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尋一陣,只聽前面?zhèn)鱽硪宦暱人月暎堰B忙躲了起來,原來是前面中央的大房間傳來的,看起來那縣令便是在此。
只聽韓連的聲音響起:“荊睿,其實我還是很相信你的,你對我們韓家和馬家都是很忠誠的不錯吧?”楚昭心里一驚,心道:“他怎么也在這里?”便悄悄溜過去,往里面偷偷一窺。
只見韓連、李千羽端坐在位置上,領(lǐng)頭人站在一邊,下面站著便是那縣令荊睿。楚昭沒想到李千羽居然也在,心道:“這韓連怎么會和李千羽在一起?難道他和李九倫有所勾結(jié)?”便仔細的聽了起來。
只見荊睿呵呵一笑,道:“韓連爺啊,您不是都看過了嗎?我對西涼那是絕對的忠誠啊,那些畫我都存了好幾年了。我是真不知道李千羽大人是您的朋友,不然我早就把他待為上賓了。絕對不會失禮的?!?p> 李千羽擺了擺手,道:“我和韓兄結(jié)交還不算太久,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我也不會過分追究。只不過,我和你說的事情,不是開玩笑,你必須照做。”
“這個······”荊睿頓時面露難色,向韓連投向祈求的目光。韓連冷笑道:“李兄的話,就是我的話,你看著我有什么用?”
荊睿連忙搖頭,道:“我沒有······只是朱明有他和我曾經(jīng)也是過命的交情,現(xiàn)在讓我去圍殺他,這······這不合江湖道義啊?!?p> 李千羽右手握住插在地上的黑鐵槍,道:“江湖道義和性命,究竟哪個更重要,你心里清不清楚?”荊睿看著他那黑黝黝的鐵槍,心里直打哆嗦,道:“這個······我真的做不出選擇······”領(lǐng)頭人不悅道:“荊睿,你若是真的做不出選擇,那也沒有關(guān)系。我們‘西涼天魂兵’最擅長做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我們把下次的任務(wù)聚焦在你的妻兒身上,我相信你是不會在意的,不錯吧?”
荊睿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擺手道:“別······千萬別······”韓連道:“那你還不去?我們已經(jīng)探聽到了他們的所在,就在城東的云溪客棧之中,你速速派人前往,把他們一舉殲滅。我好跟我大哥稟報,賞你黃金千兩?!?p> 楚昭心道:“領(lǐng)頭人剛剛說什么‘西涼天魂兵’,不知那是什么東西,聽起來就是專門干刺殺這種事情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領(lǐng)頭人見荊睿還是十分遲疑,不耐道:“這樣吧,你不愿意親自去,又不愿意派人去,那我來,怎么樣?把兵符而我,我親自去調(diào)軍?!鼻G睿苦笑道:“韓少爺,現(xiàn)在晚上了,要是調(diào)集太多人會驚動郡守的,那樣就真的不好了。”領(lǐng)頭人一把摘下自己的面罩,冷然道:“驚動郡守?放心吧,永遠也不會驚動他了。二弟呢?叫他過來?!?p> 楚昭見他突然摘下面罩,連忙仔細一看,驚得險些叫出聲來。這張面孔她剛剛才見過,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畫像上所有的韓遂之子——韓征。
楚昭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雙腿點地到了高處,這才開始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她從剛才聽荊睿叫他韓公子時便已大概知曉了他的身份,但沒想到他居然是韓遂的直系親屬,楚昭心中萬分懷疑:“既然是韓遂的兒子,那為何要搶奪《救國策》而滅亡了叔至哥哥全家呢?”
只見一個身材壯碩的少年提著一個頭顱闖了進來,一把將那頭顱丟在地上,道:“你們的郡守已經(jīng)來了,荊睿,你還有什么顧慮?”
荊睿看了郡守臨死時驚恐的表情,嚇得向后倒退兩步,道:“二······二少爺,這······這又是何必呢?”韓征道:“我的耐心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趕快,我們立刻去調(diào)兵,要是晚了讓他們跑了,你的家人就是這個下場!”荊睿嚇得不敢再有所反駁,跟著他們就走了出去。里面只剩下了韓連和李千羽。
楚昭已經(jīng)認出那二少爺便是韓征的弟弟韓德,此番韓遂的弟弟和兒子居然一起來和陳到為難,這讓她很是震驚。楚昭心知此地不可久留,飛身便離開了縣令府。
剛剛出去不遠,迎面便碰上了一人,便是張人杰。張人杰見她如此慌張,道:“小師妹,發(fā)生什么事了?”楚昭便把剛才的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張人杰一聽,臉色一變,語氣更是顫抖起來,道:“您說什么?荊睿?他還活著?”楚昭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是啊,西涼的荊睿,和朱堂主好像還有些交情?!?p> 張人杰氣的險些要咆哮起來,大吼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也還活著?”楚昭道:“怎么了?他和你們有什么沖突嗎?”張人杰氣憤道:“不錯,他和那應(yīng)也鳳一樣,也是當(dāng)年追殺師母的人之一。當(dāng)年一共二十六人,被我和大哥二哥殺了二十三人,剩下三個,我們一直也沒有找到,我以為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應(yīng)也鳳沒死,這荊睿也沒死!不可能,當(dāng)時我們追殺他到了野外,他深受重傷并且不見蹤影,自然是死了,怎么現(xiàn)在又活過來了?”
楚昭見他情緒很不穩(wěn)定,連忙安慰道:“好了,三哥。我們先回去通報消息,讓叔至哥哥他們先行轉(zhuǎn)移,不然他們?nèi)嘉kU了?!?p> 張人杰雖然很想立刻去找荊睿報仇,可是想起就是因為自己的魯莽,才導(dǎo)致耿世杰和許國杰的犧牲,心道:“我不能再意氣用事了,不然會害了更多人。”便和楚昭一起返回云溪客棧。
司馬防等人一路追來宛縣,卻不知陳到他們身在何處。這時伍澤也親自趕到,見他們?nèi)耘f和無頭蒼蠅一樣亂碰,很是不悅,道:“罷了,我親自去找,幾率反而大些?!北阒簧砬巴?。司馬防等人正在發(fā)愁,忽然一個黑衣人躍到他們所在的房屋圍墻外,喊道:“云溪客棧!”便躍下墻去。司馬防等人來不及追擊。
龐盤山疑惑道:“那人是誰?他說的云溪客棧是什么意思?”嚴遜德點了點頭道:“或許是我們的盟友,在幫助我們行動。”羅濤卻不相信,道:“或許只是楚昭那丫頭的陰謀,她想繼續(xù)擾亂我們。如果真是這么厲害的盟友,那他沒必要找我們,直接去抓陳到不就行了?還不用跟我們搶《救國策》?!?p> 司馬防道:“算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龐幫主,這次就拜托你們了?!闭f著朝著他們一拱手。龐盤山等人加上司馬懿便立刻行動起來,留下竇平平來保護司馬防和司馬朗。
龐盤山他們六個來到了云溪客棧旁,嚴遜德不由得道:“既不算大客棧,也不是簡陋的旅店,還不起眼,倒是會挑地方。”說著便偷偷竄了進去,龐盤山等人也緊緊跟隨。
賈熙仁和呂蒙聽到聲響,立刻從陳到他們所在的四樓往下張望,正好看見了龐盤山等人。由于客棧中還有其他客人,他們也不好大聲喧嘩,賈熙仁一揮手,那些神錘幫幫眾全都拿出兵刃,守在陳到的房前。
龐盤山冷笑一聲,道:“這么明顯,還不用我們來找?!迸e起手中鋼刀道:“你們?nèi)羰亲R相,速速交出《救國策》,我們也不會傷你們性命?!眹肋d德、甄世生等人對楚昭倒有些忌憚,不知她是否在此,便都沒有說話。
賈熙仁早就忍耐不住,若不是呂蒙死死拉住他,他恐怕早就沖上去和龐盤山拼命。此時見龐盤山挑釁,冷笑道:“饒命?你們也不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就敢來挑釁我們神錘幫?”
嚴遜德等人等了一陣,見沒有楚昭的身影,全都大喜,甄世生道:“臭小妞不在,你們又有何用?看招!”六人一起上前,朝著他們攻去。雙方正要交戰(zhàn),突然一陣聲響,所有的燭光同時熄滅,現(xiàn)場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龐盤山等人都吃了一驚,連忙停步后退。賈熙仁、呂蒙等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都緊握兵刃守在原地,防止對方偷襲。
只聽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誰在老子睡覺的時候打打殺殺的?”
龐盤山等人大駭,不知他是人是鬼。司馬懿相對鎮(zhèn)靜,沉聲道:“不知您是誰?可否通報姓名?我們并無惡意,若是打擾到了您,我們給您道歉,您千萬不要介意。”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是閻王,在此沉睡多時了。沒有人敢在我的地盤撒野,誰給你們的膽子?說!”
本來龐盤山等人都有些害怕,擔(dān)心他是哪個武林高手,可一聽他自稱是閻王爺,頓時都笑了起來。羅濤大笑道:“好個閻王爺,你倒是會編啊,我告訴你,老子是閻王他爹。怎么你還敢對你爹動······”話未說完,他突然慘叫一聲,便被從原地抓出,從四樓直摔下去,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
龐盤山等人本來都在大笑,突然聽到羅濤的慘叫聲,都吃了一驚,連忙緊握兵刃。嘲笑之聲頓時停止。
賈熙仁和呂蒙不知道來了何方神圣,都是閉口不說話,靜觀其變。甄世生有些不信邪,道:“閻王爺,您既然這么厲害,為何不出去闖蕩闖蕩?要征服天下,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閻王”道:“嘿嘿,你這家伙倒挺明事理的啊,不過我喜歡睡覺,你們管得著嗎?誰要是再在我睡覺的地方打擾我,那我就把你們送去我平常辦公的地方,怎么樣?”
甄世生冷笑一聲,道:“怕是你辦公的地方,就是你睡覺的地方吧······”話剛說完,又是慘叫一聲,也被扔了下去。
龐盤山、嚴遜德和司馬懿還未回過神來,只聽余慶鋒慘叫一聲:“我什么都沒說!為什么!”也被扔了下去。這下龐盤山三人哪里還敢停留,回頭就跑。龐盤山跑了兩步,身邊突然閃出一個人影,道:“我是鬼!”一掌將他打倒在地。龐盤山在極度恐懼之下,根本沒有反抗的念頭,爬起身來就著黑暗掉頭亂竄。嚴遜德聽到龐盤山的聲音,心道:“現(xiàn)在樓層太高了,要是給抓住肯定會摔得很慘,倒不如先下去點再說。”想到這他雙手一撐欄桿,便朝著二樓飛去,不料飛到一半,又一道黑影竄了過來,冷笑道:“我是鬼!”一掌拍在嚴遜德臉上,嚴遜德身在半空根本反抗不得,直摔落在地。
司馬懿雖不信鬼神,但是看到這幅場景也知道對面即便不是鬼,也是實力遠超他們的強者,連忙裝著被嚇得魂飛魄散,沖到四樓的拐角破窗而逃,一點回頭觀看的勇氣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