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巧沖著連頭都不回的秦銳呲了呲牙,揮舞了一下小拳頭,才讓一旁的縣令帶領著自己向住所走去。
第二天早上,秦銳正在修煉,就聽到外邊有人在大喊。
“小道士!小道士!”
“出來玩了!”
“你怎么不理我啊?”
聽著外邊吵雜的聲音,秦銳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兩儀山,外邊李安正扯著自己的大嗓門在喊自己去聽講,唯一的不同點大概就是一個聲音憨厚,一個清脆悅耳了。
可是再悅耳那也是噪音,秦銳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推開門出去,果不其然,安巧巧正俏生生地站在自家院內,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沒起床,你真夠懶的?!?p> 秦銳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隨后他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拜托,我早就起來了好吧,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喜歡睡懶覺啊?!?p> “話說回來,你這么閑,都不修煉的嗎?”
“修煉多沒意思,在家的時候,我...我?guī)煾堤焯毂莆倚逕?,無聊死了?!卑睬汕上袷腔貞浧鹆耸裁词虑?,一臉的不開心,“平時多疼我,只要一說修煉,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我都不敢吭聲?!?p> “現(xiàn)在好不容易跑出來了,自然要好好地玩玩了。不說這個了,這里是你家鄉(xiāng),哪里有好玩的,你帶我去玩唄?!?p> 說完她便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一臉期盼地看向了秦銳。
然而秦銳下一秒便冷酷無情地拒絕了她:“不好意思,我早上要修煉,沒時間陪你玩?!?p> “你們怎么都這個樣子,修煉有什么好玩的呀。”安巧巧苦著臉,滿臉的不高興。
秦銳想了想,心中一動,一本正經地對著她說道:“修煉確實不好玩,但是你這么想想?!?p> “如果你不修煉的話,就算有延年的丹藥,頂多也就活到一百多歲,而且等到五六十歲之后,眼也花了,臉上也長皺紋了,走也走不動了,你還能玩什么?”
“但是如果你修煉到筑基期,壽元到了三百歲,那你起碼就又能再玩一百多年的時間,而且這一百多年根本不用考慮衰老的問題,自然是想怎么玩怎么玩?!?p> “如果你能修煉到金丹期,那就更好玩了,不說千年壽元的事,就單說玩法。不開心的時候可以躺到白云上曬太陽,心情好了再下來,興致來了還可以飛去海邊看日出,飛到山上里去摘野果,飛天遁地,那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p> “要是你修煉到了元嬰期,那就更不用說了,瞬移誒。到時候,天南地北,哪個地方你去不得,還愁沒得玩?”
“所以說,小不點你太傻了,修煉簡直賺翻了啊,你每天才修煉多長時間,最后你又能多玩多長時間?還有比這個更賺的嗎?”
“是...是這樣的嗎?”
安巧巧明顯已經被秦銳說的愣住了,小臉有些呆滯地看著秦銳,心里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但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這也難怪,以前其他人催促她修煉,都是拿一些大道理來講,什么長生啦,不要丟了自家的面子啦之類的,說的她煩悶無比。而秦銳居然是站在怎么玩的更好的角度來說的,一時間她竟是沒反應過來。
“對啊,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p> 秦銳見自己隨口那么一說,居然真的忽悠住她了,心底暗笑了一聲,臉上依然是那副一本正經的表情地說道。
安巧巧就果真站在那里思考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一拍手掌,高興地說道:“小道士,你還挺聰明的嘛,我都沒這樣想過,那我回去修煉了,下午再來找你玩。”
說完,她向著秦銳揮了揮手,然后就在秦銳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蹦蹦跳跳的走出了自家大門。
這下子,換成秦銳目瞪口呆了,隨后一臉的哭笑不得:我真的只是隨口忽悠了幾句啊。
眼見她已經走了出去,秦銳也只能在心理安慰了一下自己,反正讓她勤加修煉又不是什么壞事,說不準她的師傅還得好好感謝一下自己呢,就是不知道她的這個勁頭能保持多久了。
不再想她的事情,秦銳轉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xù)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出乎秦銳意料的,安巧巧完全不像他想的那樣堅持了沒幾天就放棄,而是保持了和他基本上一致的作息,每天早上修煉,下午就來找他玩。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么大興致和精力,什么都想玩,什么都想摸摸看看,甚至看見兩只狗打架都能興致勃勃地看上半天,甚至還出聲為它們加油打氣,看的秦銳一陣無語。
······
初夏的天氣雖然還稱不上熱,但是正午的陽光已經很是耀眼,在外邊站得時間長了,也會感覺到一絲燥熱,再加上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萬里無云,因此,除了在地里勞作的農民,很少能看到其他的人影出現(xiàn)。
“咯咯,小道士,你快點。”
忽然一陣清脆的笑聲出現(xiàn),為有些單調的田野增加了幾分活力。然后,一個明顯和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俏麗身影出現(xiàn)在了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這道身影自然是安巧巧了,她身上穿的正是秦銳第一次遇見她時所穿的那條淡綠紗裙,手里扯著根風箏線,正一邊跑動一邊頻頻地回頭,嘴里還不住地催促著后方的秦銳。
秦銳則是一臉無奈的表情,半死不活地跟在她的身后。
拜托啊,現(xiàn)在正是最熱的時候,居然選在這個時候來放風箏?這女人的腦袋是怎么想的,去涼快的河邊釣魚不行嗎,晚上還能順便加個餐。
不過安巧巧可不管他,她正興高采烈地玩的高興,萬里無云的天上只有自己的風箏在獨自翱翔,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擁有了整片天空一般。
一直玩到滿頭大汗,她才算停了下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了起來。
等到她擦掉頭上的汗,從儲物袋內拿出水壺,以一種完全不符合自己形象的方式喝完水之后,她才算老實下來,安安靜靜地坐著休息。
秦銳則是在一旁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不管他看到幾次,他都會覺得很是違和。這個家伙活潑起來簡直就像瘋子一樣,完全不會在意自己的形象——不過不得不承認,以她那形象,就算再如何瘋狂,都很賞心悅目就是了。
但是她安靜下來之后,卻又像個大家閨秀一般,坐姿端莊優(yōu)雅,完全看不出一絲異常,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這兩種風格自由切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