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聚散皆由緣定(3)
“啊?”鄧泰吃驚道:“阿彣和小昭姐有危險?那快去??!”拉著陳到便走,陳到回頭一看,兩個影彪一起朝著自己后背追來。他回身一拳“天命有歸”直打出去,雙腿加速使出“破空浮云”托住鄧泰一大步撲了出去。
兩個影彪眼看著就要追上,沒想到陳到回頭這一擊力道實在太強(qiáng),兩人都沒有硬頂?shù)南敕?,各自一閃從不同的方向躲開。但是再想追擊,卻只見陳到和鄧泰遠(yuǎn)遠(yuǎn)地跑了出去。兩人估摸著一下子也追不上去,又聽著兩個劍彪在旁邊大吵大鬧的聲音,兩人不知他倆在搞什么,連忙過去查看。
楚昭聽了血彪的話,忽然聽見兩聲劇烈的龍吟,抬頭一看,只見一白一金兩條飛龍張口朝著自己咬來。她嚇了一跳,剛要將神錘鞭和九節(jié)金鞭一起甩出,那兩條龍卻一起張嘴咬住她雙臂,將她高高抓起。
楚昭驚呼一聲,奮力想要掙脫,兩條龍的尾巴同時一甩,將她雙腿纏住,高吊在空中動彈不得。只聽血彪的嬌笑聲響起:“怎么?姐姐,這事終究還是要我相助才行嗎?”楚昭剛想說話,血彪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這丫頭本事頗高,咋們八兄妹單打獨斗,估計都不是她的敵手。就是我們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也只有這般奇襲才行了?!?p> 楚昭越聽越覺得奇怪:“什么八兄妹?這血彪是在自言自語嗎?”奮力想回頭看看,卻看不見了血彪,心道:“莫非這又是幻術(shù)?也是,為何這會有龍前來?啊······好痛······”眼看兩條龍的利牙劃在自己手臂上,不住地流出鮮血,她奮力想掙扎,怎奈如何都掙脫不開。
“什么東西?”傅彣的房門忽然被打開,傅彣一臉清醒的提著一桿長槍出現(xiàn)在了房門口。楚昭一聽,連忙大喊道:“阿彣,小心有個暗器高手!”又聽見“叮叮叮叮”的聲音響起,卻是傅彣揮槍將飛鏢格開的聲音。傅彣一看楚昭,“哇”的叫了一聲,道:“小昭姐姐,這龍······”楚昭顧不得疼痛,叫道:“這是幻術(shù),你不要害怕!都是假的,打倒那個暗器女子,這幻術(shù)便會消失了!”
傅彣在下面又“叮叮當(dāng)當(dāng)”打斗了半天,楚昭因為視野受限,看不清楚傅彣的位置。她自己也奇怪,這兩條龍捆住了自己之后為何全然沒有了其他行動,只是擋著自己的視線而已,聽著傅彣忽然尖叫一聲,楚昭也嚇了一跳,道:“阿彣你沒事吧?”
傅彣“呸”了一聲,看了看肩膀一道細(xì)微的傷痕,道:“小昭姐,你搞錯了啊,這暗器殺手,不止一個,還有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本來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現(xiàn)在她們一同出手,我終于確定了。不過她們長得這么像,也不怪你看錯啊?!?p> “兩個?”楚昭奮力想扭動身體,咬住雙手的兩條龍突然又咬緊,她雙臂又蹦出更多血肉來,疼得她嬌喝起來。
傅彣在下面聽著,急切的要上去相救,兩個血彪的笑聲同時傳來,“哈哈哈哈呵呵呵呵”的聲音傳遍了四周,十分可怖。傅彣握緊長槍,退到房門口道:“你們兩個家伙,有本事就現(xiàn)身來打?怎么只用幻術(shù)、扔暗器,有意思嗎?”
“意思當(dāng)然是有的。我們只想看著,你的姐姐馬上要被我們的神龍咬死,你卻沒有任何辦法,這時候你會怎么做呢?”傅彣怒道:“那我就擊落你們這什么破神龍!”縱身一躍,一槍朝著那金龍刺去。
“休想!”兩聲嬌喝同時響起。兩個血彪一個出手一個出鏢,同時朝傅彣攻去。傅彣身子回旋,一槍擊中那飛鏢,反手一槍將槍桿朝著出手的血彪捅去。那血彪一刀砍中槍桿,對著傅彣的后背補(bǔ)上一腳,將她又擊落再地。
傅彣“哎喲”一聲落在地上,看著那血彪又飄然沖上了楚昭住房的屋頂,不顧傷痛又奮力爬起。血彪的笑聲又響了起來:“怎么樣?姑娘你要不要再試幾次?若是就這么放棄了?那你這姐姐恐怕要吃更多苦頭了?!背阎挥X兩條龍的嘴更加收緊,但是又怕影響到傅彣,只好隱聲不發(fā)。
陳到和鄧泰這才趕到,只見一白一金兩條龍騰在空中,下面傅彣正勉力想要進(jìn)攻。鄧泰連忙沖過去拉住她道:“阿彣,你在做什么呢?”傅彣一指楚昭道:“阿泰你快救人啊?!编囂┨ь^一看,還未發(fā)話,陳到便怒吼出聲,一招“獅蠻功”狂吼而出。
那幻像被他這么一擊強(qiáng)烈震撼,竟被攻得支離破碎。眼前的兩條龍同時消失,轉(zhuǎn)而現(xiàn)身的竟是兩條鉗子鐵索,將楚昭的四肢牢牢鎖住。而控制鐵索的機(jī)關(guān)正在兩個血彪手中,她們可以隨意操縱鉗住楚昭雙臂的鐵鉗。
鄧泰正要勸說陳到不要太激動,剛剛開口:“大哥······”陳到便施展“破空浮云”猛撲上去。在楚昭住房房頂?shù)难脒€有些輕視他,笑道:“這么兇猛的嗎?但是光憑兇猛,似乎不太夠吧?”將手中斷刃直飛出去。
陳到一劍猛砍在斷刃之上,那斷刃直接被磕飛出去,摔到了樓下。那血彪吃了一驚,她還以為斷刃會旋轉(zhuǎn)一周飛回,這些她也坐不住了,拖著繩索就逃。楚昭的左臂被她一拉,更加疼痛起來,又“哎喲”的大叫。陳到一聽,揮劍砍斷那繩索,反手一拳“石破天驚”打在那血彪的后背,那血彪驚呼一聲,向前撲倒摔在房頂,直滾下到另一邊房屋下面去。
另一個血彪吃驚的喊道:“賊人!你把我妹妹怎么了?你還想不想讓她活了?”那繩索一斷,楚昭左臂倒是松了,但是扣住右臂的繩索還在血彪手中,被她拖著一起滾到了另一邊。陳到不敢再將這條繩索砍斷,否則楚昭會吊在空中,右臂會受傷更重。他抓住那條繩索道:“阿泰,過來幫忙!”鄧泰應(yīng)了一聲,對傅彣道:“阿彣你小心點?!憋w身躍上屋頂從陳到手中接過了繩索。
陳到囑咐道:“一定抓住?!笔┱埂捌瓶崭≡啤背鴮γ嫖蓓斱s來。那血彪當(dāng)然知道他的想法,忽然獰笑道:“你傷我妹妹,那我便弄殘她,到時候痛苦的是你!”將雙手的繩索放開,要將楚昭丟下。
“混蛋!”陳到顧不得攻擊她,一個大步掉下房屋,將楚昭在空中抱住,鄧泰也適時放開繩索,保護(hù)楚昭進(jìn)入陳到的掌控。陳到好不容易才護(hù)住她,抬頭怒視了上面的血彪一眼,便將白毦劍插在一旁,對楚昭道:“小昭,沒事了?!?p> “呃······叔至哥哥······”楚昭雙臂流血過多,竟暈了過去。傅彣在一旁道:“大哥,別看小昭姐她武功高,身子還是很單薄的?!标惖近c了點頭,一個箭步將她抬回屋內(nèi),傅彣搖了搖頭,將丟在地上的白毦劍、神錘鞭和九節(jié)金鞭分別撿起,對鄧泰道:“阿泰,可別讓她跑了。”便直接跟了進(jìn)去。
“喂,怎么又是我?。俊编囂┯行o奈的對著對面的血彪道:“你怎么這么不近人情???我大哥又沒把你那什么妹妹怎么樣,你干嘛要那么對小昭姐?”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可笑!”血彪道:“我殺了這么多人,早就厭煩了,也沒人跟我說過什么認(rèn)清的。小子,你還是認(rèn)清現(xiàn)實吧,這世上沒有人情,想要活命,靠自己吧。這個世道······不是個有人情味的世道?!?p> “你······”鄧泰還想再說,那血彪已經(jīng)飛身落下不知所蹤。這時,四面八方跑出來了無數(shù)守城士兵,都是關(guān)羽派來。關(guān)羽知道“許都四彪”共有八人,那么極有可能有人去對付陳到、楚昭,便調(diào)集人馬進(jìn)行了搜捕,兩個幻彪自然全都被擒,而被陳到擊落的血彪也沒能逃過,其他五人則都逃過一劫。
楚昭從昏迷之中醒來,只見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一輛馬車之中。傅彣正半夢半醒的靠在一旁,她想起身,卻覺得雙臂大臂一陣鉆心的劇痛,只好躺好不動。她勉強(qiáng)扭頭看了看,雙臂雖然都已被包扎好,卻也看得出那透出來的鮮血,不禁暗罵自己:“楚昭啊楚昭,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那兩人的本事明明都不如自己,怎么就中了她們的套呢?現(xiàn)在好了?這手就算能痊愈,疤肯定是跑不掉了,看看除了叔至哥哥誰還要你!”自言自語到這里,又暖暖的笑了起來。
馬車一個顛簸,把傅彣也驚醒了,她一看楚昭躺在一旁,露出不知所謂的笑容,奇道:“小昭姐,你······你笑什么呢?”楚昭連忙收起表情,道:“沒······沒什么?!备祻ǖ溃骸翱茨銈蛇@樣,大哥都哭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這······你們可真是難以捉摸?!?p> “???叔至哥哥哭了?不可能吧?”楚昭很少見過陳到哭,也不過是看到了陳德的死,他才真正的落淚,其他時候他都是硬朗的有淚不輕彈,聽說他又哭了,楚昭頓時來了興趣,道:“說說看,他為什么會哭?。俊?p> 傅彣有些不解她的反應(yīng),道:“這還不簡單?他一直在埋怨自己,說什么對不起你,沒有保護(hù)好你,若是和你住一起肯定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哎我說大哥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你們成親之前,怎么能夠住一起呢?”
楚昭還是不太相信,道:“他真的哭了?嚎啕大哭?”傅彣連連搖頭道:“那怎么可能?大哥好歹也是將軍啊,手下這么多人看著他嚎啕大哭?你覺得可能嗎?反正啊他是落淚了,自責(zé)的落淚了。姐啊,你等會見他就別怪他了啊。”
“哼。”楚昭心里很是溫暖:“我一直以為在叔至哥哥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親人,看來······我在他心里真的也是如此重要?!庇谑撬Φ溃骸昂俸伲趺茨軌虿还炙克@次可真是太丟臉了,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不行,我一定得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哎喲喲有點痛有點痛?!备祻ㄒ豢?,有些無奈的搖頭道:“我算是不太明白你們的心思了,姐你安心養(yǎng)傷吧。我們······我們忙了這么久了,得再睡會了?!闭f著打了個哈欠,往旁邊一靠。
“你們好像很久沒睡了???”楚昭有些疑惑道:“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關(guān)將軍他們留下了嗎?”傅彣一邊打哈欠一邊點頭道:“是啊,關(guān)將軍抓了三個人,但是其他的五個人都逃了。關(guān)將軍心知曹操大軍即將來到,愣是把我們?nèi)稼s走了。我估摸著,咋們?nèi)穗m然多,但是行進(jìn)路線分散,不會引起其他諸侯的注意。只要能夠探聽到主公的位置,我們可以很快趕過去?!?p> “那就好啊?!背训溃骸皡^(qū)區(qū)一支軍隊,就是再厲害,只要被人盯上,也是難以生存。白毦兵的確謹(jǐn)慎······不過一千人,也分開來五隊人行動,相信······相信我們能夠平安。在這世道啊······自己的實力不強(qiáng),就只是任人宰割的命運(yùn)。不知主公他們這次投到了何處?若是他們發(fā)生了不測,我們又該怎么辦?叔至哥哥和阿泰可曾想過?”
“這個······”傅彣道:“他們其實也有考慮,如果主公不在了,再怎么說為了關(guān)將軍,我們也得和曹操對抗下去,絕不投降?!薄安煌督??”楚昭有些無奈道:“我倒覺得,他不是為了劉皇叔,也不是為了關(guān)將軍,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吧?”
“為什么?”傅彣不太明白。楚昭道:“你不知道嗎?叔至哥哥最最討厭的人,不算那些武林里我們遇上的敵人,就數(shù)他曹操了。他因為自己的私欲,害死了典韋將軍,典韋將軍可是叔至哥哥在軍營里最親的人,結(jié)果卻被曹操害死。你想啊,不論叔至哥哥今后如何走投無路,也不可能投奔曹操的。這也是為什么在白門樓明明呂布是被叔至哥哥打落的,他卻把這功勞讓掉,他根本就不像見曹操?!?p> “小昭姐,這你就誤會大哥了吧?”傅彣笑道:“我們大哥他淡泊名利,不想和其他將士爭功,這多好的事情啊?怎么聽你說的,好像很見不得人的樣子。”
“見不得人不至于。”楚昭道:“我的叔至哥哥從來不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我在想啊,或許投奔曹操是比繼續(xù)跟著劉皇叔更好的選擇?”
“???”傅彣有些驚訝道:“這不是背叛嗎?”她掃了掃外面,似乎一眾白毦兵都只顧著趕路,沒人注意她倆,她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先不說咋們大哥會不會做這種事情,就連我們阿泰和我哥以及行良,他們也不會這樣做的。我爹從小就教導(dǎo)我們,選擇了明主,就要從一而終,絕不背叛?!?p> “不是背叛不背叛的問題。”楚昭道:“我是想明智不明智的問題。叔至哥哥和白毦兵的志向是完全一樣的不是嗎?他們都希望這個世道能夠盡快的平定,而不是戰(zhàn)亂不休一拖再拖,所以理應(yīng)投奔一個實力最強(qiáng)勁的諸侯,助他迅速一統(tǒng)天下結(jié)束這個亂世才是。眼下依我看,只有中原的袁紹和曹操有這個能力,江南的孫策將軍其實也有機(jī)會,但是他們那里的位置不太好,機(jī)會比起曹操、袁紹還是要差些的。所以······袁紹和曹操,才是最適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