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新年,野心勃勃的康熙正準備著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番的時候,一個噩耗傳到了宮中,索尼病重。
這一次,可不是索尼為了保持中立而瞎扯淡了。
這一次真的病的非常重,就連御醫(yī)都說,索尼此次大病,依舊大大傷了本源,即使太醫(yī)們用了無數(shù)靈丹妙藥,索尼也脫不了多少時間了。
這簡直就是直接潑了康熙一頭冷水。
吳乃華自然知道,索尼的確是時日無多了。
蘇克薩哈聽聞這件事,半喜半憂。
喜的是,按照四大輔政大臣排名,一但索尼去世,自己就是四大輔政大臣之首,加之現(xiàn)在鰲拜領(lǐng)兵在外,無人可以與自己爭位。
憂的是,蘇克薩哈也明白,現(xiàn)在朝廷之中,鰲拜勢力最為龐大,雖然鰲拜不再京城,但是鰲拜一黨卻并沒有多大動彈,雖說群龍無首,但是一但展開反擊,蘇克薩哈也是頭疼不已。
等到鰲拜得勝歸來,攜萬勝之勢回到京城的哪一天,恐怕就是他蘇克薩哈和鰲拜窮圖匕見的一天。
誰生誰死,將見分曉。
作為滿清朝廷中的和事老,菩薩爺,索尼的存在無疑是類似定海神針的存在,平日里沒什么存在感,但是真要到失去他的時候,所有人都慌了。
吳乃華陪著康熙親自到赫舍里家去探望索尼,只是去的不巧,索尼還在昏睡,康熙賞賜了許多東西,并且呆了半日才返回宮中。
康熙知道,吳乃華雖然非赫舍里家嫡子,乃是私生子,但是赫舍里家依然是吳乃華的后盾。
“你切勿傷心,今日朕觀索尼的面色,已經(jīng)大為好轉(zhuǎn),來日病情康復(fù),定然會再次屹立在這大殿之上。”
“謝皇上吉言,阿爾圖哈明白?!?p> 雖說在安慰吳乃華,但是康熙同樣心中坎坷。
“你瑪法(祖父的意思)病重,朕知你心中牽掛,就不必留在宮中陪朕了,去在你瑪法床前盡盡孝道吧!”
吳乃華抬頭看向康熙,說道:“草民謝主隆恩,定當萬死以報皇上恩典。草民接旨!”
走出大殿外的吳乃華心下凜然,如果自己真的是阿爾圖哈,定然被康熙折服。
雖說阿爾圖哈乃是索額圖的私生子,并得到索尼的首肯,將自己錄入了族譜之中。
但是說到底,名不正言不順,若是阿爾圖哈真的獨自前往赫舍里家,恐怕連門都進不去。
就算看在索額圖的面子上進去了,說不得要受到赫舍里家各房的百般刁難,別說盡孝,不氣死就算好的了。
但是現(xiàn)在,康熙發(fā)話,那阿爾圖哈就算是領(lǐng)了圣旨,是尊皇上的旨意。
赫舍里家的各房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阻攔。
這對于阿爾圖哈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恩典。
只可惜,康熙這手妙招,算是對牛彈琴了。此時這個滿人私生子的里面,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漢人靈魂,并且整天算計著怎么顛覆滿清統(tǒng)治的漢人,怎么可能會領(lǐng)康熙的情。
吳乃華離開以后,康熙心中甚為煩躁,對朱九公說道:“擺駕,去慈寧宮!”
慈寧宮依舊如同往日的寧靜,康熙制止了宮人唱名的舉動,悄悄的走近。
剛剛靠近,一陣極有節(jié)奏的木魚聲就入了耳朵。
這個聲音,從康熙登基開始就經(jīng)常聽到,有種莫名的,能夠安心的力量。
即使此時如同六月烈日一般暴躁的心情,在這一段木魚聲中,康熙也覺得頓時輕松了許多,如同澆了一盆冰水。
門口的宮女接到康熙的旨意,悄悄的走了進去進行稟報,沒過多久,蘇麻喇姑就走了出來,看到康熙,行了一個禮,就說道:“皇上來了,還請皇上稍等,再有一刻鐘,老祖宗就該結(jié)束了?!?p> 康熙點了點頭,對蘇麻喇姑說道:“朕知道,近日天氣開始轉(zhuǎn)涼,蘇麻你要多注意一下皇祖母的身體,嗯,你自己也要注意。”
蘇麻喇姑點了點頭。就陪著康熙靜靜的等待。
一刻鐘后,孝莊的聲音就從房中傳來。
“皇帝既然來了,還不進來!”
康熙聞言,和蘇麻喇姑一同進了房間。
只見孝莊依如從前那般美麗,康熙笑著請了安,就坐在了孝莊對面。
“行了,哀家還不知道你。有什么煩心事就說出來,說出來了,心里才能痛快!”
康熙聞言,收起了笑容,說道:“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皇祖母,索尼病重,太醫(yī)無策!”
孝莊攆動念珠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頓了一頓,說道:“皇帝糊涂!”
康熙一愣,不知道孝莊再指什么?
孝莊嘆了口氣,說道:“索尼一生為我大清鞠躬盡瘁,如今病重,定然是被這凡間瑣事連累的。你作為皇帝,應(yīng)當體恤下屬,怎能讓這等功臣傷心呢。”
康熙聞言,連忙問道:“還請皇祖母恕罪,皇兒年幼,不知道該如何做!”
孝莊白了康熙一眼,說道:“索尼雖說平日里身體有些欠佳,但是卻也是老當益壯,此時病重,定然是心系浙江叛亂,被外邪所侵,故而病倒的。依哀家看,想要讓索尼病情有所好轉(zhuǎn),那就弄些開心的事情,讓老索尼也寬寬心。畢竟為了咱們大清操勞一生的人,不能虧了功臣?!?p> 康熙懵懂,孝莊已經(jīng)進了內(nèi)飾,說道:“哀家乏了?!?p> 蘇麻喇姑笑著將康熙拉了出去。
“蘇麻,你說皇祖母是什么意思?”
蘇麻喇姑作為康熙的老師,孝莊最為親近的人,康熙極為敬重,看孝莊說的隱晦,連忙向蘇麻喇姑請教。
蘇麻喇姑看著康熙,說道:“皇上聰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時。無論民間百姓,還是王公貴族,什么事最喜慶,最能讓人開懷?”
康熙聞言,皺著眉頭,突然恍然大悟,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羞紅,白了蘇麻喇姑一眼,說道:“蘇麻你什么時候也愛打趣了,朕走了!”
看著康熙落荒而逃的模樣,蘇麻喇姑甚為放肆的笑了出來,卻讓康熙更加加快了腳步。
剛剛回到御書房,正思量著該如何做的時候,朱九公連忙來報。
“皇上,鑲黃旗都統(tǒng)穆里瑪,吏部尚書阿思哈,戶部尚書瑪邇賽,吏部侍郎泰壁圖聯(lián)名求見皇上,說是有要事啟奏!”
一臉歡喜的康熙一聽,臉色就變了。一張歡喜的臉,瞬間就變得陰寒無比。
因為這幾個人,都是鑲黃旗和正黃旗的人,穆里瑪更是鰲拜的弟弟,而其他幾個人,正是鰲拜一黨的中堅力量。
他們前來,那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面沉似水的康熙沉吟少許,說道:“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