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瑗拍了拍王曦的肩頭道：“可以啊，小師弟，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個智障呢！這盤腦子轉(zhuǎn)的比你周師兄還快！”
王曦一點都沒有不高興，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師兄們懂得多，更多都是從專業(yè)上去分析了，我沒那些專業(yè)知識，只好想點別的。柳師兄你也覺得我這個說法是對的嗎？”
“嗯！可能性至少比地府主動泄露出生死薄要大！”
周柯卻道：“可這樣一來，又有新的問題了。這事兒是里院自己做的，還是巫做的？”
按照這個思路，很明顯對方是怕地府介入進來要壞事兒。
但里院和巫誰有這本事從地府帶出這種逆天的情報出來？
這周是里三院執(zhí)勤，鬼門關(guān)開在里三院，沒有聽說過鬼門關(guān)附近爆發(fā)過戰(zhàn)斗啊。
巫根本連里三院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王曦道：“會不會不是用強的？而是騙到手的？”
柳瑗道：“騙也得先接觸??！巫連鬼門關(guān)朝哪邊開都還不知道呢！等等，師弟你的意思是我們里院的人？”
王曦剛進里院，不好接這話，只是沉默不語。
周柯突然插嘴道：“我想到了一個人，在鬼門關(guān)去過，而且還就是為了生死薄去的，而且也和那家伙接觸過······”
他不敢往下說了，而柳瑗愣了一下也反應了過來。
這個分析就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了。
常玉！常師叔！
她和那家伙接觸過，而且探查過對方的靈魂，還奔著生死薄去過鬼門關(guān)！
常玉才三十來歲，輩分高，年紀小，還沒有收徒。
平時把柳瑗當作半個學生來栽培，萬里行和金步搖更是傾囊相授，所需資源更是不遺余力地提供給柳瑗。
周柯知道這點，沒把名點出來，但柳瑗已經(jīng)清楚地知道周柯所指是誰了！
腦中的鬼打墻這個診斷是常師叔下的。
治療是常師叔全程親自一個人操作的。
要殺王曦的也是常師叔。
困住牛哥馬哥的還是常師叔······
一幕幕畫面都開始在柳瑗腦海里浮現(xiàn)或加工。
他皺著眉，聽周柯繼續(xù)說。
“腦中的鬼打墻我們沒遇到過，常師叔可以想說什么就是什么。還記得嗎？前天晚上我給你打過電話，說了關(guān)于唐民的一些診斷上的疑惑。當時唐民的腦海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兩個意識對話的現(xiàn)象，這點是沒有解釋清的。
“治療時常師叔沒讓我們插手，過程也異常的簡單，我們也都看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之后常師叔要殺師弟，要困牛哥馬哥，理由是想換命救師傅。再接下來就是常師叔去鬼門關(guān)查生死薄未果，理由是要明確師傅的生死?！?p> 周柯把那天的流程又梳了一遍，但沒做太深的分析。
柳瑗面色有些難看，想了想道：“后面的事情我們都不在場，都是常師叔給我們說的，尤其是去鬼門關(guān)。師叔如果真有問題，她可以不說這些啊！”
周柯道：“你先別急！后面這些事情我們不在場，可是有人在啊！殺小師弟和困牛哥馬哥時小師弟在，要拘魂計劃時有鬼差在。這些都是可以問得出來的??！不管她說不說都會被人知道的??！”
柳瑗徹底無語了，難以置信地望著周柯。
王曦見氣氛又沉重了起來，也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么，道：“要不我們還是分析分析動機？因為我覺得至少常師叔的每一條理由依然是說得通的啊。”
常玉雖然曾經(jīng)想要殺他，王曦自然心里有結(jié)，卻并不對常玉有多大的敵意或恨意。
他只是非常不爽！
你喜歡趙竹仁關(guān)我雞毛事情？！
但……職場小白……又是第一份工作……對方實力還那么強……
他不敢去剛，就是單純的慫。
連指責常玉的用詞都顯得小心翼翼。
除此之外，他的注意力根本也不在常玉身上。
這么大一個三觀坍塌，信息量巨大，就猶如用大拇指挖鼻子一般強行塞進去，誰能一瞬間就消化得了？
誰還關(guān)心那坨鼻屎挖出來沒有？
周柯道：“要是知道動機那還說什么，上面的問題都不存在了?！?p> 王曦一想也是，不再說話。
想不到由一個早交班的情報引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師兄弟三人感覺簡直比大戰(zhàn)了一場還要疲憊。
周柯知道柳瑗的心情，緩了緩語氣，道：“小師弟，點根香。這事兒先放放，大家先別亂！”
王曦先是沒反應過來，又立馬摸出先前周柯給的那支修長的煙，遞給周柯，干笑了兩聲，想緩和氣氛。
“周師兄，我沒有打火機，你來?！?p> 周柯配合地假裝罵道：“笨得很，連香都不會點，非要用打火機??？”
說完，一個響指，自指尖燃起一小團火苗。
“觀念得改改哈！我們是里院的人，總得有點兒特殊能力不是！不是我吹，學會這個火咒拿去泡妹子絕對厲害！我們休息一會兒，快給你柳師兄說說你的戀愛故事！還想著前女友沒有？還是說在想你那水靈媳婦兒？你可別吃著嘴里的看著鍋里的啊，換來換去的。得專一！不能腳踏兩只船！不過以我小師弟一表人材和這人渣的設(shè)定，這很難說??！”
一邊說，一邊還用手去拍王曦，語重心長的樣子。
王曦知道周師兄在那里胡說八道活躍氣氛，把香煙遞了過去。
一股香氣開始彌漫整個房間，柳瑗的眉頭也開始慢慢舒展開來。
他本沒心思聽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但最后那句話卻說著無意，聽著無心。
腳踏兩只船？
對啊，鬼門關(guān)也不能同時開兩個的啊。
柳瑗道：“師兄，我突然想到，咱里三院的鬼門關(guān)昨天不是被里一院和地府關(guān)了嗎？換幾院了？”
周柯和王曦本在那里尬演，就是試圖活躍一下氣氛，沒想到這么沒營養(yǎng)的話都能給人啟發(fā)，也是不由地一愣。
周柯率先反應過來，是啊，鬼門關(guān)換著換著開，這里三院的鬼門關(guān)被臨時關(guān)閉，那就得換一座里院來開。
那這座里院的鬼門關(guān)前發(fā)生了些什么就不好說了。
柳瑗見他們都怔住，道：“所以我相信常師叔，很多事情，可以不看證據(jù)！看感情！”
這個情報大家都知道，反而被忽視了，一想到還有這個變數(shù)在里面，氣氛一下就輕松了，周柯道：“有理有理！咱現(xiàn)在就是太敏感了，看誰都像看賊似的?！?p> “分析得最起勁的就是你！”
周柯笑了笑，道：“我是師兄，能者多勞，帶著你們兩個智障，很辛苦啊?！?p> 柳瑗沒理這茬，現(xiàn)在他的心情輕松不少，繼續(xù)道：“能查到嗎？幾院開？”
周柯想了想，道：“本來按計劃，周交班的下一座里院是里八院，可這臨時搞這么一出，我還真不知道。”
王曦提議：“就像大學時查課一樣，內(nèi)網(wǎng)上查查不行嗎？”
周柯道：“后勤懶！沒更新！再說這事兒也從不在網(wǎng)上說！這鬼門關(guān)的確是輪流開放，但一般是各院報備后統(tǒng)一安排。比如這周里三院開，下周里八院開，再下周如果發(fā)現(xiàn)這邊的任務重，關(guān)押的孤魂野鬼更多，說不定又開回里三院。之前給你說過，這個制度主要方便的是我們，開在哪里對地府影響不大?！?p> 王曦道：“哦，那晚上問問牛哥他們，他們總該知道吧？”
周柯道：“別人來不來還不一定呢！今天我們又在這里癱一天？”
柳瑗打斷道：“這么麻煩，最近節(jié)奏和思路都被帶亂了。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里八院有相好沒？老周？”
老周還在記憶中搜尋里八院熟識的同事時，王曦卻一驚一乍起來：“對了！師兄，早上我起來找不到你們！打你們電話說是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