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打暈了他,就蹲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女孩子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下車,看見那個男人躺在地上也慌了。
她跑過去,把那個男人扶起來,讓他坐在地上,還用手揉他的胸口。
兩個人居然是一起的?
可為什么喊救命呢?
我頓時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我皺皺眉頭,心里罵了一聲,晦氣,便站起身繼續(xù)向前走。
那個女孩在后面喊:“喂!你這就走了?”
我懶得理她,繼續(xù)向前。
走了十幾米遠,那個女孩氣喘吁吁的追上來了。
“你不能走,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算什么事嘛?”
我轉(zhuǎn)過身,冷笑一聲答:“你們是熟人,為什么要喊救命呢?”
女孩的臉一下子紅了。
從脖子到俊俏的小臉,紅通通一片。
我敢打賭,她的全身都是紅的。
包括衣服內(nèi)的身體,還有腳后跟。
女孩子見我不相信的樣子,連忙解釋:“他叫陳青,是我的發(fā)小,我們約著來林場拍照片,沒想到他居然動了歪心思?!?p> “那你想怎么樣?”我看了她一會兒,慢慢的說道。
這個女孩子的衣服不俗,上身小巧的皮夾克,下身穿寬大的牛仔褲,身后背著一只小巧的登山包。
腳下則是一雙白色的網(wǎng)球鞋。
還是回力的。
整個人看上去青春可人,極其的干練。
女孩子見我不再敵視她,便伸出白嫩的手,跟我握握手,以表達可以加深交情。
“我叫沈子墨,迎春城區(qū)人,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喜歡旅游,攝影,還喜歡文學(xué)詩歌……”
我站在那邊,愣住了。
媽呀!還是個大學(xué)生??!難怪這么好看,還是個城里人。
“我是梅長風(fēng)!”我尷尬的介紹我自己。
“梅長風(fēng)???金庸小說里,有這樣一個人物,是個女的,武功特別的厲害,不過她叫梅超風(fēng)!”
“他該怎么辦呢?難道讓他死在這里嗎?”沈子墨指著十米遠的陳青,不無擔(dān)憂的說道。
陳青仍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冷笑一聲對她說:“放心吧?他死不了!”
“但是----他躺在那里,終歸會死的?!?p> “死了更好!壞透頂!”我狠狠的罵道。
“他罪不至死!要不,我們把他抬到車里吧?送他上醫(yī)院?”
沈子墨說這些話的時候,極其的小心翼翼。
生怕我不答應(yīng),陳青會因此沒了性命。
“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我還要趕路!”
“你去哪里呢?我捎你一段路?!?p> “我……我不知道去哪兒,我剛在那片林子里,兜了兩天兩夜!”
我用最簡單的語言,描敘了一下我的現(xiàn)狀。
沒想到她睜大了眼睛,興奮的說:“你太厲害了!能從這片原始森林出來,說明你很不簡單?!?p> “不就是活著嗎?”我再次發(fā)出一聲冷笑。
“那里有虎哦?”
“老虎又不害人。明知這里有虎,你怎么偷偷跑過來?”我甩給了她一雙大白眼。
沈子墨傻掉了,嘟囔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又往前走,她沖到我面前,伸開手攔住我,喊道:“你救了我,不能扔下我,你要是扔下我,那就是半途而廢,不仁不義!”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不講理呢?我要是知道你和他認識,我才不愿意救你呢?”
“求求你,幫幫我吧?幫我把他抬上車,他實在太重了,我抱不動。你跟我去縣城,我發(fā)誓,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她說帶我去縣城,這真是個好想法。我立即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對她說:“行吧!”
我們兩人又回到汽車那邊。
回去的時候,陳青的腳抽搐了一下。
原來這個家伙跟王大發(fā)一樣,糊弄我們。
他在裝死。
我看見汽車的座椅上有一壺水,便跑過去擰開,然后拿著水壺對著陳青的腦袋就是一頓狂澆。
水一落到陳青的臉上,他便翻身坐起。
大喊:“救命!”
我蹲在他跟前,笑瞇瞇的說道:“你要是再敢動歪心思,我一定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小子,有種你擰?。∧氵@就擰,反正我沒臉見人了!也不想活了!你要是擰斷了我的脖子,我身上的錢,全部歸你!”
陳青說著說著,便翻出身上全部的錢包遞給我。
我踹了他一腳,罵道:“下賤!你以為所有人跟你一樣!”
這句話說的沈子墨眼睛亮晶晶的。
也就是這句話,才讓她跟我有了后來的故事。
陳青的衣服都被我澆濕了,可他沒有一點責(zé)備我的意思,而是跑到沈子墨的跟前,不斷的道歉。
聽了他的解釋,我才知道。這個陳青愛了沈子墨20年,自從出生時就愛。
媽的,我怎么這么笨呢?
他在騙人,我難道不知道嗎?
剛剛出生的嬰幼兒怎么知道男人女人的關(guān)系啊?
反正陳青跟沈子墨是一個大院青梅竹馬的朋友,兩個人約著來林場拍照,結(jié)果陳青心猿意馬,控制不住心性,就想強迫她做那個事。
就跟我原來,想看春桃的身體一模一樣。
陳青一米七八的樣子,文質(zhì)彬彬,戴一副黑邊框的近視眼鏡。他看我有點異樣。
有點瞧不起,但又不敢說。
反正是那種迂腐的書生氣,又帶有極強的自卑感。
三個人互相爭吵了一會兒,就上車去縣城。
車子是一輛嶄新的桑塔拉,也只有城里的大官和有錢人才能坐這樣的車。
直到桑塔拉啟動時,我才意識到今天坐上了大官才能坐的烏龜殼小汽車。
小汽車在顛簸的土路上慢慢的行駛著,我這才發(fā)現(xiàn)開車的人不是陳青,而是沈子墨。
一個漂亮的女孩居然能開車?
這讓我極其的興奮和驚訝。
這么大的車子,她居然能游刃有余的駕駛著,筆直的行走。
她真的太厲害了!
陳青坐在副駕駛椅上閉目養(yǎng)神。
我在后面東張西望,不時的用手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有好幾次把身子伸出車外,看外面的景色,差點掉到了車下。
車子從林場到迎春縣,仿佛經(jīng)過了一個世紀(jì)。
我印象中的蠻荒與原始迅速被城市的繁華所代替。
比如城區(qū)的人不騎自行車,大部分乘坐公交車,甚至騎摩托車。
城市人穿的衣服有靚麗的顏色,紅黃藍綠,姹紫嫣紅。
城市的小伙子大部分留著長長的頭發(fā),女人則批著波浪型的長卷發(fā),嘴唇涂著紅紅的唇膏。
最讓我感到稀奇的是,城市人大部分穿的是皮鞋,甚至是白色的旅游鞋。像我這樣光著腳丫子的人,我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一個。
這讓我極其的難受,只得拼命的抱住自己,蜷伏在沙發(fā)座上睡大覺。
我跟他們,是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