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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張牌

第三十八章 急轉(zhuǎn)

第九張牌 杰拉德鄧肯 3457 2018-05-16 23:47:44

  克蕾奧諾亞迅速跟進(jìn),插入話題,輔以格蘭特將軍的進(jìn)攻,在弗雷恩反應(yīng)過來之前,吸引走大量火力。

  雙方的話題轉(zhuǎn)換的極快,無論是克蕾奧諾亞,還是格蘭特,還是他叫不上名字的其他人。

  他會在這段時間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你看,是他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也答應(yīng)過去特里奧帝國,當(dāng)然,肯定先會是在坦普斯王國,他肯定會在這邊先四處逛逛,這是地主之誼。

  不,這并不是意味著要把他關(guān)在這里,也不是說有什么管束和限制,自然要從比較近的地方開始才對。如果他有什么特別想要去的地方,當(dāng)然不會攔著他,但前提是他自己提出來,而不是你們在越俎代庖,代替他做出決定。

  一切是自由的,但也要合他的意,就像現(xiàn)在,你們大可以向他介紹自家的領(lǐng)地,但最后由他決定。抱歉,短期內(nèi),沒有辦法安排一對一會面,他需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也太多,明面上正規(guī)化的繁瑣流程也不少,你們可以先說服他,那么會做出調(diào)整。如果還有什么別的想法,大可以在這里說,不會有任何阻攔,任何阻礙,克蕾奧諾亞肯定可以擔(dān)保。

  克蕾奧諾亞自己卻有些不在狀態(tài),語氣有些被動,主要的進(jìn)攻都由格蘭特將軍做出,他不僅用弗雷恩的意愿為擋箭牌晃過了絕大多數(shù)問題,還代替著她略強(qiáng)硬地維護(hù)著既定安排。

  而一些刁難人的要求和威嚇,也被格蘭特吹胡子瞪眼地唬住。不待他說些別的什么,那些輕率的人就會把自己的威脅往回猛拉。

  弗雷恩的手捋捋前額的頭發(fā),又重新搭在桌上??磥?,去特里奧帝國這一趟,肯定逃不掉,而且,應(yīng)該會比想象的要早一些,不過,他并不排斥,也不會反對。

  所有人心知肚明,只要弗雷恩打算出行,就肯定會途經(jīng)特里奧帝國的領(lǐng)地,然后在盛情款待下不得不駐足,參觀他們的鋼鐵堡壘以及其他的一切。

  這些事都會自然發(fā)生。盡管如此,但講明這件事,并且早早定下,給人的感覺會會有些不同。就像告訴島上的原住民:「你們這里有紅眼睛的人」一樣,會打破水面下的平衡,引起連鎖反應(yīng)。

  他的思考頗有余裕,也是因為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被那對組合吸引住,甚至沒有人在此時嘗試朝他的方向進(jìn)攻。

  如果他冷淡的態(tài)度是保護(hù)自己的圍墻,那么克蕾奧諾亞就是護(hù)城河,格蘭特將軍注入了水源后,其他人就無法涉足。

  只不過,余味很糟糕。

  雖然他不覺得依這些人軟磨硬泡的秉性,會這樣又重新讓克蕾奧諾亞突襲成功。但她和格蘭特將軍的聯(lián)合,明顯在這場交涉里占了上風(fēng),而且有越拖越長的趨勢,話題的核心也一變再變,直到他不耐煩的聽不下去為止。

  弗雷恩又插起桌面上橙色的果肉,一口咬了下,就連味道都變得鮮美。而早餐會的時間也明顯拖長,湯徹底冷了下去。而且也沒有人再來重新加熱。

  他記得,湯冷下去,也就說明早餐會理應(yīng)結(jié)束,但現(xiàn)在沒有。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經(jīng)過了積極的,而富有建設(shè)意義的討論——弗雷恩除外。不是說他無法跟上這些話題,也不是說他對此漠不關(guān)心。而別人當(dāng)面談?wù)撟约海倳屓擞行┎缓靡馑?,聽不下去?p>  就算是弗雷恩,也有這個感覺。

  為了分散注意力,他漫無目的地看著那些沒有參與這些討論的人,有的人可能已經(jīng)得知這個結(jié)果,有的人可能不在乎,也有的人不能,或無意親自出場,他們都把一段很小的注意力分散在他身上,壓力并不怎么大。

  除此之外,侍從也很多,行事低調(diào),如果不是他特別注意,都察覺不到這些侍從的存在。而這些低調(diào)的侍從中,唯有一個穿著軍服的人稍扎眼。他從自己的右手邊穿過,穿過唇槍舌劍,直至克蕾奧諾亞身邊。

  「接下來的時間將由弗雷恩選擇該做些什么,所以就算你們問我,我也很為難?!?p>  她恰在此時這么說,轉(zhuǎn)向那個穿著軍服的人開始小聲交談。弗雷恩意識到,他們的話題可能到此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應(yīng)該又由自己開口,那么自己又該怎么做呢?也早就決定好了,必須要先找到丟失的東西,同時和布魯圖聯(lián)系上,把昨天的一些收尾徹底掃清楚。

  當(dāng)這兩件事同時在腦海中出現(xiàn)時,他忍不住冒出一股很糟糕的預(yù)感。

  「我還沒有具體的想法,但硬要說的話,先從參觀開始吧,在這里參觀一下,畢竟再怎么說……」他還是忍不住猶豫,自己斟酌了那么久的說法是否太有傾向性,「我應(yīng)該會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所以也沒什么不好的?!?p>  「會很久嗎?」

  「這些還需要具體考慮……」

  咣當(dāng)。

  弗雷恩下意識地住了嘴,他看到克蕾奧諾亞的手,在往外揮出去的位置,別人桌子上有的玻璃杯,在她面前消失不見。她身邊的侍從少見的有些動搖,不再隱形,不起眼,他的眼神惶恐,在她身邊俯下身,地面上傳來了輕輕地刮擦聲。

  「失禮了?!?p>  克蕾奧諾亞深呼吸了好幾次,仿佛溺水的人努力要掙離水面。

  「啊,沒事?!顾c著頭,「那我繼續(xù),上午我可能要再想辦法休息一下,并且制定更詳細(xì)的安排,我們下午有機(jī)會的話,再在儀式上討論吧。」

  雖然由他來下達(dá)逐客令有些不妥,但她的態(tài)度明顯不是能夠讓現(xiàn)在的交談繼續(xù)下去。但他的說法太硬,或者說不夠有魄力,沒起到什么效果。

  弗雷恩試探性地左右看看。最后,格蘭特接過話題,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也對,畢竟打擾太久就有些不識趣。那么不妨把時間交給年輕人吧,我們這些老家伙還是下午再來談?wù)隆!?p>  雖然他說話的內(nèi)容輕松,但語氣可不像看玩笑,很嚴(yán)肅。他人以標(biāo)準(zhǔn)的禮儀相繼告別,房間里最后只剩下了他和克蕾奧諾亞兩個人,還在座位上。她沒有離開,他也覺得自己離開不大合適,應(yīng)該陪她一會。

  她沉默著,沒有開口,好一會之后才睜開了眼。

  「很抱歉,但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如果你愿意,可以待在房間你,考慮一下這幾天你到底有什么打算?!?p>  「出什么事情了嗎?」

  「很糟糕?!顾约旱氖种福宰魉妓?,「還好是現(xiàn)在,時機(jī)最好。他們暫時都不會知道,抱歉,我有些心煩意亂,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嗎?」

  「當(dāng)然。我不會說出去?!?p>  「我失蹤的一名禁衛(wèi)找到了?!箍死賷W諾亞直視著他,比起壓迫,比如說是在尋求支柱,「布萊克·奧爾丁,昨天傍晚就開始聯(lián)系不到他,時間太敏感,我差點以為他去投奔了別人?!?p>  弗雷恩小小地咳了一聲,這是個有些意外的名字,但總的來說,自己的反應(yīng)還是很小的:「發(fā)生什么了嗎?聽你的說法,他沒有投敵?」

  克蕾奧諾亞看他的反應(yīng)不錯,滿意地點了點頭,又一下子換成憂慮,面有慍色:「他倒下了,重傷,深度昏迷。因為很久才有人發(fā)現(xiàn)他,傷勢惡化的很嚴(yán)重?!?p>  她舉起手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杯子,以有些豪放的姿勢一飲而盡:「應(yīng)該說,判斷是晾了一夜,沒死就是奇跡。我應(yīng)該高興才對。」

  「是啊,應(yīng)該高興才對?!?p>  「但是,這里可是王宮。昨天晚上那一遭就已經(jīng)……我剛才聽到他在塔樓邊的草叢里躺了一夜的時候真是震驚的有些?!顾貞浧鹱约簞偛徘榫w外露的表現(xiàn),面色赧紅。

  「塔樓?」

  有些費力的解釋了半天,克蕾奧諾亞費了點力氣才讓弗雷恩明白她在說什么,那是王城一角的,算作瞭望塔的東西。早上花匠在下準(zhǔn)備工作的時候才看見他在草叢里費力的呻吟。身體瀕臨極限,如果再晚上一點,可能他就連呻吟都發(fā)不出來,就可能咽了氣。

  「實在是……」克蕾奧諾亞無力地喃喃,「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我要去敦促他們早點處理好這件事。連帶昨天晚上的份一起處理好。」

  「會不會和昨天晚上,襲擊我的那群人有關(guān)?」弗雷恩略有些試探意味的提議到,他對有這個名字的人印象不好,但這不妨礙他做些什么。

  「有可能,所以呢?」

  弗雷恩覺得,可能是因為沖擊過大,克蕾奧諾亞的反應(yīng)很有些遲鈍。昨天早上魯提雅的樣貌又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又忍不住回想起來。

  「唔?」

  「嗯,抱歉。」聽到詢問,他清清喉嚨,「我也想要去看看,我想要知道,如果他找到我的話,我應(yīng)該做什么才反制?!?p>  克蕾奧諾亞的表情有些拘謹(jǐn),消極意味上的否定著:「如果真的讓他沖到你的面前,那說明的就是我們失職了?!?p>  「但是……」

  「但是,我也明白,你也不會就此放棄,你會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反正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你就跟我一起過去吧,現(xiàn)在就走?!?p>  弗雷恩點點頭,跟著她出了房間,在偌大的王城里繞了幾圈,到了外側(cè),朝著一角走去,那是座舊上許多的塔樓,有不少人在外徘徊。理應(yīng)比平常的看守還要嚴(yán)一些,但也無法判斷。

  順著低矮的灌木和細(xì)碎的石子路往里走了一點,便看到了一處塌陷的很厲害的灌木叢,抬頭向上看看,沒有窗戶正對著這邊。所以即使掉下來,也只能是從最高處,約有六七層樓高的位置摔落。

  如果真的是那種高度,的確很厲害。

  他一邊在內(nèi)心感慨感慨著,一邊再度垂下頭,空氣有些潮濕,呼吸都有些堵塞,因為曬不到太陽,也有些陰冷,克蕾奧諾亞嚴(yán)肅地在他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能聽到遠(yuǎn)處的小聲交談。

  交談聲一下子離他遠(yuǎn)去,消失,陰冷的感覺更重,讓他喘不過氣。

  他看到了那個,不如說那個閃閃發(fā)光的東西跳進(jìn)他的視線。

  一把匕首,末端沾著血的匕首,金色的刀柄,銀色的刀刃,嵌著澄澈的寶石,就躺在一邊,沒有人碰。

  他吞下口水,喉嚨深處發(fā)出咕咚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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