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被輕輕帶上,她看著地上的少年,對身后的兩個人說:“你們先出去吧?!?p> 天佑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低頭嗤笑了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當(dāng)然?!?p> 他點了點頭,聲音因憤怒拔高:“到底是什么讓你覺得作賤自己是無底線的?!”
天佑甩門出去。
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她側(cè)了側(cè)身,唇角上揚(yáng)的角度仍舊完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會覺得她的聲音在輕微的顫抖:“你出去輕點關(guān)門啊,這門都要掉下來了?!?p> 文長依束身站在那,就著黑暗的視線,她的背脊挺著筆直,不知為何,他的心尖在顫,連帶著疼痛。
沉默的轉(zhuǎn)了身,果真如言,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非一仰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盡管是男人打扮,可對他們鬼族來說,外貌的變化是無法欺騙他們的。雙肘撐在地上,猛地咳嗽了起來,她冷目看著他,等他消停了,開口說話,一開口,她便習(xí)慣性的上揚(yáng)唇角,“小朋友,我們做個交易吧。”
“誰是小朋友?!老子只不過是習(xí)武導(dǎo)致骨骼無法生長了?!?p> 她自動省略這些細(xì)節(jié),緩步走過來,蹲下來,一雙清澈的眼眸死死盯著他,誘惑道:“天之心法的最后一層你們鬼族可有人練成過?”
非一一下子愣住了,晃過神來,眼中透出不可置信,“你開什么玩笑?!天之心法?!你竟然練了天之心法?!即便是在鬼族那也是禁忌!”
“我一向不喜歡有人跟我說廢話?!睒悄驍噙@臭小子的話,眸中的不耐已經(jīng)漸漸顯露:“我問什么你便答什么,其他的,你再敢多說一句,你信不信我讓你鬼族最后那幾十個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p> 非一噤聲,黑著臉看著眼前的女人,確認(rèn)她說的不會是假話,惡聲惡氣道:“不知道,這種事情我怎么會知道?!別說是我,就算是上任鬼族之首也未必見過練天之心法的人?!闭f到‘天之心法’,非一的臉色漸漸失了血色,瞥了一眼她:“你一個外人練這種心法不怕走火入魔葬身地獄?!我們鬼族跟你們的體質(zhì)本就不一樣,先天因素已經(jīng)占了絕大優(yōu)勢,我們都不敢輕易嘗試,你?!”
不過話說話,她已經(jīng)跨出了第一步,這以后即便不是萬丈懸崖,也不會是岸邊。
少年看向眼前女人的目光有些復(fù)雜,他壓根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那么不要命的人,“就算你練成了,你也活不了一年的?!?p> 這也解釋了剛才那個摔門出去的男人說的話。
誰會用自己余后的生命來練成此武功?!究竟是什么樣的仇恨值得這么做呢?
“這就不是你要關(guān)心的問題了。既然你無法給我要的答案,那留著你也是個頭疼的問題啊。”她扯唇一笑,近在咫尺的臉上一派天真爛漫。
非一從來都不怕死,梗直了脖子,冷哼一聲。
“喲,鬼族的都這么有骨氣啊。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然后把你們鬼族一網(wǎng)打盡?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死可不是最可怕的,有一千一萬種辦法讓你活的生不如死。”
少年臉色如灰,簡直恨不得張嘴把這女人的笑臉咬的稀巴爛:“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還不取決你啊,你堂堂一鬼族老大,自然要擔(dān)負(fù)起一個族的興亡來。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現(xiàn)在不清楚,回去查清楚了回答我?!彼酒鹕?,低頭睥睨他,那雙眼睛里是一片死寂:“我從來不相信人會停止貪婪的欲望,既然存在,必會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