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回到家就又再次病倒在床上,躺著的時候不經(jīng)意暈了過去。睡醒的時候非常難受,腦子很疼,額頭比之前還燙。他是想在家里休息,等許安回來,看來他這副樣子也不能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只得撐著一幅虛弱的身體,自己去了醫(yī)院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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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快中午的時候到家的,許安請了假兩天,所以還剩下一個下午。在她想象中,蘇淮應(yīng)該在學校上課。趙雅應(yīng)該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所以并沒有擔心。
張思涵一直都跟她表面關(guān)系很好,她也沒有擔心。
半天就在家趴在窗戶口坐著,學習,寫作。
漸漸地,太陽落了下去,陽光已經(jīng)很稀薄了。大概是五點多,許安往窗外望,發(fā)著呆。
窗前的那棵樹已經(jīng)長出了葉子,不比往年夏天時茂密,但起碼也有了樹的樣子,有枝有葉,殘陽照在它上面,明暗分明。隨著風的起落快慢,樹葉搖晃著。
就在這棵樹的后面,慢慢出現(xiàn)一個人。拖著疲憊身體的蘇淮慢慢從門口進來,這一幕正好被許安看見。
他走得很慢,看起來并不好,從走姿就能看出。微躬著腰,不時摸摸額頭。
許安很納悶,也有些擔憂他這是怎么了。立馬下樓往他去的方向跑。
正當他要上電梯的時候許安趕到了。
蘇淮就用那種歉疚而又虛弱的眼神看她,許安動容了,上前扶住他。
“怎么不舒服?這么不舒服還往外跑?。俊痹S安把他扶得很穩(wěn),擔心地問,沒有責怪。
“我,咳咳。。我出去掛水的,有點燒?!彼鲋约侯~頭,靠在電梯上。
“是不是昨天去找我的時候淋了一場雨才燒的?”她不禁問。
蘇淮搖搖頭,輕聲說:“不是的。別自戀了,那場雨怎么能讓我發(fā)燒?我身體這么好?!闭f完就不停咳。一直皺著眉毛沒松過。
電梯到了,蘇淮出了電梯門,給她堵在里面。努力用溫和的語氣說:“乖,回去吧。我一個人難受就好?!?p> 他已經(jīng)體驗到了高燒加咳嗽的難受,要是不小心傳染給她了多不好。會心疼的。要知道他是為了她才會加重病情。
許安急了,視線移到左上角,有些怒意:“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我是不是你女朋友?你不是昨天才來求我原諒的嗎?現(xiàn)在又找到前女友不準備要我了?”
他緊張地拽住她的手腕,搖搖頭:“沒有這回事?!?p> 許安也握住他的手腕,轉(zhuǎn)身出了電梯。按了電梯的按鈕,慢慢關(guān)上門。
“這樣就好了。咱們進去聊?”她瞥了一眼蘇淮身后的門,指了指。
蘇淮松手,妥協(xié)了。
他們一起進去,蘇淮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一臉享受、松懈。
“你一個人去掛水了?為什么不喊我,你也知道我在家?!碧K淮聽出了責怪,她繼續(xù)說,“你一個人去掛水多孤獨,我就算去陪你說說話也好。你這樣好像我這個女朋友一點用都沒有。存不存在對你來說都不重要?!苯又袂榈吐洌终f,“如果你跟我在一起很勉強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前女友,既然我能說,就沒有意見。你也不用因為別人的話而勉強自己。生氣是真的,希望你快樂也是真的。我現(xiàn)在看開了?!?p> 蘇淮聽得皺眉,雙眼一瞇透出狡黠的神色。一把拉她倒在他懷里。按住了不讓她動。他的額頭枕在許安的頭上,頭發(fā)披散著,很松軟的。臉也很軟嫩,他捏了捏。
他的手仍然摟著她的腰。許安仰視著看,他的神情意外地溫柔淡定??丛S安不動手,就自己牽著她的手給自己揉。嘴里還念叨著:“真舒服?!?p> 淡淡一笑輕吻她的額頭。
許安也慢慢笑了:“反正我是想開了。你呢,不喜歡我拉倒。我無所謂,反正我除了談戀愛還有很多事情要做?!?p> “那不行,我既然決定是你了,你就不能輕易跑掉。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你自己想想呢,以前你追我的時候,放學是你找不到我,現(xiàn)在是我找不到你。你很忙我知道,所以你看我也沒有特意非要找你出來陪我。就算是放假我也沒有經(jīng)常約你。搞得我們在他們眼里都像普通關(guān)系的朋友。追你的人還不懂死心。普通男女朋友做的那些我們基本都沒做到。你說說這讓不讓人感到害怕?!?p> 他也點出了許安的問題。雖然他也沒有太覺得不對勁,但要他來找問題還是能找到的。
雖然問題并不是全在這里。
蘇淮每天跟自己兄弟去玩,那時候說他對許安的感情不深也是真的,所以不管許安來不來找他,他都不會生氣、有意見。以前蘇淮是不夠喜歡,而許安也對這方面的認知有欠缺。所以沒人提出問題不大。正好蘇淮還有時間跟自己兄弟四處去玩,去酒吧去看電影。就算是做了綠許安的事情也沒人會告訴她。
她總是在想起來的時候找他說生氣的話,他若是找她了,如果她忙,只會聊幾句。她不忙,倒是好。
都希望陪伴,這就代表著有足夠的重視。
他也會有一天因為感情放下自己的驕傲一個人生悶氣卻不敢言。
會感覺她并沒有那么喜歡自己,他生氣不說,等了很久她也不來找自己。
后來周可又回頭找他了,他承認對周可還抱有幻想,周可確實在一些方面做得比她好??墒虑楸┞对谌饲埃匆娝哪歉蹦?,還是動容了。再聽說周可其實根本沒變,又清楚了一些當初真相,周可沒了機會。
知錯后回頭還在的人。那時候發(fā)現(xiàn)她才是最對的人。
這就是為什么他動心之后,和許安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會害怕她知道以前的事情生氣,蘇淮見過她生氣難過的模樣。什么都不管不顧,就像等待著被宣判刑法的無辜被抓錯的罪人。
就只是看著她難受,他就好像承受了加倍痛苦。
要真到了那個時候,結(jié)果肯定比這個還讓他難受。
不是誰一個人的錯,是他們兩個人的錯。可如果許安不能自己發(fā)覺,他也不會責怪,只會用討論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