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李師傅提點?!毖ψ屿吵聊似?,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眼神恢復(fù)了清明。
“附近似乎暫時沒什么變化,少俠,不如我們先回去?!闭f話間兩人已將周圍細(xì)細(xì)探索了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人或獸類的蹤跡,李文廣遂提議道。
“恩,也好,出來久了,他們也得擔(dān)心。”薛子斐頷首道。
“李師傅,你估摸著咱們多久能到鎮(zhèn)上?”兩人往回走的路上,薛子斐低聲問道。
“按現(xiàn)在的速度,兩、三天吧,不會耽誤太久,只是昨夜到現(xiàn)在大家伙都沒怎么吃東西,待會兒休息時,咱們少不得的想辦法弄點吃食了?!崩钗膹V暗自估算了一下路程后說道,對于吃食的事兒他其實倒不擔(dān)心,這大山里面,他們幾個都是會功夫的,抓些什么活物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是到時候免不了得生火,倒是令他擔(dān)心會把黑蛟幫的人引來。雖然他自昨夜后并未再見到黑蛟幫的人,但宮羽帶回來的消息讓他清楚的知道那些人并沒有放棄追殺他們,或者說是追殺那個劉秀才。
還有劉秀才,看上去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還有些病歪歪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住走那么遠(yuǎn),不然還得找人背著或扶著他。
厲無咎也有同樣的問題,他雖然身負(fù)武功,但傷勢到底十分沉重,眼下雖然自己走著,但誰也不知道他還能走多久。若是他的傷勢再起了變化,眾人之中唯一懂些醫(yī)術(shù)的宮羽又已經(jīng)走了,只怕就危險了。
說到吃食,薛子斐只覺得腹中咕咕作響,他昨夜也沒來得及吃上幾口,黑蛟幫的人就來了。之后又是惡斗又是逃生的?,F(xiàn)在想來那幾具狼尸就那般扔了,當(dāng)真是可惜之極。
“李師傅,不若你先回去,也不必等待會兒休息了。我這就去打些野味,待會兒直接烤來吃了,也好快些趕路?!毖ψ屿硨钗膹V道,他是真有些餓了。
“這樣也好,等停下來的時候,我再同其他幾個武師去找點野芋頭、野菜什么的,也就湊合著算是一頓大餐了?!?p> 一行人這一走就走了半日,一直到傍晚時分方才停下步來?;蛟S是運氣好,竟然沒遇到任何黑蛟幫的人。
李文廣見天色已晚,再回頭看看,眾人臉上都顯出疲憊之色,便在林中找到一塊空地停了下來。
他估算了一下,這半日眾人也不過走了十來里路,心中暗暗搖頭,需知這六十里路說來也不算遠(yuǎn),若只是他們幾個武師一天就能走出去,但這群人,有老有小,還有帶著重傷的,又一天沒吃東西了,這速度自然也就上不去。
李文廣忍不住又打量了厲無咎幾眼,暗自佩服。他本以為,以厲無咎的傷勢,他走不了多遠(yuǎn),就得靠大家托著扶著才能跟上隊伍。想不到這半日下來,他竟然硬生生走了下來,除了臉色又白了一分外,竟然看不出有什么不適。
眾人停下來后,李文廣等武師各帶了幾個年輕人去收集食物和過夜需要的柴火,以及可以當(dāng)做床的枝葉。
李文廣等人運氣不錯,在他們扎營的地方周圍就有不少野菜、蘑菇、野芋頭之類的。大概是他們走得深了,所以物產(chǎn)漸漸豐富了起來。
這片丘陵雖然幾個方向上都臨著村鎮(zhèn),但一般來說本地人也不會走得太深的,畢竟山里面還是有野獸的。
在李文廣幾人忙碌下,營地很快架起了幾個火堆,還在火堆里埋上了不少大石頭,火堆下的土地里還埋上了野芋頭什么的。這芋頭自然是用來吃的,至于石頭嘛,等待會兒火滅了,那些大石頭早就烤熱和了,正好墊在軟軟的樹葉下面,給大伙兒當(dāng)暖炕用。
眼見著天色越發(fā)暗了,薛子斐卻還沒如他所說跟上來,大家伙兒漸漸有些擔(dān)心起來。李文廣心中也暗自焦急,擔(dān)心他是遇上了黑蛟幫的人,也擔(dān)心這些人如果認(rèn)為薛子斐丟下他們跑了,只怕要出亂子。
還好就在大家伙快要坐不住,打算出去找人時,薛子斐終于回來了。
只見他們來的方向,樹葉被掛的簌簌搖晃,眾人心中一緊,紛紛戒備起來,只有厲無咎,他內(nèi)力精深,耳朵自然也比一般人要厲害不少,早就聽出了這動靜雖大卻只有一人,而且聽著腳步聲倒是和薛子斐的極為相似。
果然不出片刻,營地前的草木嘩啦一下分開了,薛子斐一手拎著三只野雞,肩上還扛著一只約莫兩百斤的野豬。只見那野豬渾身黑黝黝的,長得膘肥體鍵,鬃毛如鋼針一般豎在背上,其中一顆獠牙已經(jīng)不見了,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著血,另一邊的獠牙白森森得透著寒光,直有一尺來長。
薛子斐將野豬拋在地上,只聽砰地一聲,連地都震了兩下,他笑呵呵地向著眾人說道:“回來晚了,倒叫大伙擔(dān)心了,就是這大家伙耽擱了些時間,不過我們今天晚上可算是有口福了?!?p> 說著話,他伸手握住野豬另一顆獠牙,手上看似輕巧地一扭,將獠牙擰了下來。撩起衣角擦凈了血,把那顆獠牙收入了懷中。他看這野豬的獠牙生得不錯,是以琢磨著雕兩把骨刀,到時候送一把給義弟宮羽做信物。
“李師傅,你們身上該帶著鹽吧,給我一用,我給大家露一手。”薛子斐興致很高,對著那野豬摩拳擦掌,拖起一條后腿,就把野豬拖到一旁背風(fēng)處,將它倒掛在一棵大樹上。
薛子斐從腰間摸出一把寒光湛湛的匕首,在野豬后腿腳踝上劃了一圈,又豎著劃了一刀,而后將匕首插進(jìn)去,輕巧的把皮與肉只見那層膜割開,伸手拉住豬皮的開口處向下一拉,就剝出一條腿來。
他的動作飛快,下手如風(fēng),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把豬皮全部扒了下來,從脖子那里砍開,將豬皮并著頭丟在一邊。再用匕首在豬肚子上輕輕一劃,那豬肚子就向兩邊分開了,他兩把將下水全部扯了出來,丟在豬皮上,只留下了心臟。
李文廣等人則指揮著眾人把下水和皮子都扔進(jìn)火堆里燒掉,再把地上的豬血拿土掩上,免得待會兒引來什么食肉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