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新派新成,刀魔賊首,非助非害(1)
中原,泰山郡,荒蕪的山區(qū)。
“元卿啊,你這中原新派也算是完成了新的建立了吧?”穆康靠在山下的凳子上,將腿懶洋洋的搭在旁邊的桌上,看著重新設(shè)立的刻著“中原新派”的鐵石招牌,難掩心中喜悅,道:“不過你叫這‘中原新派’怎么和李九倫那‘中原派’有些相似啊。我說實(shí)話,這名字不怎么順耳?!?p> “穆前輩,名稱終究只能是個名稱而已,體現(xiàn)不了什么。”柳元卿道:“就如我們現(xiàn)在的牌匾、建筑一般,再怎么華麗又能如何?沒有真心相投的弟子,這里就是些空屋子而已。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也算想明白了,當(dāng)年師祖建立泰山派的時候,也不是出于揚(yáng)名天下這個想法的。師父去世之后,我們師兄弟六個雖說是秉承了初心,但是這個目的啊卻變了味?,F(xiàn)在,我還是著眼于育人好了。不爭不搶,和和平平的武林那才是我們所向往的?!?p> “是啊,這天下其實(shí)也是如此,若能和平該有多好。”穆康道:“這武林啊搗亂的人比以前少多了,自然也就安定了不少。天下諸侯數(shù)不勝數(shù),這個倒了,還有那個繼續(xù)斗哦,沒完沒了的。像叔至他們啊,為武林打完了之后,還得奔赴戰(zhàn)場,可憐喲,辛苦喲?!?p> “穆前輩啊,這我可得說您幾句了。叔至他們做的不是您的使命嗎,你不和他們一起去,好歹也得為他們指條明路啊??纯此麄兏膭洌瑢覒?zhàn)屢敗,整天沒頭沒尾的逃跑,這算是個什么事嘛?!绷湟贿厡⒛鞘卫尾暹M(jìn)地里,一邊說道。
“嘿嘿,誰是明主,我覺得叔至他們這些當(dāng)事人啊,比我看得清楚。”穆康嘻嘻笑道:“我年紀(jì)大了,那些拼殺的事情已經(jīng)不太適合我了。話說他們上戰(zhàn)場也有四五年了吧?怎么說自己心里也有看法了,不會選錯人的。”
“可是這么繼續(xù)打敗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绷鋰@道:“從兩年前開始,就從徐州敗退下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躲到荊州去了。穆前輩,我看再這么下去,他們非得被逼得過江去,回神錘幫避難不可?!绷湔f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蹦驴德柫寺柤绲溃骸岸山チ私?,那就得由叔至那頑固的老丈人招待他們了,我們可就管不了咯。不過聽元卿你說,你似乎是挺看好曹操的。”
“那是當(dāng)然?!绷涞溃骸扒也徽f以前他一直對我們泰山派不錯。就是從現(xiàn)在來看,他的能力在這一大幫諸侯之中也算是最頂尖的。眼下漢朝勢微,但天子名分始終還在。劉備雖打著興復(fù)漢室的旗號,卻也沒見著護(hù)著皇帝,倒是曹操在皇帝有難之時最先救天子于水火。再說他和袁紹的爭奪,官渡那一戰(zhàn)其實(shí)就是他和袁紹的中原爭奪戰(zhàn)。他能夠以兩萬軍隊(duì)擊破袁紹的十萬大軍,不也說明了他能力之強(qiáng)嗎?依我看啊,五年之內(nèi),北方四州······嗯,加上他自己本來就有的豫州、兗州、徐州等地方,這中原都將是曹操的地盤了。穆前輩,若是叔至投奔了他,那該有多好???現(xiàn)在也就不用那么過苦日子了?!?p> “元卿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穆康苦笑道:“我那大徒弟典韋你是知道的。叔至起初先是去投奔他,也就算是曹操的手下了沒錯吧?但是典韋那小子命不好,被曹操的錯誤給害死了。曹操自己倒是一點(diǎn)事沒有。你說說,以叔至的脾氣,他還怎么可能去繼續(xù)為曹操效命?不一刀殺了他就不錯了。他現(xiàn)在死心塌地的跟著劉備,我覺得不單單是他覺得劉備不錯,還有可能啊,就是他要和曹操斗到最后,這個原因我覺得是很有可能的?!彼f這,自己還點(diǎn)頭哼哼幾句。
“這······有點(diǎn)意氣用事了吧?”柳元卿臉色一變道。穆康也道:“是啊,確實(shí)是意氣用事了點(diǎn)。但是我覺得也沒錯,假設(shè)哪個諸侯害死了我的親人,那我也是不可能再為他效力的。元卿啊,眼下李九倫已死,武林平定,賈詡、韓連等人也只顧著在戰(zhàn)場上擺弄身姿,你有沒有想著將你這中原新派也派去相助叔至他們???”
“穆前輩這您就說笑了吧?”柳元卿指了指正在一個個被檢驗(yàn)功課的少年們,道:“我們這新派啊都沒什么出名的人,你看徐浩兄和陳臨東兄弟,那都是我費(fèi)了好大勁才請過來授課的。要說讓他們出師,不要個十幾年恐怕還做不到吧?再說了,武林什么時候紛爭少過?李九倫雖然死了,卻會有更多的人打著歪主意,我還是先注意讓這新幫派蓬勃發(fā)展,再盯著那些圖謀不軌之徒吧?!?p> “嘿嘿,李九倫不在了,還能有誰敢打歪主意?聶登嗎?”穆康嘿嘿笑道,忽然笑容一僵道:“是哦,聶登那廝自從平海門和金空村出來搗亂之后消停了挺久的了。我印象里他可不是個甘愿沉淪的人吶?!绷湟驳溃骸耙彩牵坪跛灿泻脦啄隂]有動靜了,也許······他是在修煉高深武功?抑或是······在開拓南方的地盤?”
“他又不是什么諸侯,開拓什么地盤啊?!蹦驴抵苯臃裾J(rèn)道:“再說了,南方一片稀稀拉拉黑暗無比的森林,他去那里有什么可開拓的?我呀,就沒聽說過永冥寨以南還有什么其他武林高手能為他所爭取的。”
“所以啊?!绷湫Φ溃骸拔覀儸F(xiàn)在就是得重新壯大中原武林的勢力,這樣聶登再想有什么企圖,我們都能阻止?!薄笆前?。”穆康也嘆道:“自從李九倫一亂之后,天恒幫廢了、鬼火盟滅了、藥王山燒了、靈魔島毀了、朔方一派沒了,神錘幫也是元?dú)獯髠F(xiàn)在確實(shí)是適合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啊?!彼忠慌拇笸鹊溃骸鞍ノ艺f老喬、老陳這倆家伙怎么就這么閑不住呢?這中原新派可是他倆跟著元卿你一起參與重建的,怎么就沒幾天,他倆倒都跑的沒影了。倒把看著這里的活交給了我這么個不相關(guān)的人。不行,這次我可算是虧大發(fā)了。”
“穆前輩啊,喬大俠說他是要去許昌一帶盯著賈詡、簡常、韓連他們,所以啊,也是在為我們中原武林做貢獻(xiàn)。至于陳前輩,他不是云游四方治病救人去了嗎?要是讓他留在這里,那才是浪費(fèi)?!?p> “你信他做什么?”穆康假裝不悅的擺了擺手道:“陳杰那家伙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什么云游四方治病救人啊,都是在唬人。我告訴你,他的心思可都是在和華佗見面上呢??上О?,兩年了吧?他也沒遇到那華佗,所以啊他更不依不饒了。你可別被他給騙了?!闭f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那也很不錯啊?!绷涞溃骸爱?dāng)世最厲害的兩名醫(yī)者相遇,肯定會對他們的醫(yī)術(shù)有所提升啊,這對我們難道不是好事嗎?”“你信他?”穆康道:“他的心思啊,我了解的很,他不單單是想和華佗共享自己的心得,肯定適合和華佗比試比試高低的。你放心,他那么個有好勝心的人,在武林盛會的時候沒顯露出來,卻被我看得是清清楚楚?!?p> 就在這時,徐浩、陳臨東和李蓮都帶著那幫新入的弟子走了過來。徐浩道:“穆前輩、柳掌門,他們的理論我們都檢查完了。自然是沒有理想的那么好,不過大家也都有所準(zhǔn)備,都算合格了吧?!?p> “是么?”穆康起身在眾人面前踱步許久,道:“我們徐浩先生乃是非常嚴(yán)格的,這就說明各位的這個任務(wù)都完成的非常不錯。很好,非常好,你們在你們?nèi)腴T的這一課里做了一個完美的開頭?!?p> “可是前輩······”一個十四五歲、身材瘦弱的少年問道:“我們不是來學(xué)武功的嗎?這些天卻一直讓我們念叨這些怎么為人的道理干嘛?我們都知道啊,又不難,當(dāng)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了?!?p> “那就對了?!蹦驴敌Φ溃骸澳銈冋娴囊詾樯碓谖淞种灰獙W(xué)會了武功那就能夠萬事大吉了嗎?你們真的以為我們中原新派就是單純的教你們武功的嗎?”那些少年聽了,茫然的掃了掃周圍人,都奇怪道:“難道不是嗎?”
“不不不。”穆康搖了搖頭道:“做一個學(xué)武之人,首先要學(xué)得是如何做人。一個身懷絕技卻品行不端、圖謀不軌的人對武林,對天下的危害那都是相當(dāng)之大的。中原新派不希望你們?nèi)プ鲞@樣的人。學(xué)習(xí)武功,那是什么時候都來得及的。但是你們還年輕,需要在你們的人生中烙下印記,告訴你們身為武林中人,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萬幸,這做人的道理,你們都做的很好。接下來的幾日,徐浩先生和陳臨東先生將會給你們講許許多多的事例。他們有的是你們學(xué)習(xí)的對象,有的則需要你們引以為戒。等到你們都完成了這些學(xué)業(yè),自然會開始教你們武功。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北娙她R聲答道。聽著穆康那雄渾的嗓音,這一幫十四五歲的少年都顫抖不已,都期盼著能夠?qū)W到他那般無敵的功夫,也都跟著徐浩、陳臨東先上了山。柳元卿在旁邊看著并沒有說話,等他們都走了,這才笑道:“穆前輩,果然這些話由你來說果然是效果非凡啊。我就擔(dān)心這些孩子啊年少氣盛,只顧著學(xué)武卻忘了怎樣做人,現(xiàn)在看來,這個擔(dān)心到底還是多余的啊。”
“行了,你就別抬舉我了?!蹦驴涤种匦伦碌溃骸拔也坏貌徽f啊,你的這些心思還是頗有道理的。我已經(jīng)仔細(xì)調(diào)查過了,當(dāng)年為了武功秘籍而使李九倫滿門被滅的那群人,也都是早些年武林里的那些成名人物,也都曾是我們景仰的一些武林前輩。但是呢,武功再高強(qiáng)的人,品行不端,如何能夠好好為人?若是再多出幾個李九倫、簡難敵,那可不單單是武林之禍,還是天下之禍。你這般準(zhǔn)備,實(shí)在是讓我欣慰啊。你選擇徐浩和陳臨東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其他幫派的那些人吶,我們總是不太放心他們。徐浩和陳臨東他們的武功雖然并不算高,但是品行卻只得信賴,而且若真能學(xué)得他們的精髓功夫,在江湖上立足并非難事?!?p> 過了幾日,穆康也實(shí)在是耐不住寂寞,況且他的“獅蠻功”和“熔天拳”也不能傳授給他們,便找了個借口先行開溜。柳元卿、徐浩、陳臨東也都知道他的性子不便挽留,便率領(lǐng)門派一行五十多人一起送行。穆康也答應(yīng)他們,只是出去游玩幾天,定然返回教他們些功夫。
這幾日也都算是閑來無事。柳元卿、徐浩和陳臨東也都盡心盡力的對這些新弟子教授入門功夫,連李蓮也當(dāng)好了這大師姐的身份。不過這一日忽然傳來了一個奇怪的消息,一個青年帶著一個渾身血污的怪人在山下求見。
徐浩道:“渾身血污的怪人?這么奇怪的事情都有?”陳臨東也道:“柳掌門,此次恐怕是來者不善啊,要去見他嗎?”柳元卿看著一眾弟子都瞪大眼睛的看著自己,想也沒想便道:“若是真心懷惡意之人,咋們再怎么閉門不出,人家也會打上來。既然躲不掉,那見一見又有何妨?”便帶著所有人一起來到山腳下。
陳臨東眼神好些,一眼便認(rèn)出了簡常,立刻一個箭步來到最前道:“是你!你來這做什么?”柳元卿、徐浩也都知道簡常打傷陳杰致使他武功盡失之事,也都來到前頭。柳元卿來緊緊拉住徐浩的衣袖,以免他克制不住情緒直接跟簡常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