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動作可是迅速極了,才過了兩日,眾人眼中的牢房所在地里就出現(xiàn)了個身著藍衣、一臉嚴肅的正經(jīng)哥,快速掃了眼四周便來到了書房門口,拱手施禮:“潁川荀攸,求見芳芷先生?!边B語氣都是嚴肅正經(jīng)地。
喬陽正在屋里撐著下巴想事情,今日自醒來時就沒見周瑜,院子也被人從外面鎖了,雖然有人來送食物,可怎么問也不答話,就連請用膳的禮貌話都沒說,真是和那張溫婉的臉不匹配,就連食物也下了好幾個等級,沉默的用完膳,一點溫和笑意的婢女麻利的收拾東西走人,喬陽仰著臉在院子中研究了兩圈,發(fā)覺院門竟然被人從外面上了鎖,怎么看都像被囚禁了起來,真是要被氣笑了。
聽到求見的要求,喬陽微微挑眉,快步走了出來,只當是門打開、公瑾玩笑,來到門口,正看到求見之人的臉,神情有些復雜,貝齒咬緊了下唇看了好久,才遲疑的開口:“你、你胡子呢?”
來人面色一沉,伸手摸了摸上唇,也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干咳了一聲才解釋道:“為便宜行事,剃掉了?!眴剃栥躲兜狞c了點頭:“這般看著,公達和文若阿兄,長得還是有些相似的?!避鲝∶溃髫钌蠋追?,又留了須,著裝打扮不禁相似,故也看不出多少不同,如今此人身著藍衣,去了胡須年輕了幾歲,這么看到,還真是不愧為一家人。
又看了又看,喬陽終于想起正事:“公達兄,請進門細談。”說著讓開房門做出個請的姿勢,荀攸又施了一禮表示感謝,邁步進了屋子,還謙虛表示:“先生乃文范先生子弟,乃攸之長輩?!甭牭脝剃栕旖浅榱顺?,硬生生的轉了話題:“我聽公瑾道,公達,恩想要見我,不知是為何事?”
“也無甚大事,只是如今長安動亂,皇帝無權,芳芷先生何止來此,還是早早離去得好,千萬莫多停留?!避髫鼪]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沉聲說出自己的觀點,以勸喬陽早日離開這政權中心。
喬陽毫不在意,替客人斟滿茶水:“無礙,陽到長安,乃是為了周異之事,不會停留多久,不過,難道公達只為這一件事不成?”這不和你這萬事不管的性子啊。
荀公達搖了搖頭:“先生可曾見過我家叔父?”喬陽略一回想,點了點頭:“見過,去年老師三年忌日,陽回了潁川一趟,見了文若阿兄,阿兄的桃花運實在是,奇異?!碧崞疬@事,喬陽便覺得一言難盡,從承文處得了不少消息,相較于郭奉孝的自動找事,文若便是妥妥的事情找他,好些個人都想把閨女、侄女許配過去,但是張讓起了這心思之后死了、韓馥起了這心思后冀州丟了,也快死了,還有一家官員想要塞個妾,官被抹了,說著也是邪性。
喬陽又道:“若是公達想要傳回什么消息,托人去尋陳氏酒莊,自當有人替你傳去?!避髫c了點頭,示意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有時候也有官員從食肆定些吃食,以賄賂獄卒能待親友稍微好些,偷偷地把一些大事交代進了,還有蔡家的兩個女兒,也曾想辦法遞來消息,別的不敢說,聯(lián)盟之事還算是清楚。
況且那些刺史將軍,又能有幾個真心為皇帝打算,自己倒是打算了,卻落得個鋃鐺入獄,垂了垂眼瞼,荀攸掩下心里得不虞,又道:“此前叔父一心為陛下打算,決定擇忠臣輔佐,匡扶漢室,如今看來,除兗州曹孟德、長沙孫文臺,其他的皆是私心過重,叔父怕是要為難了?!?p> 喬陽努力壓下自己的嘴角,想笑也不能笑:“不為難,公達應該還不知道,袁紹與韓馥意欲另立新帝,袁術不肯,妄想自立為王,孫文臺以袁公路為主,抽不了身,不出意外,只有曹孟德了?!倍覍O堅能不能離了袁術賬下都是未知。
“曹將軍甚好,先生,若是可以,便將我等之事告訴叔父,世人皆知我等是因為策劃刺殺董卓之事入了獄,卻不知道如今這位小皇帝也插了手,荀氏一族向來賢正,叔父又是其中佼佼者,但?!蔽⑽櫭迹骸笆甯覆荒苋腴L安,有攸在?!?p> 喬芳芷怎么說也在三國時代呆了好幾年,早不是那個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了,怎么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驀然有些不悅:“他不來,你也不能留,公達,若是蔡先生憂心去兗州,你便隨著一起走,以后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鳖D了一下,到底是掩下了說他以后會有大成就的手法。
荀攸失笑,該怎么說喬芳芷呢,愛屋及烏到了極致,因為叔父,對自己也算有應必求,自己能在獄中知道無數(shù)消息,說到底,靠的都是喬陽的人脈,如今還勸著自己離開,戴罪之身,想離開長安也是需要無數(shù)助力,她也敢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可惜了:“攸,還是想留下?!?p> 又轉開話題:“還有一事,王允王司徒絕不可信,一定要切記切記?!闭f到王允喬陽起了點興趣:“公達,你說那王允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匡扶漢室?”荀攸奇異的看了說話者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當前還是,但這位王大人比董卓聰慧很多,擅長抓住個人缺點;與董卓也有相似,都被壓制的過分,上升太快。”
喬陽兩指輕輕地敲著桌案,有節(jié)奏的發(fā)出聲音,聲音越來越快,顯得心境越加不穩(wěn),半晌才低聲道:“奉先,也是如此?!?p> 荀攸臉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些嫌棄,還是有不同的,至少沒有王允有手段啊,要真是被抓住了弱點,立刻便會被王允說服。喬陽捂了捂頭,也不是真的那么蠢,要是不那么重武輕文,也是能有所成就,可她不能真的就不管呂布,公達的表現(xiàn)也是在說,奉孝已然不再受控,只能舍了面子拜托:“公達,奉先重武,可是,就當是陽拜托,他要是愿意聽聽你的意見,一定要勸上一勸?!?p> 感覺沒法再聊天了,荀攸伸手虛虛的撫了撫胡須,卻摸了個空,我們大概都勸不了,你趕緊勸勸吧,他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