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淺眸笑了笑。南蕭也跟著笑。然后便是靜默。
“那么,長依,替本王好生招待一下,千萬別虧待了南王?!鄙斐鲭p手,她輕撫長指,聲音似若春風(fēng)拂過:“好生保護著,可千萬別讓南王在我昭華出了事。”
南蕭眸底閃過冷光,點頭笑:“謝樓王熱情款待?!?p> 她含笑看了一眼南蕭,轉(zhuǎn)身悠然離開。
剩下文長依和南蕭兩人彼此對視。
南蕭將目光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從頭掃到腳,見他不卑不亢的站在那,似乎也不打算跟自己打招呼,不由嗤笑:“看來,文大人對本王不是很待見啊。”
文長依眉目淡然,對他的話未皺一下眉,“南王多慮了,您既是樓王的貴賓之客,在下自會好好款待?!?p> 南蕭挑了眉冷笑:“得,一主一仆都是這副奸詐模樣,說話還真費勁?!?p> 文長依摸了摸尾指,不由在心里冷哼:還真是賊喊抓賊啊,誰奸詐還不一定呢。
把南蕭送回住處,他原路返回,不知不覺走到她的住處。獨自站在門口發(fā)了一會呆,最后還是沒進去。默然轉(zhuǎn)身離開,前往了另外一個地方。
東日之山。
只不過,他還沒走到那,人已經(jīng)被攔在了十丈之外。
那個男人雙手抱劍,堵住了唯一的入口。好像早就預(yù)料到了有人會來,看到他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樓王有令,誰也不許進。包括你?!碧煊涌粗f道。
長袖中的手指習(xí)慣性的搓了搓手掌心,他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我還有話問于豪?!?p> “不用了。她說了,你若是走出這一步,不要怪她不念舊情?!碧煊拥穆曇魶]有絲毫感情,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對樓凝來說是特別的,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是,這種特別已經(jīng)讓他不舒服了。
文長依靜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抱歉?!?p> 看著文長依離開的背影,天佑腦海里回響的是她最后那句漫不經(jīng)心的話:“要是他不肯聽話的話,就地處決吧?!?p> 抱著劍的雙臂越收越緊,他抬頭看向天空的盡頭:樓凝,你的心到底有多硬?是不是有一天,我違背了你的命令,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
三山環(huán)繞,地形奇特,從外面看幾乎看不出任何特殊之處,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里面的兇險。
能毫發(fā)無傷的進去又能毫發(fā)無傷的出來,要么武功高強,要么精通五行八卦。只要稍微走錯一步,便會有被山巒擠壓而死的錯覺?;孟笾械乃劳鲋舷?。
在東山之下,有一處以陰陽八卦為主的陣型,凹凸中心是一個人形。
這便是開山之第一步。以純正的翼族血士的鮮血為媒介,打開那扇無形中捆縛了東原和中州的大門。
只不過沒有白殤,即便有了第一步,大門也只是虛開。
她也不指望放點于豪的血就能開啟那扇無形的大門。或者,那扇大門本就不存在。
梨花木的雕花鏤空妃榻,唯一一張能在這破舊的房中找到的。她挪了過來,擺在客廳正中,對著墻壁上的那副畫,緩緩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