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前朝第一相胡正愷的家族。由于在第二代之后,胡家后人不得入朝為官的祖訓被胡正凱自此立下。經(jīng)歷了朝代更迭的他,早已明白官場的輝煌之下,藏著多少尸山血海,加上在朝為官時得罪人太多,胡正凱請求告老還鄉(xiāng)。
看著面前這個老人,皇帝表面上十分不舍,數(shù)次挽留。但胡正凱一一拒絕,言稱年老體衰??粗麍詻Q的態(tài)度,皇帝答了。這個老人作為第一宰相,處處限制了他的雄心抱負,在胡正凱提出告老還鄉(xiāng)的時候,他心里可是實在驚喜。
離開皇城,胡正凱回到老家。漸漸開始從商,并且生意越做越大,一代代的子孫遵循這祖訓,盡未為官。
時間飛逝,胡家逐漸成為了清風國的第一商號。到了胡不平這一代,他還只是個少年,只是享受著祖上帶來的榮光。
斜陽西下,秋日的清爽吹拂著落葉,空中不時有候鳥遷徙而過,胡不平不過是個無名小輩,也想著修煉,奈何他資質(zhì)不好,也只能放棄修煉。茫然的坐在河旁,他有些不平,不平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失望和不公,可他無法擺脫啊。
宮中,皇帝在御書房皺著眉頭來回走動,由于前線戰(zhàn)事吃緊,軍費嚴重縮水多次引發(fā)事變。他面臨了一個問題“沒錢了?!币慌缘奶O(jiān)似乎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低頭小聲提到“陛下,現(xiàn)如今的胡家,錢財已是不計其數(shù),為何不從他著手?!?p> 聽到太監(jiān)這個提議,皇帝也是眼神一閃,但是想到那畢竟是歷代不為官的家族。若是直接下手,直接會引得所有商賈人人自危,到時候清風國不就是不攻自破么!
但是前線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不能在拖延,而且發(fā)動擴張的謀略可是他自己提出的!咬了咬牙,他還是叫來了心腹,那便是前宗鑒司的雛形機構。
“陛下,有何旨意?”低頭立在一側(cè),何以文躬身問道。
指尖輕敲著案板,皇帝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看著,渾身一震,何以文的頭愈加低了?!半扌枰闳ヌ骐弈玫杰娰M,你懂了么?”
聽著高高在上的皇帝此言,何以文有些摸不著頭腦?;实鄣南乱痪湓捴苯幼屗浜沽芾欤路鹬蒙碛诒?。
“帶人去把胡家抄了,做的干凈些,不要留下任何馬腳。”一臉狠色的皇帝終究還是動了這個心思。冷汗打濕了何以文的后背,只覺皇帝此舉實在荒唐。奈何他只是皇帝手下的一條狗,點頭稱是,何以文回到宗鑒司,帶出了二十名死侍便向皇城外襲去。
秋水冰寒,胡不平舉劍起舞,縱使他天賦不好,但此劍法任然有這意境。落葉蕭蕭下,長河滾滾來。天色漸晚,河流上漸漸生氣白霧,一葉漁舟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漁舟緩緩停靠在岸,一位蓑衣老翁立于船頭,看著那岸邊的少年,輕生一嘆,在胡不平一臉驚駭中,向他遙遙一指。那一指跨過了虛空,落在了他眉形,便失去了意識。
老翁再次嘆了一口氣,“天道兮難公,壯志兮難酬。今救你一命,算了一段因果。至于今后,”老者頓了頓,“選擇在你之手?!闭Z罷歸去,霧隱舟逝,宛若人間仙。
胡家,此刻正在召開家族會議,而此刻眾人皆不知危險即將到來。家主胡意莊嚴的開口道“我胡家祖訓有言,商不接政,可是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商貿(mào)卻與朝廷有了聯(lián)系。”嘆了口氣,胡意有言:“先祖早已說過,若在接觸政事,我胡家必將有大難?。 ?p> 席內(nèi)不少老人點頭稱是,然而對于那些有著雄心壯志的年輕人,祖上的祖訓不過是無用?!凹抑?,現(xiàn)在若是不和朝廷有牽連,我們的商號根本無法發(fā)展。況且,我們胡家已經(jīng)算得上清風國第一族了,就算是皇帝又不可能動我胡家!”一個桀驁的家族子弟站了起來說道。
聽他所言,眾人又覺得也有道理,現(xiàn)在若無朝廷方面的支持,胡家的商業(yè)發(fā)展也不可能有這樣迅速!
“混賬??!你忘了祖上所言嗎?與朝政有交無異于與虎謀皮!”胡須盡張,胡意以及眾多老人都是憤怒這個小輩的言論。此人正是負責皇城地區(qū)的胡家商號的管事,卻早已與皇室有了聯(lián)系。
黃昏下的亭臺樓閣被映照得鮮紅,此刻一群黑衣人正逼近胡家。家族門外的兩個守衛(wèi),只見一道黑影閃過,便感覺喉嚨被割斷,他掙扎著想喊出什么,但是并無作用,發(fā)出了的只是干荷。不一會兒一道聲音穿透房間“敵襲?。?!”聲音戛然而止。
家族守衛(wèi)立刻集合起來,他們大多是練氣期的修士,有些是家族培養(yǎng),有些是雇傭而來的。正在議事的各區(qū)管事以及族老都離開了議事廳,數(shù)十名黑袍人正在進行屠殺,一名名守衛(wèi)被長刀攔腰斬斷,靈氣縱橫,嘶喊聲漸漸底下??粗鴩∽约旱暮谝氯?,胡意一臉猙獰?!澳銈兊降资钦l派來的?!我胡家自立族以來與各勢力都秋毫無犯,爾等又是為了來攻擊我等?!”嘶喊著問道。
為首的黑衣人聽了胡意的話,并未有任何回復,只是舉起了那沾滿鮮血的長刀。就在此刻,胡一看到了黑袍下的一塊令牌,“宗鑒司令牌??!你是皇室的人!??!”眼睛怒目圓瞪,胡意吼出了這句話。黑袍人的身形一頓,緊接著一群黑袍人涌上前來,不到一刻,胡家上下全滅。
撤下臉上的面罩,露出了何以文的面龐,那是兔死狐悲的表情。帶著一眾人,他們開始搬運胡家的財務,周圍的建筑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一群黑衣人借著夜色迅速遁去,在樹林中將財物裝上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一群黑衣人卸下衣服,便化作了一個商隊,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只余毀壞的房屋和遍地尸體。
看著那充足的靈石,皇帝笑容滿面,他想到了自己的雄心壯志,派下宗鑒司的人前往邊境督軍,他本以為可以借此拿下周邊國家,但是事與愿違,宗鑒司運送隊伍遭到了襲擊,全軍覆沒。而在邊境苦撐的將士由于沒有充足的資源,被迫撤退,戰(zhàn)局打敗,清風國國界在此縮水,面對這種情況下,朝臣紛紛逼宮,勸帝退位,兩天后帝崩。新帝李世績繼位,便開始廣招天下賢士。
從江邊醒來,胡不為早已沒有昨日發(fā)生的事的記憶,一臉迷糊的朝家族歸去,在路上,他心中就涌起不好的預感,越靠近家族所在之處這種感覺越強烈。感受著內(nèi)心的不穩(wěn),他直接用了全身力量,靈氣爆發(fā),飛速的歸去。然而,來到家族之外,家族只余殘煙飄蕩,遍地尸體,血紅著眼,他看到了自己父親倒在血泊中,而他母親則是被橫木壓住,一個個熟悉的人,至親的人倒在地上。他眼中竟是流出了血淚,跪伏在家主和族老旁,他猛然發(fā)現(xiàn)家主的手仿佛在掩蓋什么,顫抖著手,輕挪開家主的手,地面上有著用血斷斷續(xù)續(xù)寫下的“朝廷?。?!”
顫抖著雙手,猛然仰天大吼“朝廷,我胡不為發(fā)下血誓,定要毀你皇室!片甲不久!”,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他,開始制定計劃。他能想到的便是打入皇室,他沒有更改自己的名字,用了一個假身份,一個自幼父母雙亡的孤兒。而最重要的問題是如何入朝,他想到了利用關系。
首先,他開始接觸官宦世家的女兒,他找到了目標,御史中丞蘇文濤的女兒蘇倩。假裝與她偶遇,并且慢慢接觸,最后并為她作下一首詩,徹底的讓蘇倩淪陷。由于是蘇家唯一獨女,蘇文濤見此子氣質(zhì)不凡,便招他入贅蘇府。并且開始為他疏通關節(jié),讓他成功的入朝做了個八品小官。
在地方上,他慢慢做出績效,三年后,考慮到他的績效以及在蘇文濤的政治幫助下,他被破例提拔入京為官。擔任御史一職。在御史任期內(nèi),他到處結(jié)交朝官,但有一個人與他不和,便是林峰。那個時候,他也會佩服林峰的為人處世,但是大仇在身的他,又怎會允許有人阻他大計。
有一次在和宗鑒司的一個熟人喝酒的時候,那人喝醉吐露出一個驚天秘密,他說他有次聽到皇帝密令,派出了前任宗鑒司的提督何以文去抄胡家滿門!而之后那些人回來的熟人在不到幾天內(nèi)全部消失,據(jù)皇室消息說他們?nèi)?zhí)行任務了,但他知道這是皇室將這些人處理了!聽到這個消息的胡不平,更加對皇室產(chǎn)生了恨意。這幾年來,每天晚上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那個畫面,到處血流遍地,他的爹娘,族老的慘死,每時每刻都在刺激他的心神。
十年來,隨著他的政績越來越好,皇帝將他調(diào)任宗鑒司提督一職!接觸到宗鑒司的胡不平終于知曉了這個機構的陰暗面,無數(shù)無惡不作的事情,被打著好的旗幟執(zhí)行,他忍住內(nèi)心的譴責,一一執(zhí)行,暗自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二十年了,這天終于到來,看著被圍住的皇城,胡不平感到自己的抱負終于要實現(xiàn),可以將皇室滅掉,大仇得報。心中不免快意。但是,一個黑袍人從天而降,連斬他三大戰(zhàn)將,士兵死傷大半,他的計劃就在這瞬息間被破壞,他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恨意,他心中的只??酀?,天道的不仁,讓他絕望。這蒼天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棋盤,而他們就是棋子,至于執(zhí)棋的便就是那天道,大仇難報,長嘆一聲,揮刀自刎,一代梟雄,殞命于此。
林湯圓
第一更?。〈蟊l(fā)。票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