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音樂之路與爆炸之門
招標會之前的舞會，原本就是為了加深各方了解，配合貴族的交際禮儀，而舉辦的活動，既然最大的金主已經找到了，那么只需要等待招標會開始就好……
“……啪啪……啪啪啪～”
果然……經典無論在任何世界，都不會被掩蓋住它的光芒，幾乎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一步之遙這首歌一經彈出，即可技驚四座，在樂曲的回響聲還尚未散去之時，已經有想法靈通的人意識到，這首新歌的價值……
“這真是驚人的表演！就連我家里最有才華的人……也沒有達到這個地步，我聽出了很多聞所未聞的彈奏方法，這種風格真是稀奇……我有意購買這首歌的版權，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割愛賣給我呢？”
那位斯柯達的獨生子，剛剛和艾蓮娜舞完一曲的年輕人，他似乎對這些樂曲有著超然的興趣……之前還有些靦腆和畏首畏尾的他，在談及音樂方面，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難到他在這方面意外的很擅長？
“公子謬贊了，這是我的榮幸……樂譜是我靈感的體現(xiàn)，我不希望被別人拿去隨意的篡改，樂譜可以免費提供給你，想彈就彈吧，我也希望有更多人能夠聽到，這屬于我的聲音……”
據(jù)我所知，有些喜愛音樂的貴族，舍得花大價錢購買那些，她們自認為好的新人樂譜，有了樂譜的版權之后，就像是買回了一張白紙，她們會將樂譜重新編排，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但那樣做的話，豈不就是褻瀆經典了嗎？
“這樣啊……我可是能夠給你十萬格蘭幣的價格～真是可惜，沒想到小姐也是同道中人，我個人十分熱愛音樂，從小開始就練習鋼琴，不過并沒有小姐這樣的天賦，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到我不喜歡的交際舞會來了……”
原來這小子也不喜歡這種貴族間的娛樂?。俊氡卦谝粋€自己不喜歡的地方待著，肯定會渾身不自在，而這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想要去聊兩句的想法，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出現(xiàn)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艾蓮娜她和我們不一樣，天生就是該流連在貴族和權貴之間的人物，在這盛大的舞會上，她就是最奪目的那顆星……看她優(yōu)雅舞姿，而我現(xiàn)在還在為了頭頂這頂帽子煩惱……”
我看著在舞池和吧臺各處游走著……在不經意的聊天和閑談之中，收集各家競標者資料和企業(yè)信息，并且還游刃有余的艾蓮娜，她的能力在這些場合得到了最大的發(fā)揮，而我還在頭疼腦袋上這個好像三根黑色雞毛的帽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職，我的天職就是為了接手家族的生意，就算我再怎么喜歡音樂，也只能作為一個愛好罷了……就像小姐生來就是貴族一樣，比我們這些生意人還是要好上不少，能夠干自己喜歡的事情……話說回來，還沒問小姐的名字？”
好不容易搞定了這三根既遮擋視線，又惹得鼻子發(fā)癢的羽毛之后，帽子上垂下了的透明的網(wǎng)狀頭飾，令人煩不勝煩……我以后再也不會因為一時興起，來選擇這種浮夸且麻煩的帽子了，不過……你小子說了這么多，終于說到點子上了
“我是洛麗塔·伍爾斯特，已經成為了A級女巫，目前在世界蛇法學院內進修，任職與歌莉婭王國近衛(wèi)軍，是一名光榮的，為國家和自由而戰(zhàn)的槍炮教官……愛好怎么了？古夫林大師還有著收藏人體器官的癖好呢，音樂算什么……”
我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出身，對于貴族來說，最重要的當然是身份和血統(tǒng)，但想要盡量減輕自己身上的希特拉痕跡，開創(chuàng)自己的一番事業(yè)，就只能靠自己了……我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爭取到的，而古夫林確實迷過一段時間的人體解剖
“在下卡伊內·克虜伯，你也可以叫我小克虜伯，洛麗塔小姐……不，洛麗塔教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這次參加招標會，是為了給您的新專利招標的，而不是為了這首新樂曲……的吧？”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那臺鋼琴上面，似乎對一步之遙的樂譜，仍然留有執(zhí)念……看樣子為了這個招標會，他也是下了功夫的啊，如果沒有夏洛特專門去記的話，那繁雜的花名冊，換我可吃不消……
就在我正打算以新樂譜作為籌碼，從這個未來會成為王國最大軍火商的年輕人口中，再套一些有用的情報時，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我背后回頭一看……是一名和卡伊內長得有點像的女巫，這是哪位？妻子還是別的什么？
“老哥……你不用說，王國新任槍炮教官，尊敬的洛麗塔小姐……你可能并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但你一定聽過我譜寫的那首歌曲《天佑王政歌莉婭》吧？”
這個女孩把手放在了卡伊內的肩膀上，他居然馬上就不吱聲了……被這位疑似妹妹的女巫說了一句，就變成了這樣了嗎？看樣子克虜伯家族的斯柯達斯克軍事工業(yè)，以后前途堪憂啊……話說回來，天佑王政歌莉婭，是個什么歌？
“你好……我對音樂其實也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有很多出名的樂曲，人們聽的時候都感到很熟悉，但真正叫什么，也許大家都很難答上來，是我孤陋寡聞了……并沒有關于你這首曲子的印象……？”
看著這位卡伊內的妹妹，由一開始的自信滿滿，逐漸變?yōu)樾┰S氣憤，到后來又變成了滿臉的苦澀……這其實還好，還沒掌握語言的藝術，說話比較直的卡伊內，直接就這樣評價自己的妹妹，就像是最后的會心一擊一樣……
“洛麗塔小姐說的不錯，我表示同感，有時候你的樂曲確實會讓人記不住名字……比如這首天佑王政歌莉婭，洛麗塔沒想到吧～這其實就是我們王國的國歌，而國歌的前半段，就是由我妹妹譜寫的！”
什么??？這首幾乎每天都會在世界蛇的里面，一直能夠聽見的國歌……居然叫這么個名字嗎？！我不由的對面前卡伊內的妹妹表達出敬意……能夠參與一國國歌的譜寫，就足以說明她在音樂方面的天賦，不過這名字，估計沒幾人知道
“可惡……居然又是這樣！？本以為能夠在這個充滿了銅臭味的地方，彈奏出那種優(yōu)美樂曲的……會是個有趣的家伙，沒想到啊，為什么就連國歌這么重要的歌曲，都沒幾個人記得住名字??？”
看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過這種情況……自己譜寫的歌曲有幸被選為國歌，這本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別人聽完之后，根本就不知道這首歌叫做什么，更不用說了解到她這個譜曲家，讓想要出名的她很是苦惱
“可不完全是這樣……剛剛你哥哥卡伊內不就想用沾滿了銅臭味的，十萬格蘭幣購買我的曲子，我的曲子自娛自樂還不錯，但趕不上國歌能登大雅之堂，雖然沒人記得國歌叫什么，但每個人都能夠哼唱出來……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們那張吧臺似乎，有人在呼喚卡伊內，看樣子招標會應該快要開始了，那么……接下來就是欣賞各位資本家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其他資本家，以及招標人斗智斗勇的故事了……
“老哥，我們該回去了，既然洛麗塔小姐沒有在場上出售樂譜版權的想法的話……那我就放心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洛麗塔你的這首一步之遙……很有可能會讓我的新譜子黯然失色……”
原來卡伊內的妹妹……這次是來出售她的新樂譜的，難怪需要親自來我這里確認，一步之遙這首曲子的優(yōu)秀不用多說，如果我打算在招標會上公開招標一步之遙的版權……恐怕就沒有她什么事了～
“好吧……尊敬的洛麗塔教官，請原諒我的失陪，待這招標會結束之后，我會來用心拜讀您的樂曲的，一步之遙么，真是令人期待……”
隨著舞會的落幕，我們這些人在侍從的指引下，來到了交易所的中心地帶……這是歷年來舉辦各種各樣的拍賣會或是招標會的地點，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每個人都會分到一個號碼，在入場的時候，我居然遇到了法學院的熟人……
“??？這不是洛麗塔嗎？恢復的怎么樣了……這么快就知道了這場招標會，難道說……你最近也和我一樣缺錢用了～？”
在我和眼鏡她們座位的旁邊，我看到了隨身帶著一個類似于算盤的機械計算器，看起來一掃之前股票下跌的萎靡，顯得十分精神的莉莉絲，看她的小模樣……這是到這里找發(fā)財?shù)拈T路了？
“這倒不是……我可不是來這里淘金的，上次你不是知道了么？我自己研究的一個小玩意，得到了執(zhí)政官大人的賞識和看重，今天就是來這里招標的……莉莉絲，你今天是撿到錢了嗎？怎么笑的這么開心～”
她現(xiàn)在正在用那個算盤計算著什么……打著算盤的同時不忘擦干凈自己的口水，這小財迷難到和我一樣，只要招標成功，就能夠得到一大筆錢？那她這么開心，倒是沒什么毛病……
“知道知道，真羨慕洛麗塔你，根本就不愁錢……我父親作為一名軍需官，比較喜歡鉆研關于武器的事情，他在不久前發(fā)明了一種新型火藥……如果不出問題的話，這火藥的配方，足以出價五十萬格蘭幣！那就可以直接發(fā)家致富了！”
她現(xiàn)在眼里面估計只剩下了那五十萬格蘭幣，想了想，這五十萬格蘭幣……普通人估計打十輩子的工，都沒可能賺的到，莉莉絲這么開心是有道理的，但她這不是打算啃老么？虧您還是我?guī)熃隳亍?p> “沒想到莉莉絲的父親還是個發(fā)明家啊……據(jù)我所知，軍需官在軍隊里似乎比較繁忙，有時間弄這種發(fā)明？那種炸藥的性能和樣式……能給我看看嗎？”
突然想起來，舞會前和交易所經理商談細節(jié)的時候，看到過一個手持炸藥專利，開口就要五十萬的中年大叔，那位不會就是莉莉絲的父親吧？看兩人那帶著點灰色的黑發(fā)，也許是就是他也說不定？
“這個……抱歉啊，洛麗塔，我不是很清楚關于父親炸藥的細節(jié)，關于那些令人頭疼的化學……這你還是專門去問他吧，而他在不久前也簽署了專利條約，上面有規(guī)定，不能隨意透露專利內容給他人，不過還有個折中方案……”
莉莉絲的父親，現(xiàn)在應該是和艾蓮娜一樣，前往招標會的后臺，為了宣揚各自的項目或是產品，做著最后的努力，我有些好奇……能夠自信的給自己報價五十萬格蘭幣的高價，莉莉絲和他父親，掌握的到底是什么炸藥？
“那好吧……如果會違反專利規(guī)定的話，對了，你說的折中方案是什么？不會是讓我掏錢購買，學姐您父親的炸藥專利權吧？……那還是免了……”
現(xiàn)在王國的炸藥，雖然已經出現(xiàn)了黃色炸藥和火棉這種遠超黑火藥的好東西，但還遠遠不夠……歌莉婭要實現(xiàn)初步的工業(yè)化，需要威力更加巨大的炸藥開山修路，就算能夠依靠女巫，但聘請女巫的成本太高，而且效率也不算太好
“不不不……不需要你購買這項專利，只需要一筆小小的錢，我就能告訴您除了配方之外的一切情報，這樣既能夠規(guī)避專利法的約束，洛麗塔也可以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我也能弄點零花錢……三全其美不是很好嗎？”
“莉莉絲學姐，你口中那的小小的錢，究竟是多少來著？……我雖然有點資金，但也只是一個在校學生的零花錢而已，可別高到傷害別人好奇心的地步……我相信，你和尤莉學姐，都是能夠理解的……對嗎？”
果然啊……一談到錢的問題上，莉莉絲就帶起了這幅狡猾的商人嘴臉，那張可愛的臉龐都變得有些刻薄起來……平常感覺經常被尤莉欺負，就像是個吉祥物一樣的她，能夠在這方面，爆發(fā)出無與倫比的熱情
“嗯，洛麗塔放心，不多不多～也就是千八百格蘭幣左右，這對你應該只是個小數(shù)字，但我能在股市里面，把它成倍的增值，怎么樣？考慮好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眼神四處飄散，但有時候又在觀察我的表情，試圖找出我在好奇心和錢之間的平衡，雖然千八百塊格蘭幣，對我來說的確不算什么，但不能讓這個奸商莉莉絲，覺得錢來的太容易了……對了，最近練面癱練的不錯，這下可以派上用場了
“莉莉絲……我覺得你們的炸藥，五十萬的價格，可能并沒有人愿意要呢……據(jù)我所知，當今王國的軍械，無論是小小的步槍，乃至陸軍和海軍的重炮彈藥，使用的幾乎都是十年前發(fā)明的黃色火藥……”
這些天因為這個新魔法的緣故，我查找了大量關于當今王國槍械和火藥的資料，希望得出與槍械性能相匹配的，一次激發(fā)所需要的魔力，如果槍械的發(fā)射藥不穩(wěn)定的話，會對魔法激發(fā)產生很大的影響……莉莉絲父親的火藥，能做到沒有影響嗎？
“沒錯……所以父親才會想要發(fā)明新型火藥，黃色炸藥太危險了，明火和儲存不當都會造成爆燃，父親的火藥已經解決了這些問題，這種安全的火藥，怎么可能沒有人青睞?。俊?p> 在沒有無煙火藥的現(xiàn)在，王國最先進的單兵武器，也就只有普通的后裝線膛槍了，至于機關槍……沒無煙火藥，那就是個大玩具，別說開槍了，機槍手估計就會被火藥的殘渣和煙霧給害死，而且還會造成連發(fā)槍械卡殼和損壞……
“你聽我說完……這種開火后殘渣極多，煙霧又大的火藥，卻使那個發(fā)明者過上了衣食無憂的高貴生活，但是……炸藥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擇優(yōu)使用，如果這場招標會有比你們更加好的炸藥專利投標……那您父親的發(fā)明，又會有誰人問津呢？”
莉莉絲的臉色變了變，她似乎沒有考慮過，這場招標會還有類似的……更加強勁的競爭者，如果莉莉絲父親的火藥只是解決了一個初步的安全問題，而在消煙和威力方面沒有改進的話，很快就會被別的產品所超越……這種利潤期短的專利，那些精明的資本家看得上嗎？
“比爸爸更好的火藥？……那父親這段時間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你說得對，火藥這種產品，資本家只會對最好的投資生產，第二第三是沒有誰會多看一眼……”
莉莉絲似乎很容易被人給帶節(jié)奏啊……難怪就連尤莉那種正人君子，都會忍不住逗逗她，她現(xiàn)在似乎已經陷入了招標失敗，父女倆因為債務問題流落街頭，然后雙雙被王政以影響市容的理由，抓到安列卡或是別的地方服役，然后慘死戰(zhàn)場的悲慘結局……
“莉莉絲……其實我對化學還有點自信，不需要知道詳細的配方，你只需要告訴我所需要的材料，我就大概可以……給您父親的火藥指條明路，軍方是很慷慨的，只要你的火藥夠好，能夠賺到的錢，那可是數(shù)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還記得，歷史上第一件劃時代的武器……能夠將人如草一般收割的機關槍就是在無煙火藥應用之后，才得以大規(guī)模應用，王政似乎正在為了武器的先進而感到頭疼，要是機關槍這種殺人機器都被發(fā)明出來，那絕大部分女巫面對凡人……都不會再有武力優(yōu)勢了……
“……你說的，是新的火藥嗎？能夠讓子彈飛的更遠打的更準，讓炮彈威力更大……洛麗塔小姐，我知道您是天才，那您……為什么要幫助我呢？”
似乎是硝化纖維溶解在乙醚或乙醇里面，再加點穩(wěn)定劑，應該就能夠制成最初的無煙火藥……乙醚是硫酸制備的，而乙醇就是酒精，把這些基礎知識在有心人面前指出來，無煙火藥的發(fā)明，就水到渠成了……面對莉莉絲的疑問，我是這樣回答她的
“我喜歡藝術……而火藥和爆炸，就是屬于戰(zhàn)爭的藝術！面對咄咄逼人的帝國，我們女巫想要繼續(xù)安穩(wěn)的生活下去，就只能請……那些帝國主義份子去死了！……不只是幫助你，這也是幫助我自己，和祖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