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風(fēng)盯著眼前清藍的背影,不由得敬佩夏洛起來,并認定她為繼夏玄文后的另一位主子。
三人回京的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r(nóng)村出身的炎風(fēng)和暗衛(wèi)出身的炎澤本就對住宿要求不大,而夏洛亦出乎他們意料外的隨性,只要有足夠的休息便可。
因此他們沒有特意繞遠尋找客棧落腳休息,隨便在路旁安全又干凈的地方睡上一覺,然后第二天早上馬上起程這樣草草了事,倒是有一種游歷的視覺。
夏洛一路上沒有半點怨言及任何要求,只是靜靜的望著前方的路,風(fēng)澤二人需要幫助時更會相助,十天過后,三人便看到了遠方崇墉百雉的城墻。
京城既然是一國之都,固然是一個繁華熱鬧的地方,尤其大年初一將近,四周更是掛滿了燈光明亮的紅燈籠和貼著大紅的對聯(lián)。
居民紛紛趁著這時節(jié)四出搜羅過年所需的物資,購買全新的衣裳布料,而獲邀出席大年宮宴的千金夫人們亦在此時尋找適用的上等布匹和飾物。
街上人聲鼎沸,車龍馬水,擠迫得要命,夏洛三人被塞在路中心難以前進,同時又要分心留意周圍的環(huán)境,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及他人。
這樣一番纏結(jié),三人在半個時辰后才成功走出車馬群,順著往夏府的小路走。
當(dāng)他們只差一個街頭便到夏府的時候,聽見前方傳來吵雜的喧鬧聲,于是加快速度前進。
結(jié)果竟看到一大一小,模樣有七分相似,身上同樣穿著上好布料制成的衣服的兩人堵塞在夏府門口。
而他們倆正互相拉扯著,多名下人打扮的人試圖分開他們卻徒勞無功,甚至還要捱上一拳。
當(dāng)中一名小廝敏銳地聽見緩慢并不斷靠近的馬蹄聲,他強行分心伸出頭往門外一看,看見正在接近的三人,而他更順利認出經(jīng)常跟著夏玄文的炎風(fēng),心里激動萬分,“二少爺回來了!二少爺回來了!”
正在爭執(zhí)的兩人在聽見該小廝歡喜踴躍的叫喊後,停下了一剎,但下一秒?yún)s又吵得更厲害,“你這兔崽子就不懂尊敬長輩嗎?”“誰會管敬不敬老啊,我可是從沒看過我弟一見!”
剛從馬背跳下落地的夏洛愕然的看著堆在側(cè)門的兩人,一時摸不透他們正在做甚麼。
兩人中有一人正是夏洛一出生便見過的夏玄文,那時他才剛當(dāng)上一家之主和一朝丞相不久,年輕有為的同時卻帶點優(yōu)猶,而現(xiàn)在,他頓身的氣質(zhì)顯然更見成熟,眉宇間亦滲透著嚴(yán)肅。
另一個幾乎要跟夏玄文打起來的則是一名年若十三到十五的男生,夏洛馬上便從他的年齡和衣著知道這男生便是經(jīng)常給自己寫信的胞兄夏秋。
夏洛見他的側(cè)面跟夏玄文堪為相似,好奇他的正面是怎樣,於是趾著腳尖想要看看夏秋。
與此同時,夏玄文和夏秋總算分出高下,夏玄文利用一處不顯眼空隙,先讓腳和一隻手穿過,再奮力擺脫夏秋並由好心的炎風(fēng)把他拉出來。
“你們快點給我擋住大少爺!”夏玄文走出來的同時不忘吩咐下人阻攔夏秋跟著出來。
“你真卑鄙!無恥!虧你還是一朝丞相!”而輸?shù)艚o夏玄文的夏秋亦不忘狠狠的大罵自己的父親。
見況,夏洛不禁望向已回到身旁的炎風(fēng),見他已經(jīng)撫著額避開夏洛從眼眸帶出的疑問。
這也怪不得炎風(fēng)不敢正視,堂堂一品朝廷官員,而且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竟然不顧形象地當(dāng)眾跟一個小小的後輩爭吵,這…成何體統(tǒng)啊……
“洛兒!”夏玄文興奮的跑過來把夏洛擁進懷裡。
這是夏洛兩世以來首次被這樣寬厚而且溫暖的臂彎擁抱,一時無法從這突如其來的迎接反應(yīng)過來。
直到被抱得開始透不過氣,夏洛才回神過來,緩緩又遲疑的開口,“啊…爹?”
聽見夏洛的呼喚,夏玄文滿足的點著頭,“嗯嗯,沒錯,我就是你的爹,終于見到你了我的洛兒!”說著,他松開雙臂然后用衣袖擦又擦濕潤的眼眶。
夏玄文仔細地打量著夏洛,對她的健康成長表示欣慰,伸出厚實的手掌按在她的頭上,輕揉著柔軟的發(fā)絲,眼里滲透出源源不絕的寵溺。
突然,夏玄文的重心往后墜下,差點站不穩(wěn),右手自然從夏洛的頭上移開。
原來是夏府下人實在攔不住夏秋,讓他跨過大門,直沖向夏玄文的夏秋把他從夏洛身邊拉開,“走開!”
與夏洛的溫馨重逢被打斷,夏玄文化悲為憤,對夏秋喝前:“你這兔崽子!”
“甚么?。∧阋呀?jīng)獨占夏洛很久了!應(yīng)該輪到我了!”夏秋死力把夏玄文拉開,兩人再次陷入互相拉扯的狀態(tài)。
夏秋的冒出終于讓夏洛看到他的臉,夏洛的瞳孔一縮,一直波瀾不驚的眼眸居然出現(xiàn)了波動。
夏洛的視野忽然變得一片模糊,水光開始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夏洛霎時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流淚。
在旁的炎澤低頭一看,被夏洛的反應(yīng)嚇呆,他守在夏洛身邊多年,從來沒見過她流過半滴淚水。
“少爺你怎樣了?”炎澤的一聲把正在爭執(zhí)的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他們皆不約而同的愣住,夏玄文完全不知發(fā)生何事,相反,夏秋馬上便知曉發(fā)生何事。
他迅速跑到夏洛面前,伸手抱緊夏洛,低頭看著只及自己腰際的「弟弟」,不斷從嘴里吐出安撫的話,“沒事了,哥就在這兒?!?p> 夏秋的話戳破夏洛自行封閉起來的脆弱心靈,促使夏洛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小手抓緊夏秋的長袍,低聲地硬咽,看得夏秋的心被刺痛。
他環(huán)在夏洛腰間的手臂進一步收緊,苦笑柔聲道:“真的沒事了,我以后都會陪著你,嗯?”
對著夏洛,夏秋彷佛成了另一個人,方才面前夏玄文時的銳氣統(tǒng)統(tǒng)散去,被柔情取而代之。
這樣的夏秋是眾人從未見過的,卻是夏洛熟悉的。
巡雪
請容我明天請假一天,嘔了一整個早上,設(shè)定好發(fā)布時間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