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間,寧驍來到這個世界一個星期了。
身為地主家的傻兒子,還是生著病的傻兒子,寧驍每天要做的就是躺床休息,無論藥還是飯,都有人端在面前,他要做的就是張張口就行了。
至少從目前看來,生活還是很平靜的,寧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能夠危及性命的危險,只要自己不作死。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主線任務的完成會很容易,只需要呆在家里吃吃喝喝就行了,畢竟主線任務只是要求在武道世界存活一百天。
但寧驍顯然不會這樣,完成主線任務只是最低要求,代表可以回歸地球。
這并不是什么獎勵,從現(xiàn)實的角度來說,主線任務失敗就意味著死亡,那么想回歸也回歸不了。
無論有沒有主線任務,第一個前提就是活著,主線任務只是交待了能在異世界呆的天數,這也是支線任務的時限,好讓玩家有個心理預期。
說白了,主線任務只是順帶,是必須要完成的,而只有完成了支線任務,才能晉級正式玩家,副本的難度也在這上面。
在床上躺了一周以后,寧驍覺得好的差不多了,就下床了。
這還是他和自家老娘爭取來的福利。
本來大夫說了,他的病需要在床上將養(yǎng)三個月,才能下床。
但這是不可能的,這個副本的時限只有一百天,如果花三個月躺在床上,主線任務是穩(wěn)了,但支線任務就幾乎不可能完成了。
而且寧驍還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用的雖然是原主的身體,但血月變異后的強悍身體素質,卻跟著帶過來了。
來到這里不到三天,他就完全恢復過來了。
只是寧家現(xiàn)在當家做主的是原身的娘親,她死活不同意自家大病初愈的兒子這么早下床。
后來還是寧驍百般忽悠,才說得她同意了,只是把這個期限從三天延長到了七天。
為此,寧驍還將責任推到了為他看病的大夫身上,說他醫(yī)術不行,他的病根本不用在床上躺三個月這么嚴重。
寧夫人眼看自家兒子的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好,確實不像在說謊的樣子,也就相信了他的說辭,直罵那大夫沒有醫(yī)德,說什么重病不治,其實就是想騙他家銀子。
因為在寧驍蘇醒之前,為他治病的大夫曾說過他重病不治,恐怕熬不過去今夜,讓寧家為寧生準備好后事。
所以寧驍醒來的時候,寧夫人趴在自家兒子床頭,才會哭得這么凄慘,其實性質和哭喪無疑了。
寧驍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說實話那大夫確實醫(yī)術不錯,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他應該就是原主病死后不久附身的。
但寧夫人從這兩件事上,倒是堅信那大夫就是個老騙子,說什么重病不治和臥床三月,就是想從她那里騙錢。
前幾天復診的時候,直接讓人把他打了出去,重新?lián)Q了一個大夫診治。
寧驍雖然有心想要解釋,但為了能早點起床活動,完成支線任務,就只能委屈他了。
畢竟其中一口鍋還是他給蓋上的,總不能拆自己的臺吧。
而且關鍵的是,如果那大夫診治無誤,就不好解釋他現(xiàn)在的情況了。
不僅熬過足以致死的重病,還這么快就痊愈了……
如果那大夫因此對他產生懷疑,就更不好了,還可能進一步引起原身父母的注意。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這里畢竟是異世界,還是很可能侵略過地球、擁有超凡力量的異世界,哪怕現(xiàn)在看起來再平靜,寧驍也不敢大意。
現(xiàn)在面對寧夫人和寧大財主的時候,他都是盡量以原主的性格和方式行事,一點點進行改變,潛移默化,減少被懷疑的風險。
寧夫人換大夫的行為正合他意,他自然不會多說什么,最多有點可惜,畢竟那大夫醫(yī)術確實不錯。
現(xiàn)在,沒有了專門給他看病、對原主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的大夫,他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這樣想著,寧驍走在田埂上,巡視著自家的領地。
是的,現(xiàn)在寧驍所在的位置,方圓超過百畝的農田,全都是屬于寧家的。
而且還都是良田,不僅位置很好,土地肥沃,關鍵是連成了一整片,不是東一塊西一塊的,無論灌溉還是打理都很方便。
行走在這里,確實十分有成就感,加上農田里正在干活的佃戶,莫名有種巡視我的國的錯覺,難怪原主沒事兒就喜歡來這邊轉一轉。
自寧驍被允許下床到現(xiàn)在,又是三天過去了。
這期間,寧驍踏遍了原主熟悉的每一寸土地,但半點超凡的影子都沒看到。
要不是從原主的記憶里,寧驍得知了武者的存在,他都要懷疑是不是系統(tǒng)傳送錯誤,這里真的是一個平和安然的古代社會了。
七天又三天,眼見測試副本最終時限的十分之一就要過去了,【獲取超凡力量】的支線任務還沒有摸到邊。
哪怕以寧驍一向沉穩(wěn)的心性,此時不說火燒眉毛,但也在思考要不要換一種方式探索這個世界了。
巡視完領地,不出意外的沒有任何收獲。
此時天色已晚,夕陽西下,寧驍帶著身后的隨從,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歸家的中途,卻碰到了同樣往回趕的寧夫人。
此時的寧夫人,和平時穿金戴銀的暴發(fā)戶形象很不一樣。
只見她一身皮質獵裝,手拿長弓,后背箭筒,腰上還別了一把不知是屠刀還是砍刀的玩意兒,一副女中豪杰的打扮。
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是英氣逼人、威風凜凜,反而顯得十分不協(xié)調,略有些滑稽。
她身上的皮質獵裝,應該是用動物的皮毛手工縫制的,但手藝實在不敢恭維。
針腳歪歪斜斜,一會兒疏一會兒密,一些地方還留著大縫子,要不是纏著腰帶,就像頂著一個破麻袋,不過是皮質的而已。
加上這些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寧夫人雖然沒有被養(yǎng)成一個大胖子,但腰間還是有些臃腫,被綁著的腰帶一纏,贅肉層層疊疊的,上面還掛著一把形狀奇異的破刀。
相比之下,她手上的長弓和背上的箭筒,倒是看起來正常了很多,雖然還是有點坑坑洼洼的。
“娘親,您這是?”
寧驍不由得出聲詢問道,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寧家是不是破產了,不然怎么這副難民打扮?
但僅有的理智及時制止了他,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換了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
“打獵去了啊,”寧夫人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你外祖家祖?zhèn)鞯募妓嚕m然現(xiàn)在家里富裕了,不需要再靠打獵維持生計,但做人啊,不能忘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