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典韋和許褚全身披掛,帶著各自的手下分別守在了許昌的東門和西門。曹操也知道他們的心思,親自來到了東門和典韋一同等待。陳到還不太愿意見他,畢竟之前自己曾經(jīng)前往刺殺他,只是帶著楚晴一同在西門等待。等到夜幕降臨,馮空打了個哈欠道:“唉,要是今天還抓不到,恐怕我們接下來幾天都睡不了覺咯?!?p> 楚晴見他們所有人包括陳到在內(nèi)都是精神煥發(fā),很興奮的樣子,心里卻知道他們根本堅持不了幾天,若是今天那些賊子不現(xiàn)身,他們根本拖不下去,心里也很是擔(dān)心。陳到眼看著分布在各處的人馬都已出發(fā),對許褚道:“許將軍,我出發(fā)了,有什么情況我一定立刻傳過來?!痹S褚點了點頭道:“那辛苦你了?!标惖奖阋慌奶踉茮_了出去。許褚和馮空一看泰烏云宛如一道黑色閃電,瞬間便沖出僅在前方剩下剩下一道黑影,都不禁一抹汗,許褚暗嘆道:“這馬果真是良馬啊,居然跑的這么快?!瘪T空卻在心里暗暗道:“真是匹好馬,有機會我一定要將它奪到手!”
簡常身著黑衣,站立在他們所在的樓房頂部,觀察著周圍一切事物的一舉一動。只見韓連帶著一名女子正緩緩地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簡常心道:“這韓連莫非真的要拿自己的孩子來和曹彰調(diào)換?果真是個毒辣的家伙!”仔細看了看,果然看見那女子牽著一個小孩,立刻便返回了賈詡所在的房屋匯報了情況。
與此同時,賈詡其他的手下也一同趕來,告訴了賈詡韓連確實是帶來了他的親生兒子韓堅。賈詡嘆道:“果然是有心要干大事的。既然他真心實意的來和我們聯(lián)合,我們自然不能虧待了他。常兒,知道該怎么做了吧?”簡常點了點頭,迅速出門將韓連和他的妻兒帶了進來。
賈詡見韓連的妻子雙目紅腫,顯然是痛苦過許久,立刻對她一拱手道:“夫人的大義,賈詡佩服。”韓連的妻子吳氏苦笑一聲,道:“謝我干嘛?我又沒有決定的權(quán)力。”將韓堅推到韓連身邊道:“堅兒,你記住了,從此之后,你都要隨你爹一同生活,明白嗎?”
韓堅緊緊抓住韓連的手臂,嘟囔道:“爹!那娘呢?”吳氏擺手道:“堅兒,記住了,我不是你娘!你娘是曹家的卞夫人,記住了嗎?”
韓堅哪里會信,要松開韓連的手朝著吳氏撲去,卻被韓連緊緊抓住,韓堅僅僅六歲,哪能明白他們的意思,立刻哭訴道:“娘!娘不要走啊,不要拋下堅兒啊?!眳鞘蠀s堅決的搖了搖頭,道:“堅兒,你必須認清現(xiàn)實,今后你的母親只有曹府的卞夫人,記住了。你一定要孝敬她,這樣將來你才能真正的出人頭地!”說著,掩面沖出房門。
賈詡和簡常雖然知道吳氏這是在幫助韓堅的未來,卻也不禁動容。簡常遲疑的看了看賈詡,見他雖然也是露出了一絲不忍的神色,但透露出的情緒更多的都是堅定,也不好出言阻止。韓連雙眼緊閉的站在原地,他雖咬緊牙關(guān),但是卻看不出一絲情緒。韓堅的左手被韓連緊緊抓住根本無法脫身,他見吳氏已經(jīng)出去,便奮力的捶打韓連,哭道:“爹!你在開什么玩笑???娘為什么要走啊?”
韓連這才睜開眼睛,蹲下身子撫摸著韓堅的臉龐道:“堅兒,這一切都不是事實!你要明白,你娘是卞夫人,你爹是曹操。永遠給我記住,永遠不要當著外人的面叫我爹,明白嗎?”
“你??????你??????”韓堅根本不能理解韓連的話,道:“爹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渴裁床苁裁吹奈叶疾徽J識?。俊薄坝涀×?!”韓連強硬道:“從此之后我們都不會再幫你,在曹家,只有你自己能夠幫你自己!”韓堅還是不愿答應(yīng),道:“爹!你和娘永遠都是我唯一的爹娘,其他人我是堅決不會??????”韓連不忍心再和他說下去,忽然一掌切下,將他打暈過去。韓連這才頹然坐倒在地,喃喃道:“堅兒,你可知道,爹娘都是如此的舍不得你???但是身在亂世,我們?nèi)舨恢鲃痈淖?,就只能被命運支配!”抱起韓堅對賈詡道:“做你該做的吧?!?p> 賈詡接過韓堅,點頭道:“好!我絕不會食言。等他入府之后,我的人自然會好好教育他,讓他認真的去競爭的?!?p> 韓連剛想說話,忽然只聽一聲慘叫響起。韓連一聽,臉色驟然一變,他聽得出這正是吳氏的聲音,立刻推門沖出,只見吳氏靠在門外的柱子邊,一把匕首深深地插進了她的肚子里,而緊緊握住匕首的,正是吳氏自己。
韓連猛然撲倒在吳氏身前,吳氏早已站立不住,緩緩坐了下去,喃喃道:“韓連??????韓連??????”韓連自己也止不住眼淚,緊緊抓住吳氏的手道:“你??????你為何要這樣?”
吳氏痛苦一笑,道:“我愛你,但是我也愛堅兒。你??????你要他去那個虎狼之家,我??????我不能反對,但是如此九死一生之事,堅兒做了,我身為他的娘親不能好好保護他,這是我的失職啊。你讓我照顧虎狼之家出來的兒子?罷了??????韓連??????我曾經(jīng)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但是??????現(xiàn)在,我恨你!”對著韓連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
韓連一怔道:“你??????你若是不同意,那你反對不就成了嗎?”吳氏搖了搖頭道:“哈?在家庭里我從來都是容讓與你,何曾與你爭吵過?你也絕不會因為我的意見而更改你的想法,即便是犧牲你的兒子。既然你連自己的獨子都要犧牲,那早晚也會犧牲我,我干脆??????主動走吧??????”用一手鮮血的左手撫摸著韓連的臉頰,緩緩閉上雙眼。
賈詡和簡常站在韓連身后,見他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齊聲嘆道:“韓公子,節(jié)哀??????”韓連拼死咬牙,卻依舊忍不住淚水,低聲道:“我何曾說過我會犧牲一切?沒有人能夠做到??????陳到做不到,伍澤做不到,我韓連??????也做不到??????”將吳氏的尸首緊緊擁入懷中。
陳到騎著泰烏云在城中已經(jīng)逛了三圈多,四周所有的士兵都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陳到自己也覺得頗為無聊,心道:“那些壞人不會不來了吧?要是再不來,我們可撐不下去了?!笨粗慌詭讉€士兵站著都是睡眼惺忪,自己也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忽然,陳到感覺到周圍有幾聲輕微的響動,連忙向四周觀察起來,只見不遠處一間房子的屋頂上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在不斷的挪動。陳到心道:“莫非是那個偷小孩的賊人?他是不是又要來偷小孩了?”緩緩打馬過去。
那房頂上的黑色物體忽然停下一動不動,陳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花了眼,勒住馬自己觀看。忽然那物體一動,在黑物之中揚出一抹白光。陳到立刻看出那是一個黑衣人,連忙一抬金槍,正好將飛出的兩枚飛針擊飛。同時他一揚手將金槍對著這黑衣人腦門射去。那黑衣人身子立起,忽然用力一拳朝著白毦金槍一擊而出,陳到?jīng)]想到白毦金槍居然破不了此人一拳,反而被一擊倒回,朝著陳到自己飛來。陳到伸手對準槍桿伸手一抓,沒想到白毦金槍被賦予了極強的勁道,陳到都險些拿捏不住。只聽那黑衣人奸笑一聲,道:“力氣倒是不小??!”飛身要走。陳到心里忽然感到一絲熟悉的意思,喝道:“什么人?哪里走!”拍馬趕到那房屋近前。
房屋里住著的人聽到聲響都趕了出來,詢問發(fā)生了什么。陳到有些尷尬,知道自己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一拍馬沖進旁邊的夾縫之中。果然那黑衣人還伏在屋頂之上,見陳到過來,抓起一桿鋼槍朝著陳到刺了下來。陳到手臂一抬,順勢夾住鋼槍,借著泰烏云的力量試圖將他直拉下來。這黑衣人立刻順力落下,一拳直奔陳到的腦門,陳到夾緊泰烏云,同時一拳推了出去,兩人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撞在一起,“砰”的將陳到連泰烏云向前推出一丈多遠,那黑衣人也落到了后面夾縫口。
陳到?jīng)]想到這黑衣人的內(nèi)力也如此強勁,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對我下殺手?”那黑衣人全不理睬,捂著胸口向上一躍,又一次來到屋頂之上。陳到不想給他逃跑的機會,同時爬上旁邊的房屋頂,只見這黑衣人正奮力拔腿想跑,對泰烏云打了個口哨,便挺槍追了過去,泰烏云在下面也不住地找路跟隨。兩人一馬就這樣互相追擊起來。
典韋、鄧泰和曹操正在城東焦急地等待,曹操見典韋雖然滿面疲憊,卻依舊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四周,很是自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惡來,我知道你很想憑自己的力量抓住那個小偷。但是你自己的身體更加重要,可不要為了一個小賊,損害了自己的身體啊?!钡漤f對著曹操笑道:“主公,我心里有分寸,你放心好了。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那個賊人偷了這么多小孩,究竟有沒有別的陰謀。他為何會在許昌動手,他的陰謀是不是對我們的?”曹操點了點頭,道:“是啊,不能因為這是小事就不理睬它。放心,你們都是我的衛(wèi)隊,我可不能讓你們傷了身體,過幾天我就派妙才他們增兵調(diào)查。”
忽然,有士兵趕來報告。典韋剛覺得有些奇怪:“嗯?師弟怎么沒來?莫非??????”只聽那個士兵道:“不好了!那位小將軍出事了!”鄧泰吃驚道:“出事了?出了什么事?”那士兵道:“有人偷襲了他,現(xiàn)在他好像跟偷襲的人打起來了?!钡漤f一聽,就要拍馬沖出。曹操在他身后叫道:“惡來,怎么了?那個小將軍是哪位?”典韋回頭道:“那是我的師弟,回來幫助我們的。主公,我先去幫忙,回來再和你細說?!币姴懿冱c頭之后,他便和鄧泰等人一同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