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忽然震蕩起來,傳來的清響打斷了公羊真的話。
燕九抬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空著的桌椅如今都已經(jīng)坐滿,而在自己面前,站著幾個老道,身上都散發(fā)著不凡的氣勢。
只有一人,從地上狼狽爬起。
正是這人剛剛撞上了燕九布下的結(jié)界,飛了出去。
如今一邊往起爬,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何方妖人,竟然有這等妖法……”
其他的老道聽了他的話,都眼中帶著警戒的盯著燕九和公羊真。
靈力一散,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結(jié)界被燕九撤銷。
“你們兩個,在這里低聲議論什么?莫非是混進來的奸細?”那個誤觸結(jié)界,跌了個狗吃屎的老道指著公羊真和燕九大聲吼道。
所有的老道都怒目而視,看著公羊真。至于燕九,因為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自然被他們當(dāng)做后輩直接忽視。
“就是,剛剛看他們進來時候,就覺得面生的緊。剛剛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偷偷施展妖法,可要好好問詢一下?!蹦莻€在燕九和公羊真進來的時候就神色不善的老道也開口說道。
“天雄師兄這樣說,那是沒錯了。”被撞得直接翻倒的道士一指公羊真,說道:“在座的諸位都是天下宗門的好朋友,可是有認識這兩個人的?”
之前,那些散亂坐在四周桌椅上的宗門弟子們紛紛搖頭。
有人說道:“武當(dāng)山的天雄道友都不認識,我們怎么會認識?”
他的話音落下之后,周圍的人一片附和。
“也說不定是哪個小宗門來到邊關(guān)報效國家的?!苯锹淅铮曇粲行┤?,但還是說了出來。
“瞎說,這世上還有天雄道友不認識的宗門?絕不可能?!绷⒖逃腥朔瘩g。
那邊的天雄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著公羊真和燕九。
之前為燕九和公羊真發(fā)聲的人被壓的再也沒了聲息。
看到二人沉默不語,站在邊上的一群老道面色更加陰沉。
那個碰觸結(jié)界摔翻的道士更是得寸進尺,向前一步指著公羊真的鼻子說道:“道爺問你話呢,若再不回答,別怪道爺按照處理奸細的規(guī)矩,處理了你?!?p> 公羊真看看燕九,燕九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滾!”
公羊真看上去如老公羊同款的臉毫無攻擊性,可這話說出來,帶著他先天大成的威勢。
聲音仿若化作實質(zhì)的音浪一般,直接席卷向面前的老道。
“啪?!?p> 音浪撞擊到了老道的身上,直接把老道撞擊的向后連續(xù)退了幾步,下拌在后面的桌子角上,整個人竟然真的翻滾出去。
“還真是聽話。”公羊真看著道士狼狽再次爬起來,臉上全是笑意。
周圍一些人,看到道士隨著滾字出口,真的滾了起來,也覺得好笑。
只是這些道士是武當(dāng)?shù)澜y(tǒng)的山東分支,得罪了他們就等于得罪了武當(dāng)?shù)澜y(tǒng)。
好多人無奈的忍者笑意,有的甚至低下頭去,臉憋的通紅。
“啪?!?p> 之前說話的天雄道人一拍桌子,猛然起身。
“武當(dāng)?shù)澜y(tǒng),山東支脈歸元道坐下弟子天雄敢問先生,何門何派?”這個天雄倒是有些眼色。
眼見公羊真的武力不在師傅歸元道之下,立刻開始盤問起宗門教派。
“武當(dāng)?shù)澜y(tǒng)山東支脈倒是聽說過,歸元道沒聽說過?!惫蛘嬲J真的思索了一下,說道。
天雄見公羊真所答非所問,臉色一變就要發(fā)怒。
卻聽公羊真問道:“玄赤子,在你們山東支脈是做什么的?”
“?。 碧煨鄣廊算读艘幌?,說道:“玄赤子師祖乃是我山東道統(tǒng)的掌教,他老人家的大名也是你能隨便提起的?”
公羊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是了,這許多年,他也該爬上支脈掌教的地位啦。”
“別給道爺裝模作樣,今天說不出來歷,別怪我們一起上,分了你二人的尸?!碧煨凵磉?,一個粗眉大眼的道士拍案而起。
公羊真看著老道,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外面一個人大聲呵斥道:“天霸,莫要胡說八道?!?p> 隨著聲音,一個道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這道人身穿八卦道袍,背后背著長劍,行走之間,腳步沉穩(wěn)。
燕九一眼看過去,感覺老道身上有一縷真氣縈繞,顯然已經(jīng)步入內(nèi)力武師行列。
老道一出現(xiàn),剛剛囂張的幾個道人都躬身施禮,嘴里喊著師傅。
立刻就有嘴快的人把這里的情況和老道說了一遍。
老道轉(zhuǎn)過臉,看著公羊真和燕九,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公羊真給他的感覺深不可測,老道也不禁微微縮了一下瞳孔。
至于燕九,老道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出什么特異之處,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十五六歲青年,直接無視。
“這位施主,可是認識我山東支脈的掌教?”老道問道。
“打過交道?!惫蛘婧俸僖恍Γ茨且馑?,擺明了是和玄赤子交過手。
“哦,本座歸元道,不知道友何門何派?”歸元道和他徒弟一個套路。
公羊真看了看燕九,見燕九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于是笑道:“吾乃血門之人?!?p> “血門?”
許多人聽到血門,都是一臉懵逼。
只有幾個江湖大宗門的弟子聽過血門的名頭,卻也印象模糊。
倒是那些道家弟子,猛然睜大了眼睛。
歸元道也后退半步,看著公羊真。
別人不知道,他作為武當(dāng)?shù)澜y(tǒng)山東支脈玄赤子坐下弟子,自然知道血門的過往。
“你是血門中人?”歸元道聲音不由得高了八度,背后的寶劍猛然跳出了半截。
劍芒照耀的滿室生寒。
公羊真臉色不變,看著歸元道笑道:“你不過是個內(nèi)力武師,也敢在我面前亮劍?”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何況我等衛(wèi)道之士?”歸元道大聲吼道,他相信,以自己的聲望振臂一呼,大家一起上,一定能把公羊真拿下。
果然,四周的道士聞言,紛紛起身,拔劍。
“小孩兒,你涉世未深,想是被這羊臉人騙得進入了血門。這就過來,和他劃清界限,我道門不會亂殺無辜?!睔w元道看著燕九大聲說道。
這話說的正氣凜然,四周的好多人都跟著叫好。
也有人順著歸元道的話,勸燕九立刻離開,不要卷入血門爭斗的。
燕九倒是有些無奈,沒想到血門的名聲這么臭。
隱匿了千年,剛一露面就要被人拔刀相向。
咳嗽一聲,燕九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離開公羊真。
卻聽他開口說道:“離不開了,我中血門之毒害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