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濤和甄世生對著威廉一通亂打,只見那盾牌雖然已經(jīng)嚴重變形,可威廉卻是毫發(fā)無傷,兩人不禁覺得面色無光,齊聲罵道:“你這黃毛鬼!有種來真的打啊,躲著算什么本事?”威廉眼看自己的盾牌也撐不了多久,再躲下去也沒有意義,突然甩手將盾牌朝著甄世生臉上丟去,甄世生一手銅錘頂開他的盾牌,另一錘直奔威廉面門而來。威廉一斧砸開他的銅錘,身子往后退開幾步,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羅濤。
甄世生一樣詫異,道:“羅大師,你在搞什么鬼?怎么不動手?”羅濤剛才見甄世生率先動手,心里覺得就算拿下了威廉,以二人之力實在是丟人,不利于將來自己在六人中的地位,便沒有動手。他見甄世生相問,不由得道:“甄兄,此人也不是什么厲害角色,你我一起動手,為免有失身份吧?”甄世生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無語道:“你現(xiàn)在倒想著要身份了?可不要忘了,若是殺不了他,李公子所有的計劃都會失敗,到時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威廉也道:“少說沒用的話,你們連偷襲的這些事情都干得出來,就不要再裝蒜了!動手吧!”
羅濤聽了這話,這才下定決心,道:“黃毛鬼,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了我!”用鐵棍重重一敲銅鉦,威廉頓時感到耳邊一陣巨響,只覺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甄世生和羅濤的行動。甄世生一看,左手迎空旋轉(zhuǎn)兩圈,將銅錘朝著威廉丟去。威廉聽見銅錘擦破空氣的聲音,勉強抬起鋼斧一擋,可還是被銅錘撞傷了手腕。
羅濤見他連鋼斧都拿不穩(wěn)了,心中再也沒有一絲擔(dān)心,笑道:“你個黃毛鬼,我給你一點機會,可是你卻絲毫不要。這不就成了嗎?還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不自量力的東西!”
威廉看了看四周,只見龐盤山、嚴遜德、竇平平和余慶鋒的出手招招狠辣,只要擊中了大秦的將士,幾乎都是直接斃命。眼看身邊的手下已經(jīng)倒下了一大片,威廉心中已是充滿了不忍,這時他又想起了當(dāng)年自己在大秦效力之時,也經(jīng)常見到這樣的情況,只不過當(dāng)年的自己卻是殺人的劊子手。
當(dāng)年威廉也被自己的國王成為最為血性的戰(zhàn)士,他也因此喜歡殺戮,打起仗來絲毫不含糊。后來國家發(fā)生變亂,他在兄弟們的幫助之下才得以脫身,他的性格也從此大變,不再像以前一樣喜好殺戮,而是更看重兄弟之間的感情。一年前在西域時,他沒想到楚昭這樣的陌生人居然肯不要報酬的幫助自己,而且還利用自己去幫助了東都城的百姓。于是這一年之間,威廉帶著兄弟們在東都城中盡量的做好事,也幾乎不去打架挑事,所以也能讓吳喜在暗中繼續(xù)作威作福。
只聽“噗噗”兩聲,又有兩個大秦的將士的身體倒在了地上。威廉眼看最后剩下的三人幾乎也都是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勢,心中再也按耐不住,瞪圓了血紅的雙眼道:“讓你們見識見識‘血性的戰(zhàn)士’!”奮力將身旁兩人拉到自己身邊,同時一腳猛踢出去,將余慶鋒踢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那三人一看他那樣子,知道有些變化,全都問道:“將軍,你感覺怎么樣?”威廉伸手將插在胸前的發(fā)簪拔出收進了懷里,道:“你們小心點?!鞭D(zhuǎn)而掃視了龐盤山、嚴遜德、羅濤、甄世生、竇平平等人幾眼,道:“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們既然敢干,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露出真面目呢?”龐盤山等人對視一眼,便一起摘掉了遮住面目的面罩。威廉手下幾人一看到嚴遜德,全都指著他用大秦的語言破口大罵起來,威廉冷笑一聲,道:“那個李公子可真是用心良苦,恐怕你們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殺我吧?”
嚴遜德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你有個認識的人殺了我的師兄,我就要殺了你給他看看!別無他意,你可不要想太多了?!蓖稽c也不相信他的話,道:“你在那個李公子手下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手下而已,他不會為了你這樣大費??????大費??????費很多力的,你可騙不了我。更何況,你都是個如此卑鄙的小人,你師兄又能有多好?殺了還更好!”
嚴遜德從小就和胡遜霖一起拜師學(xué)藝,感情之深自不必說,雖然李千羽不想管胡遜霖的尸首,可嚴遜德還是在當(dāng)?shù)鼗酥亟鸢阉裨帷H缃裼直煌爸S,嚴遜德哪里還忍得下去,他咬著牙,雙手各自緊握一枚金環(huán),道:“狗黃毛,你有種再說一遍!”
威廉此時只覺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越發(fā)熾熱起來,就和當(dāng)年在大戰(zhàn)之前的感覺一樣,他回頭看了看剩下的三個弟兄,嘴角微微一揚,道:“你們都是卑鄙的人,但是想要殺我,恐怕沒那么容易!”嚴遜德冷哼道:“找死!”身體朝前竄出,一環(huán)來扣威廉下盤。威廉等他右臂一動,突然朝前一撲,雙臂正好按在嚴遜德的雙肩,把他向后按倒。嚴遜德沒想到威廉的力氣居然這么大,根本沒給他一絲抵抗的機會,就將他牢牢鎖在地上。嚴遜德正要甩動金環(huán)逼威廉起身,豈料威廉已經(jīng)連續(xù)三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同時膝蓋也在他的小腹上頂了幾下。嚴遜德從未受過如此強烈的沖擊,一下便抵御不住,一環(huán)打在威廉手臂上,趁著間隙一竄,逃了出來。
龐盤山等人突然見到威廉出手,都是一愣,再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嚴遜德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竄了出來。龐盤山看得出,嚴遜德已經(jīng)受傷不輕,已是在不斷強忍著不讓鮮血吐出,心道:“這威廉剛才打了這么一套手法,也不過是個莽漢罷了。就算他的力氣大,我們難道還會怕了他不成?”于是他“蹭”的一躍,來到了威廉的身前。
威廉的左臂以及袖子剛才被嚴遜德一環(huán)劃出一道口子,他卻好像毫發(fā)未傷一般面無表情,只是將雙臂上的袖子一把扯掉,對龐盤山道:“來吧?”說著雙腿微微一蹲。
龐盤山不知他又要出什么招式,心下不敢再小看他。右手握著鋼刀,雙腿緩緩朝威廉逼近。威廉見他竟不主動進攻,道:“你這么遮遮掩掩,還不如剛才那位!”龐盤山很是不服,道:“你不過??????”話剛出口,威廉已如猛虎一般前躍而來,龐盤山豎起鋼刀準備先擋他兩下試試他的功力再反打他一套,雙腿扎好馬步絲毫不退。威廉見他如此,雙手連續(xù)打出幾拳,盡數(shù)打在他的鋼刀正面。龐盤山擋了好幾下,心道:“力道雖然不小,但是還超不過我,那我還怕你什么?”剛想抽刀反擊,威廉一腳踢在他的右手手腕,龐盤山險些拿不穩(wěn)鋼刀,上半身也向后一仰。后面的甄世生和羅濤等人一看,差點驚呼出聲。龐盤山的身子在他們之中乃是最硬的一個,卻險些被威廉擊倒,讓他們?nèi)茧y以置信。
威廉更不停留,雙拳接連打出,時不時還補上一腳。龐盤山的速度居然跟不上他,根本沒有間隙反攻。若是被威廉打中一拳,就很難躲過他一腳,要是中了一腳,再想穩(wěn)住身子恐怕就難了。龐盤山拼死抵擋了半天,心中也不由得流露出無力感。
竇平平在后面越看越怒,道:“龐幫主一向是力量與技巧兼具,今日怎會連這個只會蠻力的黃毛鬼頭都對付不了?看來要我親自會會他了。”他一向自視甚高,看不起技巧不足的羅濤和甄世生,也瞧不起不喜硬拼的嚴遜德,在他看來,也就龐盤山能和自己一較高下,今日見了,對威廉也是躍躍欲試起來。
余慶鋒卻道:“不不,沒那么簡單。你看著黃毛鬼雖然力量大,但是速度卻一點兒也不慢啊?!备]平平一點都不想理他,不屑道:“你懂什么?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大力王,所有人速度都快,少在這助長他人威風(fēng)?!?p> “你??????”余慶鋒心道:“在我眼里,你的速度和力量就一點都不快?!钡€是不敢當(dāng)竇平平的面說出來。竇平平再看一陣,再也忍耐不住,喊道:“龐幫主,讓我來幫你!”立刻繞到側(cè)面,想來攻威廉側(cè)翼。
剩下三個大秦的將士雖然都受傷不輕,但是也都不能眼睜睜的看到威廉被圍攻,便要去阻攔他。威廉早就聽見喊聲,他突然猛力抓住龐盤山的鋼刀,身子彈起對著龐盤山踢出雙腿,正中龐盤山小腹,并同時松手,將他連人帶刀一起擊退。
竇平平剛跑出兩步,便看到了這幅場景,他根本不信龐盤山會如此輕易便被擊退,拿著雙鉞一指威廉道:“你??????用的是什么招式?”
“Pankration!”威廉還未回話,那三個大秦的將士率先說了出來。三人自從離開了大秦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威廉使出這招,今日再次見到,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興奮!一起大叫起來:“Pankration!Pankration!Pankration!”
竇平平卻聽不懂他們的話,疑惑道:“什么?龐克什么?你們是在胡說八道吧?”威廉看了他一眼,道:“沒有錯,就是Pankration,你們這種人永遠也不可能學(xué)會的Pankration?!备]平平哪里信他,冷哼道:“裝神弄鬼,故作神秘!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嗎?看招!”率先出擊一鉞掃向威廉的左膝。他嘴上雖毫不畏懼,但心中對威廉還是很是忌憚,他想著:“龐盤山就是因為太過保守才讓這黃毛占了先機,此次我得打先手才是!”
威廉卻是不退反進,避開雙鉞的鋒銳之處,飛腿來踢竇平平的手腕。竇平平從未見過此等打法,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他閃躲兩下,自己反而手忙腳亂起來。威廉趁機抓住了他的雙臂,道:“中!”左手突然松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向后一摔,只聽“咚”的一聲,竇平平一頭摔在威廉身后的土堆上,臉上已被擦出幾道血印。
嚴遜德、羅濤和甄世生臉上紛紛變色,倒是余慶鋒暗自高興,心道:“竇平平啊竇平平,我讓你總是諷刺我罵我,今日也算是上天給你的一點教訓(xùn)吧!”羅濤和甄世生對視一眼,各自心道:“龐盤山、嚴遜德和竇平平都被他單獨打敗,若是我們單獨上前恐怕也難以逃到好,恐怕只有一擁而上才是上策?!闭缡郎愕溃骸傲_大師,此刻可不能再有所猶豫啊?!绷_濤點了點頭,道:“這我當(dāng)然知道!”就要動手。忽然前方一陣聲響,便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卷向了威廉。
威廉還來不及看是誰動手,只得用雙臂護住腦袋,只得用雙臂護住腦袋,直接被卷的向后翻倒一圈摔倒在地。等他被三個將士扶起,他才看見緩步走來的李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