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報紙放在旁邊的小圓桌上，老姜繼續(xù)裝模作樣，“既然誠心誠意的來了，該做什么，不用我說了吧？”
郭楠花的語氣跟她的形象完全是反著來的，她十分狗腿的說：“他以后肯定不會為那邊做事了，如果姜老師有需要，我們絕對盡全力幫忙?！?p> “這就完了？”老姜的語氣像是不經(jīng)意的一問，又好像是非要他們說出點什么來。
郭楠花看了季林一眼，然后又轉(zhuǎn)向旁邊的郭楠魚：“你還做了什么？自己說！”
郭楠魚理了理稍亂的頭發(fā)，“抓進去的人，我會放出來的，也希望你把鵝精還回去?！?p> 等等！季林一直以為鵝精已經(jīng)放回去了，聽郭楠魚這意思，鵝精是一直被老姜關著的？
老姜不屑的笑，“你在跟我談條件？”
“這不是條件?！惫~還是那副平靜的腔調(diào)，“把鵝精還回來，我才能把那人放出來?！?p> 郭楠花并不知道郭楠魚抓人的事情，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但郭楠魚卻非常愿意聽她的話。
“季林說，你是姜老師的學生，既然是師生關系，就要好好珍惜。以后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先問過你的老師?！?p> 郭楠花說這話明顯是說給老姜聽的，可老姜在邊上就跟我沒聽見一樣，季林倒是莫名其妙，她什么時候跟郭楠花說過郭楠魚是老姜的學生了？怎么當著她的面開始說瞎話了？那一萬塊錢是非要往她口袋里送啊。
郭楠花沒有久留，“姜老師，我這不成器的弟弟就交給你了，他天生木訥，但你的話他肯定會聽的，我還有事要忙，先告辭了?！闭f完竟然留下郭楠魚就這樣跑了，確確實實是跑出去的，那樣子生怕老姜會把郭楠魚塞給她帶回去。
季林從來不認為郭楠魚木訥，反而覺得他相當腹黑，當然她的想法怎樣，從來不重要。
老姜躺在椅子上似乎要睡著，郭楠魚就抬著頭看老姜，隔段時間就問：“老師，我們什么時候去找鵝精？”
這話重復了六七遍，每次說的語氣基本一致，完全沒有不耐煩在里頭。
問話的人要是季林，早就憋不住火了，即使現(xiàn)在聽郭楠魚說，她還是覺得心里鬧的慌，老姜這人實在沒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想法，表個態(tài)嘛！別讓人家隔一會兒問一下，她看動漫都不能專心了。
老姜的頭側在一邊，看到季林也盯著他，還注意到了她臉上充滿警告的表情，心想季林是真有意思，他晃著椅子說：“你自己去，到西郊找葡萄園，在最外面倒數(shù)第二棵葡萄樹上?！?p> 等到郭楠魚離開，季林才說話，“你把它綁在路邊上，不怕被人殺了啊?！?p> “怕什么？”老姜滿不在乎的說：“家禽嘛，吃了就吃了。就是活了這么多年，肉質(zhì)肯定不嫩了。”
季林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真的這樣想，反正她是把這話當成了玩笑。
上午郭楠花帶郭楠魚過來，中午文總監(jiān)就出來了。
兩人正商量午飯吃什么外賣的時候，文總監(jiān)的哥哥，也就是季林以前的老板打電話過來報的信。
原本失蹤的人突然出來，前老板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巧合或誤會，他所有的門路都打探過，也知道上面的人有多為難他，他斷定唯一能把人從里面弄出來的，只有老姜，所以一接到文總監(jiān)要被釋放的消息，他立馬給老姜打了電話。
這邊電話才掛完，季林勉強從老姜零散的對話里猜出大概意思，那邊郭楠魚又回來了，手里還提著幾個盒飯。
季林對他媽做的飯，有深刻的陰影，看到郭楠魚和飯盒，那種難吃的味道又充滿口腔，“你就不能換個體面的報復方式嗎！”
其實季林誤會了，雖然是盒飯，但不是郭楠魚他媽做的飯，再者說郭楠魚也從來沒覺得他媽做的飯難吃。
那三個盒飯，是老姜從西郊一家私房菜館帶回來的，連同飯盒一起買，一份2888元。
得知價錢的時候，季林都已經(jīng)吃掉一半了，可惜郭楠魚說的太晚，剩下的半分不足以讓季林吃出它與其他盒飯的不同。
吃完飯，季林把三個飯盒洗干凈了，老姜到樓下保安室挖了幾顆吊籃種在里面，于是價值2880的飯盒就成了花盆。
文總監(jiān)出來后，當天就請老姜去吃晚飯，老姜順道就把季林給帶上了。上車時，郭楠魚也來了，季林看著他面色如常的開門上車。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頓飯他去不太合適吧。就因為他文總監(jiān)才被關進去的啊。
文總監(jiān)請客，必然是得天居。
看到熟悉的大門，季林心道果然如此。
還是上次季林來過的包廂，這回進去的時候，文總監(jiān)也是在里面等著的。
乍一見，季林被文總監(jiān)嚇了一跳。身上穿的衣服，是以前他長穿的花襯衫，頭發(fā)看得出來是剛剪的，估摸著他甚至是剛洗過澡。
之所以會把季林嚇到，是因為他瘦了一圈，原本貼身的襯衫大了許多。臉頰都凹進去了，眼窩深陷，眼下的黑眼圈異常醒目。
看他這樣季林就想到兩個字：折磨。
這才幾天不見，怎么好好一個人會變成這樣？
文總監(jiān)看起來非常疲憊，但還是仰著笑臉請他們?nèi)胱?，“我先點了幾盤菜，馬上就該上來了?！边€是熟悉的操作，他把菜單遞給他們：“你們看看還要添點什么？”
老姜這回沒有點菜，手里的菜單看都沒看就放了下去，季林知趣，也跟著合上菜單，倒是郭楠魚認認真真的研究菜名，“千絲餅是什么？”
邊上站到服務員立馬說明，“是用蘿卜、西葫蘆等一些素菜切成絲做成的餅。”
“好吃嗎？”郭楠魚問。
簡直是個廢話，服務員不要工資了才會告訴你不好吃?！昂芩?，要來一份嗎？”
郭楠魚點頭，靠門的服務員立馬出去點菜了。
看他還要再點，季林在桌底下踹了他一下，要告訴文總監(jiān)他是誰，別說在這邊點菜了，估計文總監(jiān)能把他從樓上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