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擺擺手道:“這禮太重了,不行不行,二王爺知道了還不得收拾我倆。幾位,我們就先走了,一切順利?!?p> 說完,和白無常一道消失了。
現(xiàn)在就只剩下他們?nèi)耍芸戮偷溃骸俺跻呀?jīng)很委婉地拒絕了,你沒聽出來?我還沒開口呢?!?p> 柳瑗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
這就沒辦法了,總不能把小師弟強塞給地府。
現(xiàn)在這荒郊野嶺的,等會兒還指不定有什么危險,拿著王曦還真的不知該怎么辦。
雖說這里離里一院比較近,可送去里一院不正好把他往里填嗎?
王曦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么,只是剛才周柯的表揚讓他感覺很是良好,總覺得自己要去干什么大事一般,興奮問道:“周師兄,接下來去干啥?我能做什么?”
一句話,廢柴氣息暴露無遺。
今晚的事情,先前柳瑗已經(jīng)給他說了個大概。
對于王曦來說,趙竹仁也好,趙家軍也好,里三院也好,他其實并沒有太過強烈的感情。
但他對周柯和柳瑗二人比較信任,他們是王曦剛參加工作就認識的人,對王曦也一直比較照顧。
所以,當周柯說他們要去調查師傅遇襲一事時,他沒有任何意見。
當然,他的意見也沒什么份量。
周柯分析總結了一下今晚的事情,他覺得楚江王說的很對,那個病人才是關鍵。
應該順著這條線索走,而不是去查師傅遇襲的地點。
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
要說資料的話……都在里三院……很明顯現(xiàn)在回不去。
王曦提議:“不是說他被轉到外院了嗎?就算我們不能回科室,可以去外院找啊?!?p> 轉院肯定是就近吧,里三院附近也沒多少醫(yī)院。
“不行,太費時間。而且我猜現(xiàn)在的外院,到處都是里院的眼線,太冒險?!?p> 柳瑗剛說完,頓了一下,猛地望向王曦。
對啊!
王曦小白一個,也沒被掛上號,他可以去啊!
在外院大庭廣眾下危險也應該不大。
自己和周師兄在外面策應一下就行!
周柯也反應了過來,稍微一思考,覺得這個提議可行,對著柳瑗點了點頭。
得到了師兄的首肯,柳瑗便直接把想法告訴了王曦。
王曦是既興奮又有點兒失望。
柳瑗第一句話就是:現(xiàn)在有個事兒可能只有你來辦才比較合適。
結束語是:看,就這么簡單,一點危險都沒有。
總結起來就是:自己有點兒用,但不多。
既然自己沒有什么戰(zhàn)斗的能力,也只好做點兒這種工作了。
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在乎這個事情有沒有危險。
他甚至都腦補了自己受傷躺在床上扮苦情的場景,然后某個朋友再將自己受傷的消息告訴貝兒,她一定會心疼死的。
對于舔狗而言,兒女情長才是他的全部。
里院這么牛逼的設定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背景道具罷了。
他以為自己越努力越牛逼就都等于越成熟。
甚至再危險的事情也敢硬著頭皮上。
他告訴自己,即使害怕也敢面對才是真的勇敢。
也要把自己裝得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可他不知道,成熟從來就是個中性詞。
他卻自己將不成熟理解為了貶義。
所以不斷地、瘋狂地想要向著這些積極向上的褒義詞前進,以此來擺脫這個“不成熟”。
他的思維中,因為不成熟,所以分開。
那么我成熟了,就又會和好如初吧?
好贊的邏輯?。?p> 周柯和柳瑗此時也有些倦怠了,今晚就來來回回地兩地奔波,現(xiàn)在還得又回四河市,而且還得帶上一個什么都不會的王曦。
但大家誰都沒有提議休息,時間拖得越久,那個病人的去向變數(shù)就越大。于是眾人只得繼續(xù)星夜兼程。
眾人不斷飛掠,大約半柱香時間后,王曦見柳瑗從包里摸出一粒丹藥服了下去,然后給周柯也扔了一顆。
王曦不會傻到認為這種丹藥會是什么靈丹妙藥,但仍然忍不住道:“師兄,啥丹藥,我能承受住藥力嗎?
王曦用他僅有的從玄幻小說中獲得的知識提出了一個自認為高水平的問題。
嗯,居然能認識到自身境界低,怕藥力過猛起到反作用,師弟果然是天縱奇才,無師自通?。?p> 兩位師兄一定是這樣想的!快表揚我!
柳瑗白了他一眼,又摸出一粒道:“有你一份的,就普通的興奮劑,藥劑科的非要做成藥丸的形式,說仿古!”
王曦接過藥丸,打量了一下,就吞了下去。
呃……
為什么一點也沒有力量涌上來的感覺呢?
王曦不敢多問,剛才柳瑗說這是興奮劑時就讓他尷尬到不行。
你們這些人,講科學的時候非要刷你的世界觀給你塞玄學進來。
等你接受玄學后又要給你講科學了!
周柯稍微細心點,想也想得到一般人也不會有服用過興奮劑的經(jīng)歷,道:“沒什么特別的,這點兒劑量不會有太過猛烈的反應,對抗對抗睡意,保持身體活性而已,這一路順帶給你普及點兒基本知識吧。”
王曦一聽這好啊,反正這么趕路自己又不費力,還能聽師兄們講課解個乏,當然就愿意。
先前在家里趙竹仁給他講過一部分,還沒聽過癮呢。
柳瑗來精神了!
這一刻終究還是來臨了??!
我做了多少準備??!
之前為怎么給王曦做好入門準備花了不少心思,雖說今晚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做的準備白費了,但卻無法阻止他現(xiàn)在扮演穩(wěn)重成熟的好師兄形象。
柳瑗道:“說起里院,其前身是古時候的太醫(yī)院······”
剛起了個頭,不懂事的王曦就打斷道:“柳師兄!師傅給我說了的?!?p> 嗯?
說了?
師傅就和這小子呆了這么會兒時間,居然還能抽空出來掃掃盲?
師傅這優(yōu)秀教師名副其實??!
那自己還講個屁啊!
“師傅這么點時間能給你說點什么?那你說來聽聽!”
王曦哪里可能把所有的話都記住,但好在大概意思能說出來。
“既然師傅給你講了個大概,那么我接著說,要說里院······”
柳瑗卡詞了!
我去!該說點兒什么!
怎么系統(tǒng)的介紹?入門課程真有這個過程?
“其實······首先你得了解他的歷史······當然這點師傅已經(jīng)給你說了一些······那么······”
王曦一臉認真地望著柳瑗。
從此自己將走上一條修真的路??!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要倍加努力,加上自己的天賦,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p> 周柯看出了柳瑗的窘境,不打算解圍,就這么看著。玩兒脫了吧!?
倒不是柳瑗肚子里沒貨,實在是不知從何講起。
他有著系統(tǒng)的知識體系,卻沒有系統(tǒng)的教學經(jīng)驗,最簡單的背景介紹都讓師傅說了,自己講什么?
講個冷笑話緩解下尷尬的氣氛?
王曦那充滿著希望的臉就這么僵了快三十秒了,柳瑗還沒說什么實質性的內(nèi)容。
師兄要說的,一定很重要,或者說很難!
難為師兄了,要把高深的內(nèi)容說得淺顯易懂,我必須得跟上!必須得聽懂!
王曦在心底給暗自給自己打氣鼓勁。
恰好,柳瑗的想法居然和他不謀而合,道:“王師弟啊,你的基礎實在有些薄弱啊,我思前想后都找不到比較簡單的東西好給你講,看來只能在以后慢慢領會了?!?p> 王曦慚愧地低下了頭。
雖說這事兒不怪他,可這畢竟是不爭的事實。
哎……師兄不是不想教,是自己實在太弱了。
周柯在一旁樂呵了,這樣也好,今天辛苦了大半夜,現(xiàn)在稍微放松下也沒什么壞處。
只要師傅還在,一切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被人冤枉只是讓眾人感到氣憤,還能讓師傅掉二兩肉?
周柯道:“王師弟,干脆這樣,你來問,我們來答?!?p> 柳瑗暗自點頭,周師兄厲害啊,把球踢回去了!
王曦顯得很高興,要照他來說,他最想的就是這種辦法,他的疑問太多太多了!
一個一個的問題涌上心頭,仿佛每一個都是最重要的,排名不分先后。
柳瑗和周柯都經(jīng)歷過由小白到老油條這個過程,知道王曦肯定會有很多問題,也不催促。
柳瑗還溫和道:“師弟,不急,慢慢來,一個一個來?!?p> 以前在小北面前沒怎么過夠師兄癮,我要在你身上全部找回來啊,王曦!!
但一如既往的,王曦那善抓重點的本事又開始穩(wěn)定地發(fā)揮了出來,他一臉認真道:“柳師兄,有件事情我想確定下?!?p> 哦!哦!來了!來了!問題來了!
柳瑗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輕描淡寫道:“師弟請說?!?p> 王曦道:“先前師傅給我說,里院的醫(yī)師首先得是真正的醫(yī)師,能治病救人的那種。”
柳瑗點點頭。
是啊,怎么了?這是要為接下來的問題做鋪墊嗎?來吧!
王曦有些失望,道:“原來真的是這樣啊……看來是必須要參加執(zhí)業(yè)醫(yī)師資格考試了?!?p>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