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劫師兄弟揚(yáng)威
他與歸良的車隊(duì)同行,上面裝著幾馬車的糧食,是要運(yùn)送到虎威門的,這虎威門在江湖上名聲赫赫,但為了安全,派了四個弟子為歸良護(hù)車,四輛馬車,每輛車上除了車夫,共有四名虎威門弟子。
頭一輛是個長臉高瘦的男子,手下按著一柄寶刀,眼神凌厲,名為左不言,是虎威門年輕第十三代弟子的高手,其師乃是如今虎威門三大高手之一的號稱‘寒冰刀’的宋天肅,他沉默時候看起來很是寡言少語,讓人難以接近,但其實(shí)是個十分健談的人。
歸良和一個叫馮青的弟子坐在第二輛馬車上,歸良胖乎乎的,臉上總是掛著憨厚的笑意,一雙眼睛和心中卻透露著世故的精明和老道。馮青相貌英俊,一襲白衣,風(fēng)度翩翩,臉若桃李,笑若春風(fēng),對人十分和善,兩人坐在車上談天說地,十分歡暢。
謙川坐在第三輛車上,旁邊的弟子哼著小曲兒,他叫呂俞環(huán),相貌普通,身材中等,手中總拿著一根笛子,時而擺弄,這半日來,謙川至少聽他吹了不下五十個不同的調(diào)子,時不時呂俞環(huán)和他說一說話,謙川對不熟的人很少開口,這呂俞環(huán)也是悶悶的,他一問就一答,絕不多說,兩人也沒說太多。謙川想問虎威門的情況,呂俞環(huán)說了一些,不過盡是些‘你去了就知道’‘入門便懂’的話來敷衍,謙川便覺此人不喜。
第四輛車上的虎威門弟子叫王棟,呆呆愣愣的,一雙眼總是對著遠(yuǎn)方望,看起來有些惆悵,他背上陪著一柄大劍,與他的身材很不符合。有時候他會下來與左不言說說話,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望著天上。謙川心道:“難道天上有什么不成,一直望著作什么?”
這個人實(shí)在奇怪的人。
行過不少地方,剛?cè)肓艘还戎校蟛谎员惆训稌r刻握在手中,道:“緩慢行進(jìn)。”
“啊哈……”馮青道:“左師兄,似乎到了個不好的地方。”
王棟一步飛下車來,穩(wěn)穩(wěn)落在第一輛馬車前,道:“不妨走,我跟著,以防萬一?!?p> 那呂俞環(huán)忽然睜開了眼,小聲道:“韓謙川,小心點(diǎn)。”謙川問道:“怎么了?”那谷中是一片林子,林中樹葉颯颯而落,十分溫柔的落在地上。
呂俞環(huán)道:“有殺氣。”
馮青道:“此處叫長壽谷?!?p> 四輛車極有默契的停了下來,左不言向前一拱手,道:“不知在此開山的是哪位當(dāng)家的?”沒有人應(yīng)答。謙川問道:“既然是叫長壽谷,難道還有翦徑的賊人?”呂俞環(huán)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叫‘長壽谷,神仙生,凡人死’,他們這群盜賊自稱什么‘長壽谷神兵’,把過路人當(dāng)凡人,他們不死,過路人就得遭殃啊。不知道為什么,從前我們虎威門到這兒來都是直接通行的,他們也不敢攔,今兒是怎么了?”
只聽兩側(cè)林中呼聲攢動,左不言大叫:“不好!”密集的箭支如同雨下,他平地而起,手中刀揮舞狂轉(zhuǎn),將那車夫護(hù)住,歸良嚇得埋頭直叫,馮青冷哼一聲,繡袍鼓動,便似狂風(fēng)涌出,把朝第二輛的箭支攔了下來。
那兩個車夫都連忙滾入馬車下面躲避,眼看箭雨欲下,謙川大駭,不知如何去躲,心道:“我死定了。”卻見呂俞環(huán)從袖中拿出根短笛,謙川喝道:“都什么時候了?!彼硐胂萝?,滾入馬車之下,但還沒來得及,只聽笛聲響起,那箭支未到馬車,清婉悠揚(yáng)的笛聲在耳,密如針攢的箭支早已打落。謙川嚇得大叫:“你……你們……”他實(shí)在沒想到人還能有這等本事。
呂俞環(huán)笑道:“上來吧。”說著拉了他一把,自己走下車去,道:“你先別下來,這些土匪可是殺人不眨眼……如今也不長眼了?!?p> 謙川一身冷汗,他雖狂桀,但也不是不怕死,這種感覺,真比上次被羅隼打來的強(qiáng)烈,他摸了摸自己的肩頭,想起自己的牙齒尚且漏風(fēng),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暗道:“這虎威門果然厲害,我若有這等本事,安源府也早已容不下我,這趟來的不虛,我定要進(jìn)這虎威門?!彼肫鹆隧n申,頓時有些心煩意亂,不欲再想,只聽見爽朗的笑聲,呼嘯的趕山下來。
王棟把大劍插在地上,道:“來者何人!”他聲音粗啞剛烈,十分具有威懾力,與他抬頭望天的深沉安靜完全不同。
‘趟,趟,趟,趟’的聲音呼嘯而來,林中的人影四面八方,乍看便有五六十人,將車隊(duì)圍在中間,前方讓出兩人,與眾匪不同,來者是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身著錦衣,花花綠綠,足蹬粉底靴,腰間一玉帶,掛著兩三環(huán)珮,身材中等,臉色白皙,清眉秀眼,頗有微髯,也算儀表不俗,容帶笑意。
左不言正是疑惑,剛想問候,只聽那男子果決的道:“東西留下,人可以走。”
王棟道:“長壽谷的規(guī)矩,我們向來是知道的,只是今日為何不識人了?”
馮青道:“不知當(dāng)家的高姓大名?”
“說說也無妨,不過你們既知我長壽谷,也當(dāng)知道我的名頭,反而問起來,那鄙人可有些不高興了?!彼⑽⑿Φ?,好似同老朋友說話一般。
旁邊一匪子道:“這是我們大當(dāng)家,聞名江湖的‘玉面千人’,你們難道不知?”
左不言道:“原來是大當(dāng)家,我等從未謀面,卻已聞名貫耳,人說長壽谷大當(dāng)家‘玉面千人’公不敬很是神秘,少有人見過真面目,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我虎威門與長壽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來門下弟子從此經(jīng)過,雙方和諧安好,今日我等只是押解糧食從此過路,不知大當(dāng)家為什么要攔阻?”
那大當(dāng)家公不敬道:“原虎威門與我長壽谷是不曾相交,也不至交惡,只是最近這地面官府搜查打壓的緊,我等兄弟在山中也是缺糧少錢,少不得要從過路人身上多拿一點(diǎn),你們過我的山頭,不給主人出點(diǎn)血,那豈不是太對不住我這長壽谷大當(dāng)家的名頭?”
王棟道:“那我們給你們出點(diǎn)血,虎威門的面子又置于何地?”
一匪子道:“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虎威門離此幾十里之遙,此山是我……是我們大當(dāng)家開,此樹是我們大當(dāng)家栽,你們從這兒過,不當(dāng)留下點(diǎn)孝敬?”
呂俞環(huán)冷笑道:“那怕決計(jì)不肯的,我虎威門堂堂武林大派,一個小小匪徒竟敢攔住我們,公不敬,你雖有點(diǎn)薄名,當(dāng)也知道珍惜,你若搶了別人我們沒見到也好,見到也是會管的,如今你搶到我們頭上,須知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p> 公不敬道:“不肯?我們都是吃刀口上的飯,不給是不行的,不如你們讓我們搜查一下,如果真是糧食,我們留下三分,雙方也好相安無事?!?p> 呂俞環(huán)長笛一橫,挑眉道:“這樣說來,那就來打好了?!北姺寺牬?,見公不敬眉頭泛起冷色,便都拔刀欲出。
左不言叫道:“慢!切莫動手。”
謙川瞧那公不敬,他雙腮處微微呼出一口氣,又見他雙肩旁各貼了兩個人,雖和眾匪一般打扮,但神態(tài)之中卻甚有倨傲,實(shí)在有些不同,便走下車來。
公不敬道:“你還想說什么?”
呂俞環(huán)見韓謙川走下來,問道:“你下來做什么,躲到后面去?!?p> 謙川道:“他們將這兒圍了水泄不通,我不跟著你們,反而危險哩?!彼穆暤溃骸拔矣X得有些不同尋常?!?p> 呂俞環(huán)道:“有什么不同尋常?”
正說時,馮青早已出手,騰空飛起,一招‘三人成虎’虛實(shí)相間的直取公不敬左肩。這招看似打左肩,實(shí)打腰腹位置,公不敬不見如何動作,身子一抖,向后微撤,右手橫欄,馮青短拳發(fā)力,使勁一震,兩人暫且一退。
馮青舉拳又打,公不敬一腳斜上,正踢在他小臂。馮青旋即左手截進(jìn),點(diǎn)向他膝蓋穴位處。
“不好?!惫痪摧p聲叫道,小腿急忙向后一挾,反踢一腳,馮青急撤。兩人見此,都沒沾到好處,近身急打,拳腳生風(fēng),驟若暴雨。過了三四十招,馮青忽然跳出一步,道:“玉面千人腿功倒是好生了得。”
公不敬道:“虎威門武學(xué)攻守有道,佩服?!?p> 馮青怪叫道:“再來?!迸坌湟徽?,左手按住門戶,右手拳風(fēng)如流,身形微拱,仿佛老樹盤根。公不敬一直不動,叫道:“好一個不動如山,來吧!”虎威門其他三名弟子見他使出這招,心道:“這馮青的武學(xué)天賦實(shí)在驚人?!边@招是虎威門中最難學(xué)的拳法‘風(fēng)火天道’中的一招‘烈火燎原’?!奔踩顼L(fēng),掠如火,這招最可怕的還是其前仿佛風(fēng)平浪靜,正如另一套拳法中的精髓的‘不動如山’而言,這一招可算兩套拳法中的大成,一旦發(fā)招便是烈火燎原,排山倒海之勢,剛?cè)岵?jì),不可小覷。
當(dāng)初虎威門三大高手之一的也就是如今馮青的師父‘風(fēng)火大圣’李溫殊一招‘烈火燎原’敗了不知多少高手,而今馮青使出這招,雖沒有那駭人聽聞的‘威能’,但公不敬也算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高手,他神色微皺,看起來不是很輕松。
可怕的氣息在馮青的拳頭上聚集,誰也不知他何時出手,又是如何出手?
公不敬不敢動,他并沒有把握。
王棟道:“馮師兄……他一向不喜殺人,為何如今出這殺招?”
呂俞環(huán)冷道:“這等土匪,不殺留著做什么?”左不言一言不發(fā),他眼中似乎很疑惑,因?yàn)轳T青這一招的鋒芒很奇怪,他的招式向著公不敬,可他的殺氣卻不是沖著公不敬的,他也是個極為老道之人,自然看得出公不敬剛才說話有些違心,他并沒有語言上的那么果斷。
謙川呆呆看著,一言不發(fā)。
公不敬眼中精光突冒,喝道:“出手吧?!彼m然說了話,但一動也不動。
拳流如同狂風(fēng),呼嘯而過,眾匪嚇得四散開來,公不敬忽然閉上了眼,幾個匪子雖然躲開,卻叫道:“大當(dāng)家小心?!惫痪礇]有動作,他沒有出腿,他知道,如果自己出招,恐怕雙腿就會被斷個粉碎,所以干脆不出招,臉上的汗水,口中的苦澀,威猛無鑄的拳法,他不該出這一趟的,可他不得不出。
林中此時有風(fēng),風(fēng)吹過公不敬的臉頰,十分涼快,他道:“我死了么?”
眾人都看的咋舌,這一拳的確厲害,不過并沒有打在公不敬身上,而是打在了緊貼著公不敬的兩個匪子身上,就這么一瞬功夫,兩人同時斃命。
其疾如風(fēng),其掠如火,果真是名不虛傳。
馮青拍了拍公不敬的肩膀,道:“你以為自己死了么?”
公不敬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酥的,直到聽了這句話,猛然睜開了眼睛,連眼角都浸濕了,他似乎流淚了。謙川頗覺好笑,道:“這么怕死,怎么當(dāng)上大當(dāng)家的?!?p> 呂俞環(huán)道:“韓兄弟,我知道你那話兒是什么意思了,你還真有眼力見?!?p> 王棟道:“怎么了?馮師兄,你這是做什么?”
公不敬雙腿一抖,跪下磕頭道:“多謝少俠相救?!?p> 馮青道:“我這可不是救你,而是惹了麻煩?!?p> 左不言道:“大當(dāng)家的,這兩個是什么人?”
眾匪都覺得莫名其妙,一匪子問道:“大當(dāng)家的,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這三當(dāng)家四當(dāng)家的,他殺了咱們的人,你怎么向他們道謝?”
公不敬冷冷看向那二人的尸體,道:“這話我還得從前些日說起,眾兄弟不必驚訝,這二人背叛長壽谷,聽人教唆,要挾我近日來在此多截來往客人,不可放過一個,否則就殺了我。弄得我日夜難眠,總覺有麻煩,吃殺頭飯總得想著被殺的日子,我也認(rèn)命。不想今日碰到虎威門的少年英雄,洞悉先機(jī),殺了這二人,智勇雙全,實(shí)在令人敬佩,我再次謝過?!?p> 馮青道:“我倒有興趣知道?!?p> 眾匪道:“難道最近大當(dāng)家如此留心,過往客人一個不漏,只是他們受了什么人威脅?”
公不敬道:“前日張大哥受傷便是因?yàn)榇耸?,我不得已……唉,這伙人實(shí)在惹不起,我不敢……今日幸得虎威門的少俠們相救,否則我長壽谷怕是就此解散了?!?p> 一匪道:“二當(dāng)家是被誰傷的?大當(dāng)家又是被誰威脅?”
左不言道:“大當(dāng)家請說,馮師弟既替你殺了這二人,自然不會撇下你們不管?!?p> 他神色驚恐,抖抖索索道:“是……三叩教!”
……
眾人別過長壽谷,氣氛略微沉重,天色略晚,到市鎮(zhèn)中尋一客棧住下。房中,呂俞環(huán)冷笑道:“馮師兄這下可惹了麻煩了,按我說,不如你到時候還是推給長壽谷,三叩教追問下來,相比虎威門,他們更愿意報復(fù)長壽谷?!?p> 馮青道:“不,我既看了出來,也出手為公不敬解困,只是因?yàn)槊靼姿m是土匪強(qiáng)盜,但也是個義薄云天之人,見他難處,出手相助,到時候三叩教追問下來,我自承了?!?p> 王棟敲著桌子,道:“馮師兄,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三叩教……”
左不言道:“不用多說,那二人是我殺的,是我沒看好,所以惹下了這等麻煩,若是三叩教的人追問下來,是我左不言殺的人?!?p> 馮青笑道:“他們是被拳打死的,咱們虎威門你是刀宗門下,如何是你殺的?”
謙川聽到三叩教這個名字自然想不到,前些日子在紫軒林打他的人便是他們。呂俞環(huán)道:“先不說誰應(yīng)下來,我只問馮師兄,三叩教就是咱們虎威門也得罪不起,你為長壽谷那伙賊人得罪三叩教,況且他們一開始還沖著咱們的東西去的,不殺了他們還好,反而要為他們擋災(zāi),你可得想到,這麻煩可以是一個人的,但也可能是整個虎威門的。”
左不言道:“俞環(huán),丁師父之所以不讓你用劍,便是你戾氣太重,如今用笛子這等風(fēng)雅和和之物,仍是喊打喊殺的,豈不是違背了他一番心意?”
王棟道:“呂師弟,這話正是,門中教導(dǎo),行事要光明磊落,咱們不是強(qiáng)盜,長壽谷本就受害,何必去落井下石?”
呂俞環(huán)哼道:“我用不著你來教!”
謙川暗道:“此人脾氣倒是與我有點(diǎn)相像,若是他不吹調(diào)調(diào)的話……”
歸良進(jìn)來道:“幾位少俠,我都已經(jīng)打點(diǎn)好了,干糧,馬匹,草料,明早就可以出發(fā)了?!?p> 呂俞環(huán)不耐的道:“出去出去,知道了?!睔w良一笑,向謙川點(diǎn)點(diǎn)頭,退了出去。
王棟道:“如今我看這韓師弟要入門,咱們不能以身作則,反倒如同江湖匪盜一般,那不是十分可笑嗎?”
呂俞環(huán)道:“他小小年紀(jì),懂得什么?”
謙川冷道:“我倒是覺得呂師兄說的不錯。”
呂俞環(huán)道:“你尚未入門,還是別如此稱呼的好,我當(dāng)不起?!彼@個人,一旦生氣,誰的面子都不給。
馮青道:“好了,咱們在此多說也是徒勞,不如早些歇息,人是我殺的,到時三叩教查下來,長壽谷的人還能不照實(shí)說了?你們放心,就算是三叩教,未必能夠動我多少,這事情我并未做錯,師父會護(hù)我,再說,下月我二叔便會來看我一遭,看三叩教敢如何我?”
呂俞環(huán)笑道:“我倒是忘了,馮師兄的二叔?!?p> 那二人眉頭一松,不過左不言道:“我只是不明白,這三叩教吩咐長壽谷截人,到底要什么?!?p> 馮青道:“三叩教野心極大,他們要找的自然不是金銀財(cái)寶這等俗物?!?p> 呂俞環(huán)道:“我倒有一點(diǎn)消息,不知你們想不想聽?”
“說來聽聽?!?p> 呂俞環(huán)笑看著韓謙川,謙川被他看得渾身奇怪,叫道:“你看我干什么?”
呂俞環(huán)道:“這事和你有點(diǎn)牽扯。”
“什么牽扯?”
呂俞環(huán)道:“我一見到你就認(rèn)出來了,只不過一直沒說,你小子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這兩日倒是平靜的很,怎么,心里怕了?”
謙川道:“我怕什么?怕你?”
呂俞環(huán)道:“我們啟程前兩日,你是不是在安源府一個叫紫軒林的地方待過?而且被人打得滿地找牙?!?p> “你如何知道?”
“因?yàn)槲乙苍趫?,打你的人就是三叩教的人,帶頭的叫蔡平,是三叩教二十護(hù)教王之首?!?p> “就是那個大漢?”
“不,那個人我不認(rèn)識,只是武功高的很,救你的兩個人也不差,似乎是燕子門和少林寺的人?!?p> 左不言道:“怎么又有少林寺和燕子門,到底怎么回事?”
謙川道:“他們找什么東西,我怎么知道?”
呂俞環(huán)道:“和這小子沒關(guān)系,他純屬自己找死,惹上了三叩教的人,幸虧有那兩人相救,否則就死了,而不會跟我們?nèi)セ⑼T。不過說來也奇怪,三叩教按道理來說不會怕少林寺和燕子門,他們似乎也沒找到什么東西,對付兩招便走了,你們想想,長壽谷攔人截物,是要搜查什么東西,可公不敬也不知道什么東西,三叩教只說讓他扣留下來。”
馮青道:“這東西不能見人,只有他們自己能知道?!?p> 謙川問道:“到底是什么東西?”
呂俞環(huán)瞪他道:“問我我怎么知道?”
左不言道:“你說這事,我也想起來了,那日在安源府我似乎看見了地玄宗的弟子,有一個叫張劍康的我認(rèn)得?!?p> 王棟道:“可這又能說明什么?”
呂俞環(huán)道:“王師兄,不是我說你,你是個武癡,卻也該看一看這廣闊江湖,怕是這次三叩教出動,又得掀起一番風(fēng)雨了。”
左不言道:“明日早早啟程,回去稟報師門?!?p> 那三人默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謙川心道:“這馮青的二叔是什么人?剛才怕三叩教這么厲害,如今一提,便少了許多顧忌,看來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