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若初憤怒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向洋心里突然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這下是真的解釋不清了,他心想。除了對張若初說實(shí)話,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解釋將劉奕彤帶到這里的理由。
可是,沒有劉奕彤的允許,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張若初她的獸人身份。
看著張若初怒氣沖沖地沖出房間,向洋心虛地低下頭,還抱著坦白從寬的僥幸。
怒哼了一聲后,張若初直接一拳打在的胸口上。
“挨打要立正!”他心想,便站著不動。
“氣死我了!”張若初接著怒道。不過,接下來,向洋卻聽到她罵了一聲“臭向洋”。
他驚奇地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張若初是很生氣,但有點(diǎn)傲嬌的成分,不像是那種捉奸在床后的歇斯底里。
緊接著,張若初又抬起手捏著他的耳朵,“主動承認(rèn),是不是偷偷跑到我的床上睡了?”
聽到這,向洋面露喜色。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張若初并沒有發(fā)現(xiàn)劉奕彤。很有可能,劉奕彤是在聽到她的聲音后化身成貓?zhí)幼吡恕?p> “我剛才去房間里拿衣服,不小心就摔到了你的床上,就順便躺了一會!”
“才不信,”張若初道,“連被子都蓋上了,肯定不只躺一會?!?p> 就在這時(shí)候,向洋看到,劉奕彤手扶著墻從張若初身后走來。
頓時(shí)他目露精光,只見劉奕彤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劉奕彤對張若初使用了幻術(shù)。
這時(shí)候,劉奕彤的氣色更難看了,估計(jì)是使用這幻術(shù)消耗了所有的能量。
見劉奕彤快要暈過去,他很想上去扶住,卻又不能這么做。于是,他對張若初道:“好吧,我承認(rèn)我在床上睡了一會?!?p> “承認(rèn)了吧,”張若初道,遲疑了一下后,她又用手狠狠地掐著向洋的臉蛋,“下次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偷睡我的床,你就死定了!”
說罷,張若初便轉(zhuǎn)身進(jìn)入房間,將門關(guān)上并且反鎖。
“張若初,你反鎖做什么,還怕我進(jìn)去呀!”向洋道,一邊上前一步將挨在墻上的劉奕彤扶起來,“難道你忘了,門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
“別打擾我玩游戲!”房間里傳出張若初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
向洋沒有再說話,而是將劉奕彤扶到沙發(fā)坐下。
“怎么樣?”他皺著眉頭小聲問道。
“我沒事,”劉奕彤的聲音十分虛弱,“向洋,我的幻術(shù)維持不了多久,快讓我走吧?!?p> “我陪你!”
“不用,”劉奕彤搖頭,“你留下陪張若初吧,待會萬一她要找你怎么辦?”
“你別管那么多?!毕蜓笠话褜⑥韧畽M在雙臂之上抱起,往門外走去。
出了門后,劉奕彤問道:“向洋,你這樣抱著我,不怕鄰居看到呀?”
“沒事,這里的鄰居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p> 為了躲開電梯處的監(jiān)控,向洋選擇走樓梯,抱著劉奕彤一步一步地走下每一個臺階。
看著他堅(jiān)毅的目光,虛弱的劉奕彤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到了樓下,向洋先是將劉奕彤放下,改為背著她。然后,他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開了間房給劉奕彤躺在里面休息。
將劉奕彤放到床上后,向洋嘆道:“早知道就直接來開房了,白折騰了一陣。”
“抱歉,向洋,給你帶來麻煩了?!?p> “千萬不要這么說,”向洋搖頭,“我們可是朋友呀,還是同班三年的老同學(xué)。而且,要不是為了幫我,你也不會遇到今天的事?!?p> “那是我心甘情愿想要幫你的呀!”劉奕彤道。
笑了笑后,向洋忽然臉色一沉。
“劉奕彤,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跟我說實(shí)話?!?p> 劉奕彤點(diǎn)了點(diǎn)頭,眉宇間透漏著不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獸人了?”
好一會后,劉奕彤才承認(rèn)了此事。
“看來那些陰陽師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獸人?!毕蜓蟮哪樕D時(shí)變得凝重。
如果他是獸人,那么意味著他爸和他媽之中至少有一位也是獸人。而且異能是通過遺傳所獲得,如此一來他爸或他媽中也有一人擁有進(jìn)入鏡界的能力。
照這么說,他爸和他媽中,有一人應(yīng)該知道他妹妹被抓入鏡界并非他的幻覺?;蛟S,他們甚至有可能知道妹妹被誰所抓、抓到哪里去。
再聯(lián)系到白寅曾經(jīng)對說過的話:鏡界里修力師多如牛毛、元力師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十人。妹妹向曉欣可能是被發(fā)現(xiàn)有成為元力師的潛質(zhì),因此才被抓走。
見向洋陷入沉思許久,劉奕彤輕聲將他從思緒中打斷。
“向洋,你在想什么?”
回過神來,向洋先是搖頭,然后問道:“小彤彤,你是不是知道我獸人的身份,所以才愿意幫我的呀?”
劉奕彤搖頭,“我想幫向洋,是因?yàn)槲矣X得向洋是個很可愛的人?!?p> “可愛?”向洋忍不住笑了笑,這次他第二次聽到劉奕彤用可愛來形容他。
“我得走了,”向洋這時(shí)候起身,“小彤彤,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找你?!?p> “向洋!”
“嗯?”
“以后私底下你可以喊我的小名。”劉奕彤道。
“你的小名是什么?”
“花花!”
向洋忍不住被逗笑。
......
離開賓館,向洋返回到出租公寓內(nèi)。
門一開,他便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的張若初站在門后。
“站在這做什么?”他問道,“你不是在房間里打游戲嗎?”
“你去哪了?”張若初質(zhì)問。
“我去買奶茶和蛋糕了!”向洋提起拎在手上的袋子。
冷冷地“哦”了一聲后,張若初便轉(zhuǎn)身往房間走去。
向洋快步追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攬入到懷里。
“臭向洋你干嘛!”
“我親自跑到樓下給你買愛心下午茶,你好歹有個表示吧?!?p> “謝謝!”張若初道,“放開我,我游戲快開始了?!?p> 向洋將張若初拉到陽臺,把她摁在陽臺上的木椅上坐下。
“美好的周末下午茶時(shí)光開始,”他將一杯熱奶茶遞到張若初手中,“慶祝一下,我們的二人世界又恢復(fù)了。”
“那好吧,”張若初接過奶茶,“那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你的邀請了?!?p> 不過,在喝過一口奶茶后,她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太甜了,我不想喝了,會胖的。”
“那你喝我這個,”向洋將自己還沒插過管的奶茶遞過去,“我這杯是少糖的。”
“那你喝什么?”
“我喝你這杯呀,我又不怕胖?!?p> “可是這個我喝過了!”
“沒事呀,”向洋絲毫不以為然,“反正遲早都?!?p> 他欲言又止。因?yàn)樗呀?jīng)感知到,從張若初體內(nèi)涌出的怒氣。
“敢胡說就打死你!”
他單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到了晚上。
張若初親自下廚。吃飽了之后,向洋便到鏡界修煉。
一天之內(nèi)再次見面后,白寅向他問起了獨(dú)闖陰陽師協(xié)會的事情。向洋只輕描淡寫地彈說了經(jīng)過,不過卻對自己獸人身份一事十分在意。
“如果我的天賦遺傳自父母,那我妹妹是不是也擁有著同樣的天賦?”他問道。
“很有可能!”
“那她是不是被抓去當(dāng)元力師來培養(yǎng)了?”向洋又問。
白寅瞇縫著雙眼,“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要打聽到她的消息應(yīng)該不難?!?p> 聽白寅這么說,向洋十分高興,找到妹妹的希望陡然間倍增。
隨后,用了不到兩個小時(shí)的時(shí)間,他便完成了修練。離開鏡界前,白寅不忘對他提醒:“那些陰陽師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你們,以后盡量小心為妙?!?p> 告別白寅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向洋發(fā)現(xiàn)張若初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我回來啦!”他主動向張若初打招呼。
“回學(xué)校了。”張若初拿著自己的包起身,同時(shí)關(guān)掉了電視,“對了,這個給你!”
向洋走過去,好奇地從張若初手中接過一個袋子,然后從里面掏出一個盒子。
他目露精光。盒子里面是一部手機(jī),是最新上市的最新款,價(jià)格相當(dāng)于他三個月的生活費(fèi)。
此外,張若初已經(jīng)幫他在背面上貼上了一個鏡面膜。
“你什么時(shí)候去買的?”
“你去鏡界修練的時(shí)候,”張若初若無其事道,“走吧。”
向洋忽然朝她走來,一把將她抱入懷中。
“臭向洋,你干嘛!”
“謝謝,這個禮物我很喜歡,我也很感動。”
“男人太容易被感動,不見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