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聽完她的訴說,道:“我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走,我先問你:你們信得過那兩個仆人嗎?”馬亦冰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他們的一生都為趙幫主服務,絕對對我們幫忠心不二?!?p> 鄭言道:“我也聽說近年來天恒幫地位下滑迅速,我認為這和這個副幫主關系密切。剛才我跟他胡謅了個東西,他居然相信了。你們若真想調查事情的真想,必須調查這個副幫主?!瘪R亦冰點了點頭,道:“多謝言哥,我這就去辦?!闭酒鹕砭鸵?,鄭言道:“且慢?!瘪R亦冰回頭疑惑的看著他,不料鄭言溫暖一笑道:“一定要小心?!瘪R亦冰還了一個微笑,開門走了。
鄭言這才開始注意這個房子,剛才聽引路人的介紹,這間房子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但總有人按時來打掃,所以這間房既干凈又整潔。鄭言往四周看看,只見墻的一邊掛滿了山水畫,地上擺滿了一些用品。
坐回床上,鄭言回想起剛才那叫自己來住這間房的人,心道:“那人可能就是服侍趙幫主的仆人了,他讓我來住此房顯然是受了幫主的命令,那他意欲何為呢?”想到這,鄭言開始關注這間房的擺設,他東瞧瞧,西敲敲,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又仔細觀察了那些畫,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暗語,費了半天勁后,就回到床上休息了。
到了晚上,響起一陣敲門聲,趙澤梁的聲音傳來:“開門,吃飯了?!编嵮悦悦院陌验T打開,突然一把鐵棍朝著自己迎面打來,鄭言吃了一驚,趕緊閃身躲開。趙澤梁率領四個手持鐵棍的幫眾和一個端著一碟碗的仆人走了進來。
趙澤梁罵道:“小賊,今日在我的地盤,看你還敢囂張?給我打!”那四人手舞鐵棍朝鄭言打來,鄭言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一邊閃躲一邊怒道:“你這么對待客人,不怕你們副幫主懲罰你嗎?”
趙澤梁大笑道:“我說了,這里是我的地盤,幫主是我爹,李千羽算什么?定多是個跑腿的罷了,他敢動我一根毫毛?”鄭言心道:“這小子真心單純?!币徽婆脑诋斚纫蝗说男乜?,那人慘叫一聲,摔飛而出。
趙澤梁吃了一驚,大喊道:“快上啊,打死他!”鄭言冷笑道:“想對付我,只帶這么點蝦兵蟹將不是找死嗎?”一掌拍在一人腦門,那人立刻昏倒在地。
剩下兩人見此情景,心驚膽戰(zhàn),不由得后退幾步。趙澤梁一推兩人,怒道:“怕什么?給我上!”那兩人才不情愿的又沖上來。鄭言心中冷笑,伸出雙臂格開兩把鐵棍,一腳踹在一人的腹部,那人丟了鐵棍,捂住肚子后退。
趙澤梁見勢不妙,揭開一碗飯的蓋子,那里面裝的卻是一晚沙子。趙澤梁抓了滿滿一手沙子,朝著鄭言緩緩走去。
鄭言一掌切在剩下那人肋部,那人慘叫一聲,向后摔倒。趙澤梁正好走到近前,一把將沙子甩在鄭言臉上。鄭言輕輕松松就擊倒四人,不由得有些大意,沒有防備被甩的滿臉是沙,雙眼已看不清四周,鄭言大怒道:“卑鄙小人!”
趙澤梁哈哈大笑道:“兵不厭詐!”一腳踹在鄭言胸脯上,鄭言重重的摔在床上。
趙澤梁大喊道:“給我打!”那兩人撿起鐵棍照著鄭言一陣狠打,鄭言忍著疼,伸手抓住床頭的枕頭往臉上一抹,還是只能勉強睜開左眼。一人掄起鐵棍朝著鄭言的腦袋一通亂打,鄭言只能護住頭部。聽著趙澤梁狂妄的笑聲,鄭言只覺無名火起,心道:“你就算是缺乏親人的關愛,也不能如此放肆?!庇沂忠欢叮瑢㈥惖劫浻璧男浼w澤梁迎頭射去。
趙澤梁雖然想借笑聲進一步打擊鄭言,但也看著鄭言的一舉一動,見他抬手,趕緊向后一跳,卻一腳踩在一根鐵棍上,重重摔倒,不過也躲過了袖箭,那袖箭一直射到了對面墻上的一幅畫上。
只聽“咚咚”之聲響起,聽聲音像是觸動了什么機關。鄭言的床突然從中間打開,露出一個由臺階往下的密道。鄭言只顧護著身體沒有防備,順著重力就摔了下去,腦袋重重磕在臺階上,鄭言瞬間昏迷過去,順著臺階直滾進黑暗之中。
陳到騎著泰烏云一路狂奔,正要趕回元氏縣,半路上看見陳臨東和榮杰在焦急的趕路,急忙停下馬喊道:“陳三哥、榮四哥!”兩人回身一看,驚喜萬分,趕緊上前道:“你小子,跑哪去了?我們都要急死了。”陳到笑道:“叔至魯莽,讓大家擔心了。陳三哥,你們這是要去哪?不回元氏縣嗎?”陳臨東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膽量還挺大啊,你還敢回元氏縣?你那縣令叔父把他兒子的死全歸咎在你頭上,為了抓我們,調集了五千人馬把常山鬧市翻了個底朝天。別說是你,就是我們,也不敢再回元氏縣半步?!?p> 陳到聽了他的話,心中萬分愧疚,道:“都是叔至的錯,害的各位哥哥都回不了家?!标惻R東笑道:“你無需自責,我們這些江湖人士本就是四海為家,一個‘狼客?!?,不足為意?!标惖竭@才好受些。
榮杰道:“現(xiàn)在好了,我們去和大哥、柳掌門他們會合吧?!比松像R疾馳,一路向東而去。
行了幾里,三人停在一戶農家旁,陳臨東下馬道:“到了?!标惖胶蜆s杰也下馬跟著走了進去。進到屋內,只見柳元卿、陳德和徐浩正愁眉苦臉的坐在里面,看見陳到進來,陳德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罵道:“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沖上前去給了陳到一耳光。陳到不敢反抗,只是低頭不語。柳元卿勸道:“算了,叔至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我們也可以準備下一步計劃了?!?p> 陳德氣呼呼的坐回位置,陳到問道:“柳掌門,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還去泰山嗎?”柳元卿搖搖頭道:“情況有所變化,先不回泰山?,F(xiàn)在這陳離要抓捕我們的消息很快就傳播到了整個常山郡,我們顯然不能在這里多呆。正巧我的一個老朋友邀請我去他那里做客,所以我們先去那里,再做別的打算?!?p> 陳到又問道:“是哪位前輩高人?。俊绷涞溃骸疤旌銕蛶椭髭w鈞,若是有緣,你這些天應該聽說過?!标惖匠粤艘惑@,道:“不僅聽說過,還有很深的關系呢?!北娙祟D時來了興趣,徐浩道:“好啊叔至,你把這些天的經(jīng)歷都講講吧?!?p> 陳到把自己和楚昭如何偶遇穆康,又如何去陽翟縣招惹了“鬼影三梟”,又如何從山賊手中將趙澤梁等人救出詳細的說了一遍。柳元卿不禁點頭道:“這楚昭姑娘聰明伶俐,關鍵時刻能想出那么多點子,而且還那么有勇氣,叔至能跟她有這么密切的關系實在是值了?!标惖聟s不悅道:“有什么值得的?命差點沒搭進去。對了,叔至,你說你把《救國策》搶回來了?給我看看?!标惖讲桓疫`抗,趕緊從懷中拿出了那本《救國策》。
陳德接過看了一看,道:“確實就是我們家的那本,叔至,既然是你搶回來的,你就負責保管?!闭f著,就把《救國策》還了回去。陳到猶猶豫豫不敢伸手接,但他看了看陳德的眼神,趕緊接了過去。
榮杰在一旁道:“陳德兄,這《救國策》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嘛,怎么那些黑衣人和司馬防那么看重它?”陳德笑道:“其實我也不太理解,可能只有真正的軍事家才明白它的價值吧,但我們不能運用它的價值,卻也得保護它的價值,將它給予真正適合它的人?!北娙思娂婞c頭。
等到天黑,藍志翔等人都已返回,眾人才趁著夜色趕往兗州。晚上眾人住在一家小客店,柳元卿特地約陳到到房內談話。柳元卿先道:“叔至,你我都不是外人。咋們也就不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對那個追殺你們的領頭人有什么看法?”
陳到想了想,道:“此人年紀輕輕就已有不錯的武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但他行事心狠手辣,他要是得到《救國策》,后果不堪設想?!?p> 柳元卿笑了笑,道:“他的未來確實不可限量,說真的,我現(xiàn)在雖然能穩(wěn)穩(wěn)地勝過他,但幾年后,我真不見得會是他的敵手。不過我們現(xiàn)在還不必考慮未來的事情,你先想想,既然他那么鍥而不舍的追殺你們,這些日子卻為什么卻沒有了音信?我們這些天一直在常山這一代轉悠,可沒有他的任何消息?!?p> 陳到問道:“是什么原因?”柳元卿道:“這就說明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而不得不先放下了追殺我們,所以你還得處處小心,切忌因為這些天沒有遇到他而放松了警惕。”陳到點了點頭。柳元卿又道:“你還說你遇到了穆康前輩,他還教了你‘破空浮云’?”陳到也點頭稱是。柳元卿問道:“叔至,你知道他教你‘破空浮云’意味著什么嗎?”陳到迷茫的搖搖頭,柳元卿笑道:“可能你初涉江湖,沒聽說過穆康前輩的名頭。穆康前輩一生只收過一個徒弟,這個徒弟沒有進入武林,而是投奔了一個諸侯,成為了那個諸侯的重要護衛(wèi)。穆康前輩對他的行為很是不滿,所以之后很少再向別人傳授自己的武功,更別說收徒了。他最多只是教教一些人粗淺的功夫,而他既然肯教你‘破空浮云’這種高深武功,定是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p> 陳到瞪大了眼道:“‘破空浮云’這么厲害嗎?”柳元卿笑道:“你若再潛心訓練幾個月,你的輕功定然在我之上?!标惖匠粤艘惑@,道:“想不到這輕功這么厲害?!绷涞溃骸安坏貌徽f穆康前輩很有遠見,你若不是會這‘破空浮云’,是根本逃不出‘鬼影三梟’的手里的?!?p> 陳到撓撓頭,道:“可穆前輩對我能抱有什么期望呢?”柳元卿道:“我聽說過穆康前輩出身徐州,他有一個特殊的家族使命,就是要振興那個家族的軍隊,這支軍隊十分神秘,沒人知道它的名字和來源,我只知道它的戰(zhàn)斗力相當驚人。穆康前輩的使命就是領導這支軍隊在亂世中發(fā)揮濟世救民的作用,但他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親自來領導這支軍隊,他的大徒弟已無可能來接替他,所以他必須再培養(yǎng)一個徒弟來接替他的這個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