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對著慕雪行背影沉思,不知提起那次風(fēng)流韻事作甚,太傅與司空是死對頭,先不說他去程昌泰會有什么反應(yīng),太傅很不喜他們父子二人,自己拉下臉皮去,太傅不一定會見他。
況且讓程勇為一女子折臉登門拜訪,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fā)生。
程勇感到頭疼,這倒不是因?yàn)楹染?,而是最是討厭點(diǎn)到即止的話,對程勇來說有什么事當(dāng)場說開就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慕雪行右腳剛踏過門檻,程勇當(dāng)下道“慢著,太傅不會見我,有話直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雪行身未回臉上已有笑容,知道程勇會叫住他,程勇可不是做事八面玲瓏的程昌泰,直來直去的程勇肯定不會落下臉皮去見常青。
慕雪行止步回身笑道“讓館尉詢問太傅,是怕館尉不信”
程勇道“你還沒說怎知我信不信,這穗子有什么來頭?”
慕雪行試問一句“這個劍穗不知館尉有沒有印象?”
程勇拿起劍穗瞧了瞧思慮片刻道“我記得那日她劍上是有這個顏色的劍穗,這又如何?巾幗俠女不都愛用這樣花色?”
慕雪行點(diǎn)頭道“花色是常見,系法可不多見,劍穗是用三開六合十八宮系法制成”
程勇是武人也是粗人,哪能曉得一個劍穗有如此門道“這又如何?”
“簡單來說,這是東朝宮中之物”
程勇感到莫名不安“這又如何”
慕雪行湊上前輕聲在程勇耳旁道“她是德宣公主,袁嫣菱”
程勇臉色陣青陣紫“胡說!她來自東朝燕門世家”
慕雪行笑道“館尉還不是自稱俠客游方?”
程勇震驚盯著慕雪行“你要如何!”
慕雪行臉上咀著笑容往后一步一步退去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下官告退”
這次程勇沒有留下慕雪行。
程勇腦子充斥許多問題,德宣公主是東王嫡長女,與大公主共度良宵拍拍屁股就走這是件要命的事,德宣公主怎么會出現(xiàn)在東竹林?慕雪行說過不是來討公道那又是為何沒有一點(diǎn)頭緒。
程勇想起程昌泰,可此事不能告訴程昌泰。
慕雪行出得屬院,見及程若媛過來,程若媛是程勇姐姐,程若媛臉如白玉,身穿云紋錦緞身披紗花披風(fēng),那雙秀目瑩然有光。
整個人顯得儀態(tài)萬方,端莊冠麗。
程若媛身后跟著二名丫鬟,丫鬟手上捧著食盒,此行是給程勇送些點(diǎn)心。
慕雪行與程若媛交對一眼,隨既將視線移開,程若媛見他眼生止步起唇溫婉而道“公子留步”
慕雪行止步與程若媛目光相視,程若媛見及慕雪行有著堅(jiān)忍不拔眼勁,可這股眼勁中彌漫深不可測的城府。
程若媛柳眉微蹙問“酒宴散了?”
慕雪行友善應(yīng)道“散了”
程若媛纖然在問“眼生的很,你不是舍弟舊友”
慕雪行拱手施禮笑道“下官見過程小姐”
“下官?”程若媛恍悟想起“你就是東朝來的使者?”
慕雪行道“是,下官慕雪行”
程若媛道“聽家父說起過使者過來,沒想到如此年輕有為”
慕雪行恭維笑道“久聞北朝佳人,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大小姐玉容絕世而獨(dú)立,如鏡貌,如月影,如簾形,如初醒,下官不枉此行”
程若媛臉上頓時羞紅,慕雪行這話聽似莊重,從深來理解又似輕浮調(diào)戲,就說那句,如初醒,哪家閨秀如不是夫妻之份,或是情意深亢哪能讓無關(guān)男子見得初醒模樣。
這話倒讓程若媛領(lǐng)也不是罵也不是,程若媛是司空長女還未婚配,在靖北城誰敢如此對她說出如此唐突之語,丫鬟聽慕雪行詞鋒輕浮戲弄不由板臉怒目而視道“好個膽大妄為的使者!大小姐也是你能輕戲的!”
慕雪行看得丫鬟一眼,司空府果然權(quán)勢滔天,連一個丫鬟都敢出聲指責(zé)使者。
慕雪行笑看丫鬟道“妹妹罵得是,下官向大小姐道歉”
丫鬟臉一紅氣道“誰是你妹,小姐他占我便宜”
程若媛忽而臉上一呆心道“我這是怎么了,怎如此放任他國使者諧弄”
程若媛面色決然一冷道“使者是來談和,別一事未了另起旁事”
慕雪行見好就收歉聲道“下官謹(jǐn)記,請大小姐轉(zhuǎn)告司空,東王誠心談和,務(wù)必請小姐美言”
程若媛冷眼看慕雪行道“朝局之事我不懂也管不著,奉勸使者一句,談和在即,信任得之不易,一但失去信任你們東朝承諾就會一錢不值,請你轉(zhuǎn)告東王,愿他多加思量”
慕雪行正色道“下官謹(jǐn)記,下官告退”
慕雪行剛退兩步,頭一抬雙目毫不收斂直視程若媛眼眸,仿佛要看入她心里,慕雪行旁若無人道“大小姐還能在見你?”
慕雪行如此攜帶情愫款問,程若媛芳心猝不及防顫動,羞納道“常來看舍弟,要見自有機(jī)會”
慕雪行留下一個滿含深意笑容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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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雖沒來北館一顆心全在慕雪行身上,方墨沒有閑著坐在屋里等人通報(bào)。
門外有探子進(jìn)來,方墨沉聲詢問“如何?”
探子應(yīng)道“雨,雖是沖刷一切痕跡,經(jīng)探查那夜行刺使者有二人”
方墨盯著探子追問“痕跡全無,如何得知刺客有二人”
探子細(xì)稟道“腳印雖是讓大雨沖了,樹旁斷草可以說明,從斷草來判斷刺客的確是二人”
方墨沉思片刻道“二人殺一人,在算上偷襲幾率,使者也身負(fù)創(chuàng)傷,照理來說他應(yīng)該是活不到我們救他才是”
探子有著和方墨同個想法,探子道“屬下也是覺得奇怪,使者當(dāng)時已無還手之力,如我是刺客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方墨沉著臉道“窮盡心思埋伏殺人,機(jī)會在手卻反而饒過一命,這事十分不合道理”
探子反問一句“那這事。。?”
方墨憂慮重重道“談和在即,不能多生事端,時間越近越是擔(dān)心,總怕會出什么亂子,我會去見使者看他有什么說辭,繼續(xù)去查盡最大的努力,務(wù)必要知道刺客是誰”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