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上海灘一直不得安寧,警察局到處都在抓兇犯,而日本人到處都在抓共產(chǎn)黨。
“管叔,備車,我要出去。”
“小姐,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吧?上海灘這幾天亂的很?!惫苁鍎裰?。
閻安樂笑了笑,“閻門還怕亂世啊?!闭f著然后搖了搖頭,“讓人備車吧,我去五叔那里一趟?!?p> “等秦厲回來,讓秦厲跟你一塊去吧!”管叔不妥的皺了皺眉。
“別怕,我現(xiàn)在去哪兒都有日本人跟著我,安全的很,備車吧!”
管叔講不過她,無奈的去備車。
閻安樂這才開著車出門,果然剛出門沒多久,后面就跟來一輛車,閻安樂好笑的搖了搖頭,也沒管它,徑直把車開到了閻怒聲那里。
只是上海的弄堂七通八竅,幾下日本人就跟丟了。
閻安樂好笑,她可沒有刻意的甩掉他們。
抬手拍著門,很快黑臉老李走出來開門,見到門口的人愣了愣,很快放了閻安樂進門,然后看了看門外,閻安樂笑了笑,“別看了,沒人跟著我,這幾年彎彎道道這么多,跟著我的人早就甩丟了!”
五叔聽言從閣樓上下來,“就是因為甩丟了才麻煩,還以為你故意的!”
閻安樂聞言也不慌,“怕什么,到時候日本人一查就能查到閻家還有個老五隱身于鬧市中!”
閻怒聲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端著茶壺就走進了大堂,“怎么?把親叔叔弄出了上海,現(xiàn)在想要對付我?”
“弄出上海?”閻安樂聽言冷笑了一下,“怕是已經(jīng)到了奈何橋!”
閻怒聲一怔,卻很快的笑著搖了搖頭,“奈何橋也好,天堂也罷,跟我又有何關系!”
“嗯!”閻安樂點頭,“五叔說的事!”
“倒是你,這個關頭,居然還敢一個人出門,我看你是一點也不長記性!”
“出門有免費的保鏢跟著,我還怕什么?現(xiàn)在日本人的局勢緊張,深怕我出事,風吹草動都會跟著我,怕什么!”
“呵呵,閻家還是就屬你厲害,日本人把你其他幾個叔伯吃的死死的,只有你能把日本人耍得團團轉!”
“那倒是!可能我才是正宗的閻家人,爺爺和太爺要是在世,看見您們這幾個估計都會被氣活了!”
“你現(xiàn)在膽子可不小啊,還敢跟我開玩笑了!怎么不提防我了?”
說道這里閻安樂明顯的抬頭看了閻怒聲一眼,若有深意,轉身繼續(xù)逗著鳥兒,坦白說道,“現(xiàn)在您是唯一一個還沒有跟我發(fā)生過沖突的長輩了,我怎么著也要巴結著您一點,提防有什么用?”
說完轉身看著閻怒聲繼續(xù)說道,“我爸爸提防了一輩子,卻沒想到最后被自己最親近的設計,所以,提防又有什么用?”說完還淡淡的笑了笑。
閻怒聲停下手里喝茶的動作,放下茶壺,“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你二叔有參與那件事?”
“從我知道他跟日本人有勾結開始!”閻安樂冷笑,“五叔這么問我,難道早就知道?”
閻怒聲轉過頭繼續(xù)喝著茶,許久沒有說話。
閻安樂也不急,就繼續(xù)逗著鳥。
一個院子里,兩個人,一大一小,一個喝著茶賞著花,一個磕著瓜子逗著鳥,盡也意外的和諧。
“一年前,我就提醒過你父親讓他注意閻威洋,你父親告訴我,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兄弟!”
“事后我再也沒有提過,但是我有讓人注意閻威洋的一舉一動!”
“只是剛剛好,我去了重慶3個月回來,你父親就出事了!”閻怒聲最后坐在了閻安樂身后的桌邊,背對著閻安樂,一邊洗著茶一邊沉聲的說道,“這件事,我也有處理不當?shù)牡胤?!?p> “您和我父親關系為什么…”閻安樂低著頭,也沒有回頭,聲音有些低落。
“你是想問我們關系為什么這么好?”閻怒聲笑了笑,“我和四哥年齡相差無幾,母親都不得寵,我們關系自然親密,只是后來長大后四哥目標明確,而我卻胸無大志,16歲就出門遠洋了,等我再回來的時候,閻門格局已定!四哥想讓我回閻門幫忙,可是我卻心不在此!”
“安樂,閻家這條路不好走,但是,你有溫冷兩家護著,我也算是放心!”
“五叔,如今爸爸的仇已經(jīng)報了,我要退位了!”閻安樂笑了笑,并沒有再問其他的。
仿佛此刻所有的謎團都已經(jīng)無所謂,“我要的很簡單,不過是嫁給最愛的人,相夫教子而已!”
閻怒聲卻搖了搖頭,“你從接手閻門到現(xiàn)在,短短半年時間,上位,改革,站穩(wěn)腳跟,從開始別人叫你閻小姐,到閻少主,到家主,這之間的轉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p> “安樂,你比我更清楚,這個世界你進來了,就別想全身而退!”
閻安樂慢慢的笑了,一點一點笑了起來,轉身走到閻怒聲面前,“我最近翻到了爸爸年少時候的日志,他在里面寫,太爺爺最寵愛的孫子是您,16歲那年,是我爸爸幫你逃出了閻家!如果不是我父親幫您,閻門接手的就是您對不對!”
閻怒聲一震,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這件事卻被人重新提起,而且還是自己的晚輩!
閻安樂看著閻怒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突然眼淚都笑了下來,“原本該做這么肆意生活的是我爸爸才對!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您,我爸爸現(xiàn)在應該還活著!”說道最后已經(jīng)吼了出來!
閻怒聲的表情有懺悔,有痛苦,有遺憾,有悲傷,不同的情緒交織在他有些年邁的臉上,顯得更是憔悴不堪,最后只能哽咽著吐出一句話,“對不起!”
“有用嗎?”閻安樂冷笑,“我最大的夢想不過是拿手術刀而已,也是因為您,改變了所有的軌跡!這些,一句對不起有用嗎?”
閻怒聲有些痛苦的慢慢的慢慢的收攏了手掌,剛長出的指甲深深的潛在了肉里!閻怒聲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