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伯,原來您整日垂釣并不是因為修身養(yǎng)性,而是為了得到魚露酒?!?p> 沐靈歌揭穿老叟的秘密,嘴角卻抑制不住翹了起來。
其實她內(nèi)心早已笑崩了:
哈哈~這老人家也太有趣了吧,為了解嘴饞,自食其力釣魚。
可一只紫花小魚背上的魚露才多大一點,像他這種垂釣速度,猴年馬月才能灌滿一酒葫蘆?
沐靈歌想到這,再看老叟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帮L(fēng)伯,您該不會忌憚這面小湖吧?”
若不然老叟哪需要費這么大的功夫去釣魚,直接跳入小湖中捉魚不是更快!
秘密被揭穿,老叟氣得吹胡子,他用魚竿敲了幾下沐靈歌抱在懷里的酒葫蘆,罵罵咧咧沖著沐靈歌咆哮,“既然知道了,還不快給我老頭子弄酒去?!?p> 沐靈歌揉了揉耳朵,都快被老叟罵聾了。“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給您弄酒來?!痹捖?,她抱著酒葫蘆往小湖里跳。
再次見到湖底的紫花小魚沐靈歌倍覺親切,快樂地與這些小魚玩起了你追我趕的游戲。
沐靈歌依舊在湖里呆半個時辰就精疲力盡了,她氣喘吁吁爬上竹排,將酒葫蘆扔給老叟。
老叟接過酒葫蘆,掂了掂手上的重量,表情不太好了。
“沐丫頭你最近偷懶了吧,修為居然停滯不前?!?p> “您、您怎么知道的?”沐靈歌問得有些心虛。
老叟晃了晃他手上的酒葫蘆,“同樣花了半個時辰,這次的酒和上次一樣重?!?p> 沐靈歌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頭耷腦,“您也知道,最近事情一件接踵一件,我難免就怠慢了修煉?!?p> “老朽猜,上清符箓訣你拿到手上也沒看過一眼吧?!?p> 老叟用吞人的眼神看著沐靈歌,只要她敢回答一個“是”字,他就、他就……唉,他其實也不能拿沐靈歌怎么樣,最多就是對她失望而已。
當(dāng)年主人將離開之前,命他尋找傳承者繼任為小湖境新主人那番話他猶然記得——
“風(fēng)伯,吾近來隱隱感應(yīng)到天劫會在百年內(nèi)降臨,即日起吾將尋一處鐘靈毓秀之地閉關(guān)渡劫。”
“吾此生最大憾事,便是不能將這一身本領(lǐng)傳承下去。這小湖境匯聚吾畢生心血,望爾當(dāng)此重任替吾尋得親傳弟子一名。”
“切記——九為天數(shù),十為地數(shù)。爾需順應(yīng)天道,傳承之?dāng)?shù)不得過九。若前八位傳承者無法被小湖境認(rèn)主,那第九位傳承者將為吾之愛徒……”
唐仙原是前八位傳承者中,老叟最為看好的。
老叟用心栽培唐仙,便是盼著她早日得道,好讓小湖境認(rèn)其為主人。
誰知唐仙后來……
“唉!”老叟嘆氣,心中感嘆:
時也,命也,數(shù)也。
沐靈歌本想回答“是的”,但她忽聞老叟的嘆氣,原本要跳出喉嚨的話,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臉上布滿愧疚。
老叟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正好捕捉到沐靈歌臉上的愧疚,又嘆了一口氣。
但他這一聲嘆息,包涵了某種妥協(xié)。
老叟有些無力道:“你也甭自己看書琢磨,每日在小湖境內(nèi)待半個時辰,老朽親自教你?!?p> “那就從今日開始吧?!?p> “來,先同老朽默背口訣先……”
“天下之‘神’莫不歸火,天下之‘精’莫不歸水。水火既濟(jì),萬物和諧……”
“上善若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所惡,故幾于道……”
半個時辰后。
老叟滿意地點頭,“你對符箓之道悟性不錯,短短時間就能掌握秘訣。只要你每日勤加練習(xí)必成大器?!?p> 沐靈歌也覺得符箓一道挺有趣,瞧著時間還早,又向老叟討教幾種符箓畫法。
就這么一夜過去,等沐靈歌離開小湖境已是翌日早上,日落三桿之時。
一抹明媚陽光調(diào)皮地從窗縫鉆進(jìn)來,落在白色的紗帳上,一道誘人香氣鉆入鼻翼,沐靈歌腦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唾液已經(jīng)開始分泌。
她爬下床,尋著香味走去,便看到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肉粥與幾碟小菜,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是白令丞留的。
除了叮囑她用早膳,還向她交代了行蹤。
沐靈歌放下紙條,準(zhǔn)備讓侍女備溫水洗漱,卻發(fā)現(xiàn)白令丞早就幫她準(zhǔn)備好了,不由得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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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書房。
白令丞與父親進(jìn)行深談。
兩父子所談?wù)摰脑掝},便是劍仙派有人冒充白令丞之名,給家中送斷絕塵緣書和休書一事。
“雖然這件事是黑蛇王為了報復(fù)你弄出來的,但為父審問過那條黑蛇王,兩封信并不是它偽造,而是它奪舍之后在那名送信的劍仙派外門弟子身上發(fā)現(xiàn)的。”
白父娓娓將白家村發(fā)生的事情向白令丞道來。
他面色凝重,繼續(xù)說道:“為父并不知曉你在門派中得罪了誰?但我與你母親還有靈歌都信任你,不會做出這樣絕情絕義的事情來?!?p> “靈歌她真的信任我不會休妻?”白令丞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
他可忘不了,在迷霧森林的沼澤之下,他說了一句希望沐靈歌與方朔、孫家姐弟相處融洽的話時,沐靈歌那搖頭的樣子和略帶譏諷的語氣。
白父并不清楚沐靈歌與白令丞之間還有這么一出,王婆賣瓜似的繼續(xù)贊賞沐靈歌?!澳鞘钱?dāng)然,當(dāng)時你爹我安慰靈歌的時候,她還一口信誓旦旦跟我說‘爹,我相信夫君’?!?p> 怕白令丞不相信,白父還特意模仿沐靈歌的口吻,繪聲繪色說了一遍。
白令丞被逗笑了。
白父也笑了。
“令丞,答應(yīng)爹,要好好待靈歌?!卑赘副砬楹鋈荒?。
白令丞表情也同樣凝重,重重點頭,“好?!?p> 白父滿意地笑了,又將話題轉(zhuǎn)回斷絕塵緣書一事上?!斑@件事,你打算怎么解決?”
白令丞沉吟了一會,回答:“我已傳信讓人著手調(diào)察這件事,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無論是誰,孩兒都不會放過他。”
白父點頭,“這件事,你自個拿主意,為父就不去過問。不過吾兒,爹瞧你精氣凝結(jié)想必修為最少也達(dá)到虛丹了吧?!”
提到修為,白令丞不僅莞爾一笑,“感謝恩師栽培,兒子如今只差一步便可突破實丹到金丹期?!?p> 白父聞言大喜,忍不住上下打量起白令丞來,最后,他竟嚷著要試試兒子的實力,拉著白令丞來到書房外的小院子。
“令丞,快點,使出你最強(qiáng)的一招。讓為父看一下這些年,你在劍仙派都學(xué)了什么?”
白令丞臉上很為難,“爹,咱倆父子,舞刀弄劍傷了誰都不好。不如比試修為壓制吧?!?p> 白父想了一下,覺得挺有道理,便點頭答應(yīng)。
白令丞如今修為只差一步,便可突破實丹到金丹期。而白父的修為卻滯留在金丹期多年,理應(yīng)在修為壓制上,更勝白令丞一籌。
“噗?!卑赘负鋈粐姵鲆豢谘?p> 白令丞嚇了一跳,忙去查看白父的情況。
只見白父面色蒼白,冷汗連連。
他釋放一絲元神去探查白父的身體,眼中怒氣一閃,一抹殺氣徒然釋放。
“爹,是誰這么陰毒?居然在您丹田下了陰手?”
慕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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