那些女護(hù)衛(wèi)見他這模樣,各個強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生怕笑出聲來會被白小梅責(zé)罰。

  白小梅對李崢道:“想甚么呢?大巫師叫你過去呢,輪到你了?!?p>  李崢這才曉得眼下還在巫峰的祭祖儀式中。原來眾巫師的開場議程結(jié)束了,該輪到自己登臺亮相,正是接受“冊封”了。

  李崢睨了白小梅一眼,道:“你的臉好看多了!”說罷也不等她回話,徑自向蚩尤像走去。白小梅望著“恩人”的背影,想笑卻笑不出來,說不出心里是一種什么滋味,哼了聲,道:“德性?!?p>  李崢走到蚩尤像前,寶蚩早在那里候著,問道:“剛才在想甚么?”

  李崢情知他這樣問,是因為方才自己走神,沒聽到他喚自己之故,訕訕一笑道:“我嘛……喔!還是心有忐忑,總覺得獲此殊榮有些愧疚,也不知憑一己之力能為部落帶來甚么!是以在費盡心思琢磨最近無論如何要為大家做些善事?!?p>  寶蚩聞言微微頷首,笑道:“不錯。我現(xiàn)在就要依神旨正式封你頭銜了,快過來,你要對著蚩尤神像閉上眼睛,靜靜悟一悟,與神靈做一次互通,一定能聽到神對你囑托的話。”

  李崢點了點頭,心道:“沒這么玄吧?前世時我也常去旅游勝地?zé)惆莘鸬?,也沒見當(dāng)場就能聽到神對自己說話的,難道換了個世界,迷信的東西真就成了真?”

  心里雖這樣想,可行動上李崢卻表現(xiàn)的畢恭畢敬,有所畏懼的樣子,肅立于蚩尤像前,閉目凝神……

  你別說他心里還真有些緊張:“蚩尤會不會突然騰云駕霧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然后像電視劇中的靈魂托夢一樣,或者像〈西游記〉里玉皇大帝在天庭講話一樣,帶著回響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李崢,你這潑猴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我的使者,嗯?……’本來嘛!我也搞不懂我一個漢人怎么就能當(dāng)了苗族部落的神的使者呢?……”

  “李崢,你可以睜開眼了?!睂汄客蝗话l(fā)話。

  李崢被這一聲打斷了奇幻色彩的思緒,猛地睜眼,緊盯著寶蚩,道:“完了?”

  寶蚩微微點了點頭,笑道:“你感受到了甚么?”

  李崢“吸溜”一聲,心里猶疑:“沒甚么異樣的動靜???會不會真搞錯了。嘿!看來現(xiàn)實世界并沒有這么玄的事?!笨伤峙逻@么說會令寶蚩這個頂著大巫師光環(huán)的老頭在其他人面前難堪,便道:“喔!這個嘛……的確感悟到了!只是天機不宜泄露吧?”

  “好吧!”寶蚩提高聲音,拽著李崢的袖子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一眾巫師和白小梅,道,“本巫師寶蚩按照蚩尤神的旨意,正式認(rèn)定李崢為神的使者,頭銜為‘巫郎’。

  從今以后,在我南壽州的部落里巫郎李崢就是僅次于阿香的‘郎’,也是所有巫師的統(tǒng)領(lǐng),所有族人必須對巫郎畢恭畢敬,不得違拗。膽敢不從者,必遭神罰。”

  寶蚩說完,所有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唉喂喂喂!”李崢慌忙道:“大巫師,這話是從哪頭說起的?你……剛才說的甚么‘烏狼’的甚么,我沒聽明白,還有我怎么就成了僅次于白都督的郎了?”

  對于李崢來說,寶蚩的這番話里的信息量確實很大。

  首先說“巫郎”的含義,這又要從“夜郎自大”的典故說起了。

  那個滇王與漢使者言曰:“漢孰與我大?”而貽笑千年的夜郎國,國名的解釋有一種說法:

  “夜郎”的“夜”與“越”近音,“郎”與“駱”近音,而“夜郎”與“越駱”含義也是一樣的,意為“以郎氏為首領(lǐng)的越人國”,而“郎”就成了古代越人對“郎”氏族王、官、領(lǐng)袖或頭人首領(lǐng)的音譯。久而久之,“郎”就成了首領(lǐng)的代名詞。明清稱“土官”為“郎”,“漢官”稱“漢郎”。

  后來中原王朝卻逐步誤用“狼”來稱呼其族或其地。這也就是“狼兵”的由來。

  當(dāng)然還有許多種對“夜郎”和“狼兵”的解釋,比如有人認(rèn)為“狼兵”是專指在明朝時候的廣西壯族士兵,因為壯族的先民又被稱為“俍人”,所以“狼兵”是對“俍兵”的誤解。在這里就沒必要一一詳解了。

  按這樣的理解,封給李崢一個“巫郎”的頭銜,實則有“巫師里的領(lǐng)袖”這么一層意思在里面。

  至于說讓李崢成為僅次于白小梅的領(lǐng)袖,其實是寶蚩的一份私心。

  寶蚩覺得自己老了,而白小梅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縱觀部落里的一眾巫師和其他大小頭領(lǐng),都沒有一個能真正靠得住的人來輔佐白小梅,使本部落能在未來避免那場占卜中注定的災(zāi)難,再使本部落能在唐王朝更加強大起來。

  而李崢是蚩神指定的“神的使者”,占卜中說他能帶領(lǐng)族人驅(qū)避災(zāi)難走向輝煌,那么,只要李崢是個心善的人,內(nèi)心沒有什么華夏夷狄之分,又能一心一意輔佐白小梅,此時將李崢捧上神壇又何樂而不為呢?

  寶蚩帶著這份心思,這便笑與李崢大概解釋了關(guān)于“巫郎”的含義,又道:“啊呵呵!李郎君就不要心存質(zhì)疑了,這都是神的旨意,還是快快受禮吧!”

  李崢還在懵懵然中,加之來自于前世的禮儀習(xí)慣,哪里能承受這么多人的跪拜,便也“撲通”跪在地上,忙不迭地給眾人還起禮來。

  寶蚩笑了,白小梅也笑了。一個是對他十分滿意,一個是對他原先有恨,恨過后又感念他的舍命相救,而此時他又表現(xiàn)的對本族人如此恭敬,心存敬畏,這種對本部落的真誠確實發(fā)自于內(nèi)心。

  漸漸地,恨著恨著也就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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