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王爺坑下屬
辰珊國在武國南面邊境,武國六王爺的遠征軍一路向南進發(fā),武國此時已經全面進入夏天,越往南,溫度越高,雖然大軍的待遇很好,降暑設施齊全,但一路車馬勞頓,還是會很熱,尤其是對于因為總是要給墨玄勛撐傘不怎么曬太陽的庭庭來說,這種大太陽實在是太讓人受不了了,
“這天怎么這么熱啊,要把人熱化了,”
庭庭喝著水,感覺腳又重又輕,重得感覺抬不起來,又輕得感覺踩在地上有種不真實的觸感,仿佛總是踩不到實地,
“樁子,你要不把東西給我吧,我來背,”
陳亮說著就要去拿庭庭的裝備,
“不用不用,就一把刀而已,我背著就行了,”
庭庭拒絕了陳亮的幫忙,因為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把刀而已,因為距離邊境還遠著,鎧甲什么比較重的裝備都在車上,先遣軍已經騎著馬過去了,但是身為軍人的習慣,必要的武器暗器還是都帶在身上的,庭庭身上就一把長刀和一把匕首,要是再把長刀交出去,庭庭覺得自己這個遠征軍做的也太不稱職了點,扶了扶胯側的長刀,擦擦汗,繼續(xù)向前走著,
“喂,你,”
一名長官從隊伍的前面騎馬過來,突然對著庭庭和陳亮這邊喊話,
“張副官!”
陳亮向來人敬禮,這人是偏將軍身邊的副官,不知道來這里做什么,
“將軍身體不舒服,找個人去照顧,選了半天,就你了,”
張副官說道,
“將軍身體不舒服,不是有軍醫(yī)么?”
庭庭回復道,
“你這臭小子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張副官雖然嚴肅,但是被庭庭逗笑了,
“軍醫(yī)要隨時準備為戰(zhàn)士們治療,不能一直守著將軍,這些人看著都粗手粗腳的,就你還湊合,去吧,別讓本將再說第二遍了,”
張副官拿出了身為長官的威嚴,既不強迫又不容你違抗,真是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庭庭心想,當長官的都是這樣的么?
“好,”
庭庭扶了扶長刀,跟在張副官的馬后面,看來偏將軍的馬車還有很遠,
“你會騎馬么?”
走了幾步,張副官立馬回首,向跑得氣喘吁吁的庭庭問道,
“會,”
庭庭只說了這一個字,就聽到張副官向著隊伍中的一人喊話,
“你把馬給她,跑著過去,自己騎馬歸隊!”
“是!”
庭庭老在軍中玩,這種場面見得多了就習慣了,長官都是這么說話的,庭庭心想,可能張副官覺得自己走得太慢了吧,倒是委屈了那個小哥哥,
庭庭那個把韁繩交到自己手中的少年投去抱歉的目光,少年全程目視前方,站得筆直,實現從庭庭的頭頂過去,讓庭庭以為自己身后有什么東西呢,庭庭剛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過去,
“謝——”還沒說完,就看到少年絕蹄而去,一路向著偏將軍的馬車跑過去了,始終沒有露出過埋怨或者不滿的表情來,
對于這樣的軍人素質,庭庭是打心眼兒里敬佩的,
庭庭爬上馬,跟著張副官騎馬,很快就到了偏將軍的馬車。
偏將軍司徒令,從墨玄勛還是皇子的時候跟著他了,一步步從小兵升為偏將軍的,即使不打仗,每天也保持高強度訓練,出行要么騎馬要么走路或者跑步,什么時候坐過馬車?
所以此刻坐在馬車里面的司徒令,柔軟地座椅和靠墊,讓他坐立不安,心里怨念著懷王殿下,
“司徒令,”
“有!”
“你中暑了,去馬車里待著,”
“……是!”
于是,司徒令就“被中暑”了,迫不得已鉆進這軟綿綿的馬車里面,馬車里面有加了冰塊的香爐,又清香又涼爽,可是司徒令想要出去和將士們一起騎馬流汗??!
“啊,我司徒令已經不純潔了,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我了……”
司徒令手撫心口做悲痛狀,屁股下面是軟綿綿的座椅,絲滑冰涼的表面?zhèn)鞯绞稚希就搅钜慌龅?,就像被燙了似的彈開,
“將軍他,怎么了?”
庭庭聽著馬車里面時不時傳出來的絮絮叨叨,雖然聽不清,但里面難道有別人么?
“將軍中暑了,神志不清,所以找你來照顧,”
張副官完全不在意黑自家將軍,誰讓這是王爺的指示呢,
庭庭自然不會想到這是墨玄勛的安排,因為怕她行軍太辛苦,又想配合她的小把戲,就把司徒令趕到馬車里面休息去了,
聽到外面的生意,司徒令立刻坐直,但是覺得自己的身份,坐直似乎也不太對,然后又躺下來,感覺躺下來也不太好,總之坐立不安,路上有一塊石頭顛簸了一下,司徒令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趴在了地上,正好張副官拉開馬車簾子庭庭鉆了進來,
于是二人便看到司徒令這個詭異的造型,因為只在太丟臉了,司徒令干脆閉上眼睛裝暈,反正王爺說他中暑了,中暑就得暈著,
“司徒將軍?”
庭庭趕緊進去輕輕推了推司徒令,但是司徒令哪敢醒過來,干脆就裝死,但是裝死也太難受了,渾身都不舒服,
“長官,司徒將軍暈倒了,快叫軍醫(yī)過來,”
庭庭向著簾子外面的張副官說道,
“噶?暈倒?這人倒是會演戲,連暈倒都用上了,”
張副官笑了笑,決定配合演出,去叫了軍醫(yī)過來,軍醫(yī)也知道是假的,也配合演出,一本正經地說著,
“司徒將軍這次中暑很嚴重,這一路上都要小兄弟你照顧了,”
年輕的軍醫(yī)說道,
司徒令一動不敢動,臉上癢得受不了,卻不能撓,
“咳咳咳咳——”
司徒令實在忍不了了,干脆醒了過來,趁機撓了撓臉,
“總算是活過來了,”
司徒令心里松了一口氣,
軍醫(yī)和張副官都在偷笑,
“將軍,您沒事吧?喉嚨不舒服么?怎么都咳嗽了?”
庭庭關切的問著,畢竟這人是將軍,她還是很崇拜的,
“本將軍沒事,你們都出去吧,”
司徒令板起臉,趕人出去,
“這怎么行,將軍你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你可是承擔著全軍的身家性命呢……”
庭庭對司徒令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教,
司徒令抵擋不住,頻頻向軍醫(yī)使眼色求救,
軍醫(yī)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