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居性動物。具有極強的進攻性和紀律性。
行動敏捷,體格強壯,有著鋒利的牙齒和爪子,且不乏智慧。在很多描述當中,都可以見到,狼群簡直就是一支鐵血軍隊!
如果地府需要牛郎,本身就是以作戰(zhàn)為目的的話,那么選擇狼來作為他們的載體,簡直就是再適合不過了。
陰兵作戰(zhàn),又不像里院一般,需要捏決擺陣控符,完全就是古時候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爭模式,拳拳到肉,刀刀見血。實在不行,抽身而出,手提著三代刀繼續(xù)砍!
反正狼的肉體就是作為一個暫時寄居的地方,以抵抗陽間的陽氣侵襲,那么在這寄居期間,選擇一個戰(zhàn)斗性如此之高的物種,絕對是上上之選。
只是,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七院就需要到處去打獵了。
而且,獵殺狼群,可絕對是個危險的活兒。不是說里院的人來做這件事就絕對安全。
螞蟻吃大象,慢慢耗也耗得死一個院長。
當然了,順著常玉的思路,里院的人也跟著各開腦洞,獻言獻策,迅速給出了許多其他可供選擇的物種。
有說老虎的,有說獅子的,還有說鱷魚的,甚至最后有人連行軍蟻都給提出來了,只不過被常玉一把就把提案給撕了。
老虎獅子鱷魚還好說,聽上去頗為威風,也不墮陰兵的名聲,只是數(shù)量上不太好湊齊那么多。
行軍蟻倒是數(shù)量上比較容易滿足,但是,真的合適嗎?
提案的人真的不怕地府閻君以后給他小鞋穿嗎?是來搞笑的吧?
石建泓看著前方的戰(zhàn)局,聽得白無常給自己如此解釋一番,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常玉,歷來都是如此啊,總是跳出技術(shù)層面來想問題,思維跳躍,眼界開闊,三院長有妻如此……哦,不對,有師妹如此,呃……接夫復(fù)何求好像也不對?”石建泓在那里自言自語道。
桑托斯聽得他們二人在那里說得云里霧里的,完全聽不懂在講些什么,感覺里院和地府正在討論的東西都好高深,就好像一個剛剛高中畢業(yè)的學(xué)生,覺得自己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準備去找人論道說經(jīng)了,等真到了踢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站的碩士博士碩導(dǎo)博導(dǎo)你一言我一句,根本理解不了,不在一個層面上,自己完全插不進去嘴。
石建泓心情大好,罵道:“這個常玉,腦瓜子再轉(zhuǎn)快一點,我就不用辛苦出來跑這一趟了?;仡^得讓三院長打她屁股!”
白無常不好接此話,只是笑笑,好整以暇地繼續(xù)觀戰(zhàn)。
地府的陰兵就只派出了這么一個百人隊,在那里猶如一尊尊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兇神惡煞,逮誰都看不順眼!
呃,應(yīng)該說,就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殺到現(xiàn)在,基本上巫師們已經(jīng)失去了抵抗。
一開始進行反擊的那些,早就已經(jīng)成為刀下游魂……
呃,不是太好描述,因為畢竟都是連魂魄都沒有留下。
此時剩下的那些巫師們,也已經(jīng)四下逃竄,地府也任由他們逃跑,估計可能是因為這刀實在太過霸道,一旦動刀,就是在壞自己的規(guī)矩了。
立個威就好,反正今晚一役,估計至少一百年內(nèi),這些勢力都不會再有多的想法了。
這不僅是因為這幾個國家的巫師勢力今晚都已經(jīng)元氣大傷,死了那么多人,而是因為他們終于知道,動里院,地府可能會出手,而且還是那樣的師出有名!
在學(xué)術(shù)上,僅僅靠個案就去推斷一個結(jié)論,不能說不準確,至少可以說這樣可能不太嚴謹。
但這種情況,沒有人敢用自己的生命去做第二次嘗試。
石建泓看著桑托斯,對他招招手,道:“過來?!?p> 桑托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確定石建泓的意圖。
石建泓點點頭,就好像平常在里七院內(nèi)對任何一個下屬一般那樣自然。
桑托斯看著那泛著微弱光芒的大陣邊緣,心生遲疑,但思考再三,還是決定乖乖聽話。
只是在邁動腳步之前,對其他人道:“我這就過去,你們記住,如果我有什么不測,以蔡西和頌巴二人為首。我身死事小,你們卻是各國的希望,一定要活著回去!”
他大義凜然的模樣,頓時讓他的形象顯得更加高大了起來。
一路走來,桑托斯的表現(xiàn)雖說不上可圈可點,但和其他幾個首領(lǐng)比起來,明顯是一個靠譜的,值得托付的首領(lǐng)。
這話一出,大家看他的眼神中開始逐漸出現(xiàn)敬重的意思了。
桑托斯嘴角微微一笑。
自己說了這么兩句,等同于屁話。
現(xiàn)在命捏在里院和地府手里,可自己這么一說,如果真的有幸今晚逃出生天,那大家就必須記他桑托斯一個情。
因為此舉,就會顯得大家的命,是他桑托斯用自己的命去冒險博回來的!
而且,聽蔡西和巴頌的?
怎么可能指定兩個人來統(tǒng)領(lǐng)?這不故意讓人相互扯皮嗎?
他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p> 石建泓戲謔地看著他離陣法的邊緣越走越近,然后竟然是毫不猶豫地一腳給踏了進來,頓時收起了那副調(diào)侃的表情,臉上多了兩分認同。
桑托斯,是個人物啊。
胡夕蓮此時不知道從哪里又重新冒了出來,悄悄對石建泓道:“泓哥,此人不可留?!?p> 顯然,大家都看到了桑托斯的表現(xiàn)。
石建泓歪著頭,接過了胡夕蓮遞過來的煙,點上火,吐出的眼圈漸漸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善”字!
桑托斯耳聰目明,如何沒有聽到胡夕蓮所言,腳步停頓,但也僅僅一秒鐘后,又開始毅然決然地繼續(xù)前進。
胡夕蓮?fù)蝗坏溃骸奥?!?p> 桑托斯一驚,以為石建泓說殺就要殺,頓時雙腳都有些軟了,但還是強撐著站立不倒。
胡夕蓮指了指蔡西,勾了勾手指,道:“桑托斯你回去,蔡西你過來?!?p> 蔡西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在那里搖了搖頭,突然跪下,道:“石院長饒命,石院長饒命!”
石建泓道:“差不多了,可以了?!?p> 胡夕蓮卻道:“不,泓哥,做事就要做徹底。巴頌,你來!”
巴頌也是面如死灰,雖然沒有跪下,可也說不出話來,根本一步都走不動。
見此情景,胡夕蓮道:“泓哥,好了?!?p> 的確好了,這下桑托斯的地位無可撼動了!
剛才形勢逆轉(zhuǎn)之后,石建泓立刻就打起了主意,要在這幾個國家之中開始扶植勢力。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巫師勢力能抵抗這種誘惑,拒絕里七院伸出來的詔安狀。
既然桑托斯有能力,有魄力,心眼兒多,那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石建泓使了個眼色,謝治晉雙手一揮,便將此間空間隔絕,靈識不得入,外人無法聽到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
“演一出戲如何?桑托斯?”石建泓居高臨下地問道。
桑托斯心中頓時一陣狂喜!賭對了!
在胡夕蓮點名讓巴頌和蔡西過來的時候,他就忽然之間有所猜測,只是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兒找上自己。
但此刻,石建泓如此說話,那就證明自己的表現(xiàn),被里七院給看中了!
桑托斯立刻行了一禮,道:“多謝石院長栽培!”
石院長微微頷首,別過頭去。
然后,沖上去幾名里七院的醫(yī)師,對著桑托斯拳打腳踢,怎么狠怎么來。
桑托斯卻不還手,硬氣地默默承受著。
肉體的痛苦算什么?接下來的收獲才是最重要的!
從地府陰兵出手開始,桑托斯就敏銳地意識到,里院的地位就猶如那巍峨的青山,根本無法撼動。即使集結(jié)所有的勢力,也沒辦法和里院抗衡。因為他們擁有著一個牢不可破的盟友,地府!那可是整整的一個陌生的世界??!
所以,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做出了選擇。
此生,依附里院,俯首稱臣!
那在這個暗影世界里,從此,自己就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甚至在將來,菲律賓的巫師勢力,超過日本陰陽師,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想那日本陰陽師,守在里院身邊如此多年,竟沒有想通此間關(guān)節(jié),著實可惜。
不過桑托斯也知道,自己也只是在剛才,才把這其中的事情想通的。
畢竟,沒有多少人有那個幸運,親眼目睹地府為了里院而舉刀。
而一舉刀,就殺來尸山血海!
終于,石建泓親自走到前面來,飛起一腳,將桑托斯給踹來倒飛出去。
桑托斯趴在地上,嘴中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賣力地撐起身子,斷斷續(xù)續(xù)道:“只要石院長……消氣,能……放過他們,桑托斯……還撐得住。”
謝治晉再次揮手,石建泓的聲音傳來:“滾吧!從此,菲律賓巫師勢力,不得踏入華夏半步!我知道今晚的事兒,是你牽的頭,那自然就需要你來承受里院的怒火,不殺你,只是因為那樣太便宜你了!我們里七院很懶,過段時間,會來找你要人,到時將今晚的有罪之人,全都報上來!”
桑托斯再也撐不住了,“轟”的一下徹底倒了下去,最后喃喃道:“多謝……石院長……不殺之恩……”
太好了!石建泓給了自己一道保命符,一道催命符!
僅僅是這么一句話,自己就已經(jīng)成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因為所有都知道了,過段時間,里七院指名點姓要桑托斯交人!
而桑托斯會把誰的名字寫上那死亡名單,全看他的心情!
這就是實力和權(quán)力的味道啊……
自己苦心經(jīng)營,殫精竭慮,卻抵不過別人輕飄飄的隨意一句話。
白無常見石建泓已經(jīng)把事情做好了,心念一動,那個百人隊頓時收刀停手,迅速回到本陣。
場間又再度回復(fù)了平靜,和之前一樣,沒有傷者……除了桑托斯……
每個人都似乎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今天晚上,他們的心情就好比坐過山車一般,起起落落,實在過于刺激。
這才是真資格的在鬼門關(guān)面前走了一遭??!
看來史書并沒有騙人,真的有那種八百騎兵破十萬的戰(zhàn)役!
雖然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因素在里面,但此刻卻真實的發(fā)生了。
“蔡西,巴頌,問個事,我院急診科聶烽主任,你們可曾見到?!秉S義歆突然插話道。
蔡西和巴頌被再次點到名,都是一驚,不過聽是打聽此事,才平靜下來,搖頭表示不知。
黃義歆有些失望,既然此間塵埃落定,那他就要去尋找自己的好友,他不相信,聶烽會這么背叛里七院,他一定有著自己的理由或者說不得已的苦衷。
“桑托斯,快滾吧!回去好好養(yǎng)傷,他日再來賠禮道歉。至于這段時日,你要是敢畏罪自殺,那我里七院就視同今晚所有的人全都犯事!將一個不留的全部誅殺!”
石建泓再次強調(diào)到。
桑托斯趴在地上,已經(jīng)說不出一句話了。
夠了,石院長,夠意思了。
有了您這句話,現(xiàn)在這些人,根本不敢多出其他的心思了,連滅自己的口都不敢了,只能顫顫巍巍地活在自己的統(tǒng)治之下了。
黑白無常終于從山頭上飄然而至,來到石建泓面前見了禮,道:“七院長,就讓我等護送貴院回家吧?!?p> 石建泓看著自己的部下,大家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jīng)終于松了下來,皆有些疲憊。但臉上更多的,卻是那種驕傲的表情。
“出息……有多少是你們擊殺的?”石建泓罵罵咧咧來了這么一句,帶頭第一個走了。
謝治晉喃喃道:“六月?lián)魵⒌牟凰忝矗裤缡切奶郦劷鹆税???p> 大家都開懷地笑了起來,里七院的規(guī)矩,今晚的戰(zhàn)斗序列,皆有績效!
“歆哥,你不走嗎?”胡夕蓮從黃義歆身旁走過時,見他依然站在原地不動,不禁出聲問道。
“我要去找聶黑牛?!秉S義歆單腳點地,刀鋒凌厲,留下一個背影,逐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