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狂歌握住的那一把斷槍,仿佛被重新賦予了靈魂一般。
槍頭顫動著,似乎想要躍上蒼穹,高歌起舞。
許狂歌不停往前沖鋒著,單乾坤只能步步后退。
其實在剛交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許狂歌的實力強悍,頓時陡然心驚。
他是真沒想到,看上去如此年輕的一人,竟然會藏有這么強大的實力。
這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如果他早知道對方的實力強橫到了這等地步,又怎么可能接下截殺許狂歌的任務呢?
原本他覺得這是小事一樁,也是勝券在握。
可這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這小子,最起碼是個六重高手!
更可怕的是,對方的劍道之玄妙,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單乾坤活了快五十年。
什么樣的高手他沒見過?
那些名鎮(zhèn)山河的劍道高手,他也不是沒有切磋過。
可那些人在劍上的造詣,怕還不及面前年輕人的十分之一吧?
許狂歌的速度越來越快。
以至于,單乾坤驚愕地意識到,自己能捕捉到,只是斷槍的道道殘影。
招架起來,越發(fā)的吃力。
忽然,單乾坤往后退了一步,手中長槍繞著腰部繞了一圈,兩條腿如同扎根在土中,不動分毫。
以腰部發(fā)力,雙手握住長槍,銜接而成橫掃千軍之勢。
許狂歌往后退了一步,面露譏笑。
“看來,你還是藏拙了啊,有些真本事嘛!”
這一招,和許狂歌曾經(jīng)見過的“回馬槍”又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更改的更簡單了一些。
看來,那單槍王還真不是俗人。
有些真本事的。
也幸虧這一次來截殺他的不是單槍王,而是單乾坤,否則想要全身而退,難度系數(shù)會很大。
單乾坤冷哼了一聲,心里卻越發(fā)覺得不妙,原本他藏拙當現(xiàn)在,就是想要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可那醞釀許久的一槍,卻被許狂歌輕描淡寫化解了,他也終于意識到,其實從一開始,許狂歌也意識到他留有后手。所以,一直把握著分寸,看似高更猛進,實際上又暗留幾分。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單乾坤不是兔子,更需要許狂歌嚴陣以待。
其實,他見過很多高手,都是死在一些明明看似不如他的對手手中的。
這就是典型的陰溝里翻船。
人心叵測,哪怕是有了絕對的優(yōu)勢,也要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曾經(jīng)在靈武世界,許狂歌也善于藏拙,以驚鴻一劍越級斬殺對手。
他當然不會讓自己犯下這樣的錯誤了。
“還有什么后手,都拿出來吧,我來看看你這所謂的槍王家族,到底有多少底牌!”許狂歌說話的時候腳下踏出幾步詭異步伐,眨眼間再到單乾坤面前。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這樣的說法,其實是不對的。
還是得看自己到底善用什么。
而且,雖然對方用的是長槍,但是面對近身的許狂歌,就會顯得捉襟見肘了。
用劍者若是被用拳著貼身搏斗,同樣也會陷入劣勢。
道理就是這樣。
單乾坤意識到了許狂歌的想法,想也沒想,腳下連連后退,點起塵土。
然而,許狂歌卻如同黏上了他一般,而且他后退的速度還沒有許狂歌前進的速度快。
“給我滾!”單乾坤忽然怒喝了一聲,腳下猛地一點,身體跳躍而起,手中長槍形成了一個斜度,朝著許狂歌眉心刺來。
許狂歌手中斷槍慣出,蕩開槍頭,同時手中斷槍再度繞著手腕翻轉(zhuǎn)一圈,槍頭上的銀芒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耀眼。
他手中斷槍劍破風而出,徑直刺入單乾坤腳踝處。
“?。 卑殡S著一聲慘叫,單乾坤身體摔落出去。
“就你這點能耐,也想殺我嗎?”許狂歌握著斷槍劍。
槍頭上,還在往下滴落者鮮血。
單乾坤抱著自己的腳,慘叫不止,腦門上滿是汗水,阿膠上青筋暴跳。
“你……你敢殺我!”單乾坤的身體如同一條長蟲一般,朝著后面艱難蠕動著。
他覺得,許狂歌是真的敢殺他。
“我殺了你,又能如何呢?”許狂歌冷笑著說道。
“我哥是單槍王!”單乾坤嘶吼道。
許狂歌再次往前跨出了一步。
手腕一動,斷槍刺入單乾坤胸口。
單乾坤低下腦袋,瞪圓了眼珠子,看著那槍頭已經(jīng)沒入肌膚的斷槍,寫滿了震驚。
他再次看著許狂歌,瞳孔卻已經(jīng)開始渙散。
鮮血從傷口處溢出,浸染了那一聲白袍。
如雪中傲梅。
“那你記得托夢給你哥,讓他來找我報仇?!痹S狂歌說完,便轉(zhuǎn)過身,去幫陳彪的忙了。
不到片刻,單乾坤便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尸體……
當許狂歌走到陳彪跟前的時候,伸出手拽住一個打算從身后偷襲陳彪的家伙,一巴掌將其拍飛。
陳彪順勢往前撲了幾步,抓住自己面前的敵人,一拳砸在對方的胸口上。
可以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
陳彪并不打算給自己對手爬起來的機會,他再度沖上前去,一腳落下,還是對方的胸口,肋骨倒插入心肺,嘴角鮮血流出,逐漸失去呼吸。
陳彪再轉(zhuǎn)身,沒了后顧之憂,他速度要快了很多。
他五指彎曲,化掌為爪,擰斷對方喉嚨。
“我說過,要將你們的腦袋擰下來!”陳彪惡狠狠說道。
許狂歌在一旁,善意提醒道:“那你倒是擰啊?!?p> 陳彪:“……”
他很想告訴許狂歌,其實說將對方腦袋擰下來,只是打個比方,鑒定一下自己的殺心而已。
秦子墨等人,這時候才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們走吧?!鼻刈幽珜υS狂歌說道,“后面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了,我會解決好的,保證不會牽扯到你?!?p> 許狂歌點了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重新上了車,坐在他身邊的秦子墨,遞過來一包紙巾。
“擦一擦手吧?!?p> 許狂歌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問道:“你不怕?”
“我自己都是差點死過一次的人了,為什么還要怕呢?”秦子墨淡淡說道。
許狂歌不再多言。
將半掛車挪開的陳彪,也回到了車里,踩著油門,揚塵而去。
只留下了三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