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楚晴和趙云、呂玲綺正繼續(xù)在酒窖深處等著,趙云則偶爾通過被兩個影彪砸出的窟窿向外張望看看有沒有什么特別情況。陳到道:“子龍,眼看著這兩日的時間快要到了,他們的情況如何?”趙云落下來道:“昨日我和玲綺跟了他們一天,他們的確在全城詢問關(guān)于馬騰的消息。而且他們很重視這幻彪和劍彪的安全,肯定是不敢有什么異動的?!?p> “我倒是比較好奇,叔至哥哥你會怎么處置這六個人?!背绾苁呛闷娴目粗惖健j惖胶吡艘宦?,掃了幻彪和劍彪一眼,道:“如果那四個家伙說了實話,又真的找到了馬騰他們的位置。他們將來若是能夠改邪歸正,也許還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壁w云點頭道:“不錯,這些家伙最近似乎已經(jīng)不似以前那般殺人了。我們也沒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楚晴聽了陳到的話,只是默默點頭微笑,并未再開口。
這時,兩個影彪和血彪飽含興奮之意的推開了“白虎堂”的大門一起施展輕功迅速停留到了酒窖深處的木門旁。趙云在又從缺口往四周看了看之后,確定的確沒有人和他們一起靠近,這才又落了下來。
“你們回來的還真挺快的?!标惖降溃骸澳敲匆竽銈儾榈臇|西都查清楚了嗎?”影彪嘿嘿笑道:“那是當然,我們對此已經(jīng)了解的是清清楚楚,但是我們有些不信任你們······”
“你們真以為你們有和我們討價還價的權(quán)利嗎?”陳到提溜起被點了穴的劍彪,道:“直說了便是,你們老老實實,我們自然也不想多弄別的幺蛾子?!庇氨朦c了點頭道:“行啊,那我先告訴你們。你們要找的那個馬騰,現(xiàn)在就被軟禁在他自己的衛(wèi)尉府邸之中。不過······我們還得知了另外一個有關(guān)他的消息,這個消息同樣是至關(guān)重要。你們想要知道的話,那就必須先把我大哥和三弟放了?!?p> 陳到看了看趙云,趙云雖然一直在一旁不說話,但是臉上也已經(jīng)開始顯露出焦急的神色。他便不再堅持,一只手提溜起幻彪,一只手抓起劍彪,道:“看來,你們知道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一用力便將兩人丟在了影彪和血彪身前。
“那是當然?!庇氨氲靡庋笱蟮溃骸氨緛磉€不太清楚,但是調(diào)查之后,你們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了?!边@時他身后的血彪低聲道:“二哥,怎么辦?是告訴他們還是······”影彪道:“這可是我們唯一的護身符了,現(xiàn)在說出去,難保他們不會對我們下手??粗麄儸F(xiàn)在的舉動,顯然是很看重我們的新消息,在確認安全之前,不能輕易說出來。再說了,我們只答應找到那什么馬騰,可沒說過要幫他們額外找消息?!庇谑莾蓚€影彪顧不得給幻彪和劍彪解穴,拖著他倆的身子就往大門口走。
“著什么急???”陳到道:“你們還不說你們探聽到的那什么重要消息嗎?”兩個影彪發(fā)力將幻彪和劍彪拖出一段距離,一咬牙喝道:“走!”向前發(fā)出一掌,一下將白虎堂大門劈開,伸手就要給幻彪和劍彪解穴。楚晴、趙云和呂玲綺一看,正要迎上去,兩個血彪回身對著他們?yōu)⒊鰺o數(shù)飛刀和飛鏢,想要阻攔三人。
三人各自抽出兵刃原地一擋,立時間將暗器盡數(shù)擋開。
兩個影彪費勁力氣卻始終無法將幻彪和劍彪的穴道解開,不禁冷汗直冒。陳到早就猜到他們會這樣,微笑道:“怎么不早點試試?非要等你們的目的顯露出來才想著解穴?我的點穴手法,你們解得開嗎?”施展出“頓所訣”迅速朝著六人逼來。
“混蛋!”兩個影彪深知這次是算計別人不成反被別算計,心知今日想要脫身已是難上加難,剛剛抽出腰間匕首,陳到便已攻到兩人身側(cè):“看來你們今日不算是來告訴我們情報的,而是來耍弄我們的呀?”一掌一個切中了兩人的脖子,他倆連兵刃都沒拿穩(wěn),便雙雙被擊倒在地。
兩個血彪見此情景,齊聲尖叫,抓著最后的飛刀朝著陳到攻去。陳到揪著不能動彈的幻彪和劍彪,一手一個朝著兩人打了過去。兩個血彪根本不敢動手,被幻彪和劍彪一晃,只能向后退開,陳到將幻彪一扔,直將一個血彪壓倒在地。另一個血彪一看,等陳到扔劍彪之時,一個閃身便要躲過,陳到早就看清她的方位,一拳“晴天霹靂”提早打了過去,又把她打倒在地。
“說吧,你們還探聽到了什么新的消息?”陳到隨手抓起一張板凳,便坐在了敞開的白虎堂大門前。一個影彪掙扎地爬了起來,滿面痛恨道:“你這個無信的家伙,我呸!你的鬼話我絕對不會再信,你永遠也別想知道!”
“快說!”趙云一個箭步趕了上來,掐著這影彪的喉嚨道:“說了你們便還有活路,不說大家都討不著好。知道嗎?”那影彪對著趙云“呸”了一聲,罵道:“狗屁!你們的假話說什么我都不會再相信了!”趙云扭頭躲過這一口濃痰,將他推倒在地道:“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子龍說起這個,我忽然有個想法?!标惖娇戳丝此闹軒资畨谰?,道:“這里酒多,你們不說的話,干脆就都喝喝酒吧?!闭f著,抓起地上一個腿腳受傷的血彪,一下把她的腦袋按進一壇酒之中。那血彪不住的掙扎,但是在陳到的大力按壓之下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楚晴看著這幅場景,就好似酷刑審訊一般,當初楚昭被賈詡手下痛打而流產(chǎn)的場景又歷歷在目,使得她不得不轉(zhuǎn)過頭去,抱頭捂著眼睛,強忍著眼淚不落下來。呂玲綺也同樣有類似的感受,她退到楚晴身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脊,心里暗暗道:“我雖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但必須看下去,未來比這更慘的事情多得是??偛荒軌蛞恢碧颖芟氯?。”
影彪看著那血彪已經(jīng)快要堅持不住,連忙大叫道:“你······你住手!有什么沖我來,不要傷害我四妹!”陳到“哦”了一聲,道:“看來你對自家兄弟姐妹還有些人性?但是暴露的著實有些晚了,你們這些當殺手刺客的,倘若被你們刺殺的對象這般請求你們,你們真的會收手嗎?”
“你······”另一個影彪道:“這不一樣!我們曾經(jīng)是殺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論他們怎樣求饒,都必須完成任務。否則對不起我們的職業(yè)良心?!薄笆菃幔俊标惖叫Φ溃骸罢娈斪约哼@個刺客殺手的職業(yè)很了不起了是嗎?那我告訴你們,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留你們。早在十年前下邳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是做什么的了,死在你們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shù),今日才殺你們替天行道,著實是晚了些!我知道你們以幻術(shù)為名,所以在街上廣貼告示,說什么有幻術(shù)制成的猛虎經(jīng)常在街上裝神弄鬼。我知道你們沉不住氣,一沉不住氣肯定會有所異動,有異動就容易暴露身份。你們一暴露身份,就會被找到,找到之后,便是替天行道的時候!”說著,用力抓起旁邊另一壇酒,將“獅蠻功”勁道往其中一注,隨即狠狠的一壇子酒便砸在了這血彪的頭頂。這血彪身子一攤,也不知是被砸暈了還是怎么的,就停止了掙扎。但她的腦袋還被泡在這壇酒里,不論是不是暈了過去,都只會有一個結(jié)局。
“不!”另一個血彪大放悲聲,道:“你······你為什么這么狠心?我們······我們這些年早已不像當初那般兇狠了,我們······我們很少接那些殺人的活了。我們······我們現(xiàn)在都以偷······偷東西偷情報為主業(yè)······”
“說的真是感人。”陳到冷冷道:“好像殺人比以前少了并且開始偷東西那是非常光彩的事情一樣。”那影彪瞪著血紅的眼睛道:“你······你們不想知道我們得到的新消息是什么了嗎?你們······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陳到看著趙云很是不安,彎腰盯著那靠著墻的影彪道:“很遺憾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既然猜到了我們來鄴城的目的,然后又這么自信的來告訴我們你們知道了新消息,那么這個新消息自然和我們要做的事情有關(guān)。曹操是不是很快就要對馬騰一家動手了?我猜的對不對?”
“你······”影彪先是一驚,隨即很快反應過來,不住地罵道:“胡說八道!你可真是自以為是的緊吶!我告訴你,你猜的驢頭不對馬嘴!而且你這輩子也不可能知道,等著后悔去吧!”
“啪!”他正喊著,被趙云重重一掌扇了一耳光道:“是不是真的?曹操什么時候就要對馬騰動手了?快說!”影彪看著他表面平靜,但言語之中難掩其擔憂的心思,笑道:“哈哈哈哈!別裝了,你們擔心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馬騰全家都死光光了,你們誰也救不了!你們誰也救不了······不!”陳到聽他笑的很不耐煩,一腳踢起白毦金槍,對著另一個影彪一刺,那影彪正靠在另一邊墻上,掙扎地要去將那倒在酒壇里的血彪拉出來,陳到看也不看一槍正中其后心。這影彪一聲沒哼出來,便嘔血倒在了地上。
“兄弟······”影彪見此,掙扎地要撲過去。這時陳到彎腰解開了倒在地上的幻彪和劍彪的穴道,道:“你們‘許都四彪’現(xiàn)在至少恢復到了名字上的樣子。四個人行事,倒是比八個人來的光明正大多了。”那幻彪和劍彪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憋屈與怒火,不等身子完全恢復,便怒吼著一起朝著陳到撲去。陳到以“獅蠻功”的勁道一震,立時間將兩人都擊倒在地。那影彪萬念俱灰的倒在一旁,不住地搖頭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p> “我說過實話了?!标惖降溃弧皬奈野l(fā)現(xiàn)你們在鄴城的時候,就沒打算留你們。你們以前做過什么,神錘幫曾經(jīng)有過記錄與調(diào)查,可別說我污蔑你們?!笔O碌难腩澛暤溃骸拔覀儭ぁぁぁぁぁの覀冊缫巡皇沁^去的‘許都四彪’了?!标惖嚼浜叩溃骸笆前?,我也不是過去的我了??赡怯秩绾文兀磕銈兟湎逻@般結(jié)局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們擋我路了?!闭f著,眼中寒光閃爍而過,仿佛只是在幻彪、影彪、劍彪和血彪的脖頸上閃過一般,四人的脖子上便都多了一道傷痕,同時血如泉涌,齊刷刷的倒了下去。劍彪珍藏多年的寶劍也再次斷折,變成兩段跌落在一旁。
趙云看著陳到收回白毦劍,這才道:“估摸著曹操還未對馬騰一家下手,但是看他們的意思,估計也沒多久了。咋們得快點去找到馬騰那個什么衛(wèi)尉府邸才是?!标惖近c了點頭,這才回身招呼楚晴和呂玲綺道:“晴兒,玲綺,時間緊急,我們快點走吧。”
呂玲綺看著這六具尸體的慘狀,心里也不免一個咕咚,低聲對楚晴道:“楚嬸嬸,這種兇狠的事情,你應該見過不少吧?!背缏淠囊粨P嘴角,搖頭道:“見過不少,但我絕不希望有任何一件是我的叔至哥哥做的。但那終究是美好的希望而已。叔至哥哥早已不是過去的叔至哥哥,或許這樣真的更加適合生存下去,但······我絕不喜歡這樣失去本心的生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