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遇我難活殺人妄(4)
楚昭等人正在準(zhǔn)備晚上的事宜,楚昭對(duì)威廉囑咐道:“記住,在底下的一定要穩(wěn)住,一旦露餡,我們?nèi)妓蓝恕!蓖c(diǎn)了點(diǎn)頭,和手下們說了,眾人都是用著自己的語言嚴(yán)肅的說了一通,楚昭明白他們的意思,便讓他們開始行動(dòng)。不多時(shí),楚昭便去那酒樓叫人去運(yùn)大紅球。
等到運(yùn)到了酒樓,店老板出來一看,只見這是由無數(shù)或長或短或圓的鐵塊構(gòu)成的直徑達(dá)三丈的大圓球,不禁面露愁容道:“姑娘,這雖然是一個(gè)球,可它不是紅色的???”楚昭笑道:“放心,我們可以用紅布將它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包裹好再吊上去?!钡昀习逡宦?,頓時(shí)眉開眼笑,道:“好好好,吳老爺肯定會(huì)很高興的!”
于是眾人行動(dòng)起來,用一層紅布又把這“鐵球”包裹好,楚昭特意在頂上留了一個(gè)洞連接著繩索,便把他高高的吊在了酒樓的頂上。
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后,時(shí)間到了正午,店老板很是高興,道:“估計(jì)過不了多久吳老爺他們就要去迎新娘了,大家先吃飯吧,馬上就要開始工作了,都加油??!”還親自給楚昭送來了一碗?yún)溃骸肮媚?,這次多謝你了,放心,我將來一定不會(huì)虧待你?!背腰c(diǎn)了點(diǎn)頭,店老板便笑呵呵的走了。楚昭端著那碗湯走到一旁,正要喝,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楚昭一看,卻是那個(gè)伙計(jì)少年。
那少年道:“姐姐,你不能喝?!背哑娴溃骸盀槭裁??”少年道:“姐姐,你太不了解我們老板了,他豈是愿意跟別人分一杯羹的人哪?這碗湯里裝的可是蒙汗藥啊?!?p> 楚昭吃了一驚,道:“真的如此?”少年道:“還能有假嗎?等你喝了這湯暈倒后,他會(huì)便把你弄到他房里去……唉,他比那吳老爺也好不到哪去,就因?yàn)檫@個(gè)成為了他的小老婆的人也有三個(gè)啦?!?p> 楚昭暗罵自己大意,但是又奇道:“弟弟啊,聽你這話好像你挺看不起吳老爺?shù)模趺茨阕蛱爝€對(duì)他那么畢恭畢敬的?”少年嘆了口氣,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叫鄧泰,從小就沒有家,我是被賣到西涼來的。要是不這么做,我早就死在這里了,可我不想啊,既然我沒有家,那我為什么不能為這天下的百姓做些什么呢?在這亂世之中,天下百姓所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有時(shí)候我真的很痛心,為什么我沒有能力去救他們?”
楚昭心道:“這鄧泰和叔至哥哥的想法倒有些相似。”于是微笑道:“我叫楚昭,我就叫你阿泰吧?!编囂┬α诵Γ溃骸昂冒?,楚姐姐?!背训溃骸鞍⑻?,你既然有相助天下百姓的心,那就先幫幫這縣城里的百姓吧。這吳老爺和店老板是不是作惡多端?如果是,你就跟我一起除了他們,也算是為全城的百姓做了些事了?!?p> 鄧泰一聽,低聲道:“不錯(cuò),他們是作惡多端。我要不是寄人籬下,早就殺了我那狗老板秦仁了。那吳老爺叫吳喜,向來都是不做好事人。楚姐姐,你要是真的能除了他們,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愿意。”
楚昭聽他這么義憤填膺的說了一番,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啊,阿泰,我現(xiàn)在偷偷的把這碗湯倒掉,然后假裝暈倒,等他將我?guī)ニ姆恐?,我?huì)把他給收拾了。”然后,又在鄧泰耳邊說了一番話。鄧泰不安道:“這樣是不是太冒險(xiǎn)了,對(duì)方可都是殺手啊?!背训溃骸鞍⑻?,如果不這么做我們都不能活著出城,只有放手一搏了?!编囂c(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我聽楚姐姐的安排。”
于是楚昭偷偷的將那晚參湯倒掉,然后假裝暈倒在大堂之中,眾人見了,都吃了一驚,朝著楚昭愣愣的看著。不過還是有幾人色膽包天,見了楚昭動(dòng)人的容貌起了色心,便想上前攙扶。突然只聽一聲怒吼響起:“干什么?這位姑娘乃是我們的貴客,你們不要亂來!”果然是那店老板秦仁。
秦仁撥開圍觀的眾人,道:“我先把她扶回我的房內(nèi),你們?cè)撟鍪裁吹睦^續(xù)做啊。”說著便將楚昭抱了起來。鄧泰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都只是在一旁暗暗冷笑的看著這一幕。
剛剛帶著楚昭走到暗處,秦仁便忍耐不住色心,伸手朝著楚昭的小胸脯摸去。楚昭哪里還會(huì)忍耐?突然伸手擋開他這一下,然后身子彈落在地,一手掐住他的咽喉,冷冷道:“不要說話?!?p> 這連續(xù)三下僅在一次呼吸間完成,秦仁險(xiǎn)些驚呼出聲,見楚昭如此陰狠的瞪視著自己,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楚昭道:“別出聲,帶我去你房間?!鼻厝什桓以谒J裁椿ㄕ校瑤е搅俗约旱姆块g,楚昭一指點(diǎn)中他的穴道,將他推倒在床上。
秦仁這才驚道:“你……你怎么……”楚昭冷笑道:“就你這種下三濫的招式,我還著不了這套?!鼻厝识叨哙锣碌牡溃骸澳恪阆朐趺礃??”楚昭道:“吳喜這個(gè)狗賊,害了那么多人,今日我要除了他?!?p> “?。 鼻厝鼠@道:“不可!在我的店里除了他,那他的親戚不會(huì)放過我的!”楚昭拔出匕首直指他咽喉道:“你又做了多少好事?要么配合,要么現(xiàn)在就去死!”說著,將匕首又朝前送了送。秦仁嚇得連連求饒,道:“別別別,我配合,我配合?!?p> 楚昭這才收回匕首,將之前拿來騙沙月和袁止的藥丸拿出,道:“你這人詭計(jì)多端,必須讓你乖乖聽話才是?!闭f著,用匕首把一敲他的下巴,他便張開嘴來,楚昭輕輕一丟,便把藥丸丟進(jìn)了他嘴里。
秦仁雖然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東西,可也不敢不吞,只好將它咽下,再可憐兮兮的道:“這是什么?”
楚昭見他已服下藥丸,嘿嘿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啊,好的你要是不服解藥,明天就會(huì)肝腸寸斷而死!”秦仁嚇得哭的淚嘩嘩的道:“大爺??!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過我吧!”楚昭心中萬分嫌惡:“一個(gè)大男人,一點(diǎn)男人的樣子都沒有?!弊焐媳憷淅涞溃骸澳阋仓滥闵嫌欣舷掠行?,可當(dāng)你害人的時(shí)候,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呢?”
秦仁被說的啞口無言,不敢再和她對(duì)視。楚昭道:“行了,我也不說了。你只要聽我的命令,我自然會(huì)給你解藥?!闭f著便解開了他的穴道。
秦仁連忙起身感謝,又問道:“那您需要我怎么做?”楚昭道:“三個(gè)字——正常做?!鼻厝什唤獾溃骸笆裁唇姓W霭??”楚昭道:“就是你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做,不要讓吳喜看出來?!鼻厝蔬B忙連頭,陪著笑臉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背褜?shí)在不愿跟他多說,道:“行了,你出去吧,外面還需要你指揮呢?!鼻厝蔬B忙跑了出去,心中慌張,剛剛出門還摔了一跤,路過的伙計(jì)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他也顧不得責(zé)罵那伙計(jì),爬起身來拔腿就跑。
歐陽健將附近各處的那些野花野草都尋了個(gè)遍,倒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毒藥,心中也有了些計(jì)較。正在得意,宋蓉又上前重重的敲了下他的腦袋,道:“怎么樣?弄好了沒有?時(shí)候不早了。”
歐陽健心中早把她咒罵的體無完膚,但還是陪著笑臉道:“快了,快了?!彼稳貙?duì)他一豎拳頭,道:“最好快點(diǎn)?!庇值溃骸拔覀円ソ馐郑憬o我老實(shí)呆著,別想跑?!庇謱?duì)易婷道:“易婷,你看著他,別讓他跑了?!币祖媚抗獯魷淖谥暗氖^上一言不發(fā)。宋蓉也不在意,便和褚和往遠(yuǎn)處走去。
歐陽健心道:“你個(gè)臭婊子,看我不用這些藥讓你吃些苦頭!”便拔下了幾株草,擔(dān)心被易婷發(fā)現(xiàn),便謹(jǐn)慎的看了看她,不料她卻呆呆的坐在石頭上,好像沒看見他一樣。歐陽健心中不安,心道:“這人在干什么?是故意的嗎?”忽然又想到她已獨(dú)眼,心中也是暗暗可憐,心道:“她也蠻可憐的,雖然抓了我,但也沒有下什么重手。但還得防備一下。”想到這,他便悄悄的挪動(dòng),看她是否會(huì)阻止自己。可是他挪出一丈遠(yuǎn),易婷還是坐在原地不動(dòng),歐陽健心道:“這姑娘不會(huì)是神游去了吧?!北阏酒鹕韥恚_始輕輕地走,易婷還是混不理睬,歐陽健這才拔腿就跑。
歐陽健一路順著宋蓉和褚和走過的路跟去,只見兩人正躲在一塊巨石之后,便悄悄躲到了巨石之后,心道:“臭婊子,我倒要看看你們?cè)诹氖裁磯氖??!?p> 只聽褚和道:“哎你倒是說說,我們副盟主她真會(huì)放過這個(gè)家伙嗎?”宋蓉冷笑一聲,道:“怎么可能?我們副盟主是什么人?她可是‘遇我難活’舒難活啊,她和那家伙說了那么多我們的事情,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她把那家伙交給我們看管,就是讓我們弄到毒藥后再把他解決掉!若是弄不到就見機(jī)行事。但絕不能讓那小子活著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p> 歐陽健吃了一驚,心中大罵道:“你個(gè)死婆娘,還真是沒安好心啊,居然想要我的命?好啊,那我就先從這個(gè)臭婊子下手?!庇谑撬闱那淖唛_去重新整理他找到的那些藥。
等宋蓉和褚和回到之前的地方,卻只見到易婷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歐陽健已不知去向。兩人慌忙跑到易婷身邊,驚問道:“那家伙人呢?”易婷依舊是目視前方,絲毫不理睬兩人,宋蓉氣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怒道:“讓你看著他,你把他放跑了,那我們就死定了!”
易婷被她一掌直打摔在地,但她既不還手也不回話,只是重新坐回石頭上,依舊是一言不發(fā)。這下,不僅是宋蓉怒了,連好脾氣的褚和也生氣了,兩人一起拔出劍來指著易婷道:“快去把他抓回來,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p> 易婷還是一言不發(fā),宋蓉大怒,挺劍就要朝她刺去。突然歐陽健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慢!”三人同時(shí)朝那看去,只見歐陽健靠著旁邊的一棵大樹,一手握著一株紫紅色的怪花,正笑吟吟的看著三人。宋蓉冷笑一聲,走上前去道:“你怎么不跑???”歐陽健也笑道:“我為什么要跑?我是守信的人,既然答應(yīng)了幫你們,自然就會(huì)幫。我不像某些人,只是表面真誠,背地里卻想著怎么害人?!?p> 宋蓉臉上雖然掛著一抹邪笑,可是心里卻很納悶:“他干嘛突然這么說?難道他知道了我們的意圖?”想到這突然將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嘿嘿笑道:“我看未必,恐怕是你放心不下我們的易婷才回來的吧?”說著不懷好意的往易婷看去。
易婷對(duì)此毫不理睬,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歐陽健卻是臉色一變,道:“你胡說些什么?”宋蓉冷笑道:“我胡說什么?你心里應(yīng)該比我清楚。少拿什么信用的來瞎扯!若不是易婷故意所為,你又如何能溜出去?若不是你們之間有什么奸情,她又怎會(huì)故意放你離去?你又怎會(huì)因?yàn)樗kU(xiǎn)而回來?想不到你堂堂‘西涼藥王’的徒弟,居然喜歡一個(gè)獨(dú)眼龍,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闭f罷狂妄的大笑起來。
易婷聽著她的諷刺,痛苦的閉上了剩下的那只右眼。歐陽健強(qiáng)忍怒火,道:“罷了,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喏,這是我剛剛完成的?!闭f著將手中那朵怪花一抬。
宋蓉收回長劍,警惕的看著這朵怪花,道:“這朵花就是毒藥?你能用它來毒誰啊?”歐陽健微笑道:“往往劇毒的東西總是很不起眼,告訴你,這朵花的毒可是見血封喉?!闭f著,突然將怪花朝著宋蓉甩去。
宋蓉根本想不到這么一朵花能有如此之力,瞬間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身子劇烈的搖晃起來,不由得又提起長劍道:“你……你用了什么?”可她力氣不足,長劍剛剛抬起就又落了下去。
歐陽健冷冷道:“我都說了,這是毒藥,你聞了花粉,自然中了毒,還問這些做什么?你個(gè)臭婊子!”說著一腳踹在她小腹上,宋蓉根本抵擋不了,被踢倒在地昏迷過去。
褚和見此大驚,連忙揮劍朝歐陽健刺來。歐陽健伸直手臂舉著那朵怪花道:“你別過來,過來就要中毒了!”褚和見宋蓉竟如此輕易便中毒倒下,不敢大意,跟歐陽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死死的盯著他不放。
歐陽健知道久拖不是辦法,閃身躲到一棵樹后,可褚和速度比他更快,一劍朝著他削來。歐陽健伸手一甩將花粉朝她甩去,怎奈距離太遠(yuǎn)沒有成功,褚和一翻手中長劍,在歐陽健胸口一敲,歐陽健悶哼一聲,向后摔倒。
褚和飛身跳到近前,叫道:“讓你甩毒!讓你甩毒!砍了你的手看你還怎么甩!”說著一劍朝他右手砍下。歐陽健大吃一驚,雙腿齊上,朝著她胯下踢去,可褚和絲毫不顧,一劍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