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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

第一百四十一章:黑影烽臺輪起落(1)

濟世救國策 元峻道人 4064 2020-05-11 00:00:00

  陳到一聽“白隼”二字,整個瞳孔都劇烈收縮了一下。楚晴緊緊握住陳到的手臂,顫聲道:“那······那有得救嗎?”趙云和馬云祿都聽說這些藥物的厲害,此時也只能滿懷希望的盯著陳杰。陳杰看了看四人,嘆道:“你們也都知道,當初伍如海中綠烎,幾乎失去了正常的行動能力。小昭也是被白隼所害······唉叔至,這事我很抱歉······即便我在,也很難解白隼之毒?!标惖矫懔θ讨宦湎聹I來,道:“陳杰前輩,沒事······過去的事情,我們終將放下。”

  陳杰這才道:“藥王山‘奪命五色’分別是綠烎、白隼、紅菘、紫蓮和青窎。都是破壞性極強且?guī)缀鯖]有任何辦法解除的毒藥,分別被放在藥王山的禁地之中。至少從我在藥王山的幾十年里,沒有藥王山上的人有機會接觸這些。綠烎按理說是慢性毒藥,卻也有急毒的特性。能夠先使中毒者迅速失去大部分自理能力,即使中毒者身體強健或者內(nèi)力深厚,也只能相對減弱中毒情況。等時間長了,內(nèi)部毒性才會發(fā)作起來,在發(fā)作之后,毒性會輕易傳播。當初金空村就是這般滅村的。一個死人便是一個巨大的傳染源,他的血液、皮膚都是一經(jīng)接觸便可傳染。伍如海是個特例,靠著伍澤強大的內(nèi)力支撐保他在半年之內(nèi)沒有發(fā)作,但是伍澤再怎么厲害,也絕撐不到一年。而這一年之內(nèi)對他來說,絕對是生不如死的一年。紅菘與綠烎相反,毒素瞬間爆發(fā),在頃刻之間可要人性命,中毒之人會被迷失心智,臨死前可能會做出任何事情。而且所有中毒人一經(jīng)中毒,其唾沫、血液都會傳染毒素。白隼也是慢性毒藥,能夠非常緩慢的蠶食中毒者的身體。中毒者內(nèi)功很強,可以堅持非常非常久,但是拖得越久,身子就會虛弱。他的武功、內(nèi)力還會存在,但是能夠發(fā)揮的程度會越來越低。直到最后,才會毒發(fā)慘死。因為毒素殘留時間很長,一經(jīng)發(fā)作,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甚至隨風傳播。紫蓮我聽師父說是‘奪命五色’中最最恐怖的,在我記憶之中,藥王山曾經(jīng)只存在過一朵紫蓮,究竟是什么功效我也不是非常了解。最后就是這青窎,這個是最特殊的,也是最有可能成功解毒的。”

  陳到聽著陳杰形容白隼,每聽一個字,他都是感到鉆心的疼。十七年前楚昭被自己親手射倒的身軀以及那燃燒的熊熊烈火的場景似乎又歷歷在目。好不容易聽見陳杰這句話,他才回過神來,但是淚水已經(jīng)打濕了他和楚晴的衣襟。

  “叔至,你還好吧。”趙云看著陳到這副失神的樣子,有些擔心道。陳到狠狠搖了搖頭,咬牙對陳杰道:“您說吧,只要這青窎有辦法解,我們就不能夠放棄,需要什么藥物我們都能找回來。”

  “其實與你們無關?!标惤軘偸值溃骸扒喾枙S傷口緩緩向中毒者的骨頭侵蝕。速度雖然很慢,但是一旦入骨,便會非常棘手。毒素會伏在骨頭的表面上,需要用銳物劃開皮肉一點點將毒素從骨頭上去除出來。雖然痛苦,但著實是‘奪命五色’中最有可能解毒的毒藥了。所以只要關將軍堅持得住,這毒就可以解?!?p>  “這······這真的有人能夠堅持住嗎?”馬云祿聽著陳杰的形容,直咋舌道:“我光聽陳杰前輩您說,都感到毛骨悚然?!背缫驳溃骸笆前。軌驁猿窒聛淼?,只有天神了吧?”

  陳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想象了一下劃開自己皮肉的樣子,猛地一個激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趙云鎮(zhèn)定道:“只要有辦法解毒,一切就都好說。我們······我們還是將此事先和關將軍說了最好?!?p>  眾人心里都沒底,便將此事和關羽說了。關羽一聽,立刻點頭道:“關某視死如歸,有什么治療的辦法能夠嚇到我?再說了,陳杰前輩的醫(yī)治方法,關某信得過?!标惤艿溃骸按耸虏皇菦]有辦法,只要立一根柱子,再把將軍的身子綁好定住,我再動手,基本可保證無事?!?p>  眾將聽了,臉色都變了變。關羽卻笑道:“這么容易的事情,何必如此麻煩?我在此下棋飲酒,前輩您動手即可?!闭f著解開戰(zhàn)袍,露出一片青紫的左臂。

  光是這左臂的青紫程度,便看得不少將官失色。楚晴和馬云祿也不自覺緊緊抱住了陳到和趙云。他倆也沒怎么見過這般場景,眼神都有些驚疑不定。陳杰見他如此從容鎮(zhèn)定,便也不再說什么,拿出尖刀命人端著盆子在下面接著,便開始割開皮肉。

  楚晴和馬云祿聽著動手的聲音,腦子里都已經(jīng)有了畫面,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悄悄伸長脖子看一下。怎奈那個畫面和心里的猜測差距太大,兩人只是掃了一眼便嚇得鉆進陳到和趙云懷中。楚晴張著嘴卻叫不出一聲來,緊緊貼著陳到的胸口,止不住的流出眼淚。

  陳到和趙云本來看著開始的血腥場面,都還兀自能夠忍受,畢竟多年戰(zhàn)場征戰(zhàn),比這更凄慘的場面也不是沒見過。但是骨頭上那些青紫色的東西被陳杰一刮,便被粘稠的挑了起來,好似飄蕩的鬼魂正四處觀察一樣,看得兩人瞠目結舌,一動也動彈不了。很快陳杰的尖刀在關羽骨頭上刮動,生出陣陣“沙沙”聲,就如同刮木屑一般刺耳而震懾著每個人的心扉。

  楚晴實在忍受不住,一手緊緊掐著陳到的手臂,伏在陳到懷中輕聲泣了起來。陳到也是心頭一緊,明明被治療的人不是自己,但就是有種自己正受到這般拷問一般,說不出的難受,甚至還有些惡心。一旁趙云的臉色也已變得鐵青,呆呆的看著這副場景,緊咬著嘴唇,讓自己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此時原本圍觀查看的將官幾乎都堅持不下去,有的出去便嘔吐不止,更多人都是一臉驚懼痛苦的神色,逃命般的走了出去。只剩關平、周倉等人強忍著站在原地。和關羽下棋的馬良只能用左手捂著自己半張臉,強行不看關羽右手的方向。全場之中,唯有關羽和陳杰鎮(zhèn)定自若,關羽還面帶微笑,一邊飲酒一邊催促馬良下子,好像此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陳杰則是全神貫注將毒素從骨頭上刮出來,不管別人的表情只顧著自己的事情。

  “什······什么時候結束啊······”楚晴又忍不住瞄了一眼,頓時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沙啞著嗓子對陳到尖聲道:“我······我要受不了了!”陳到看著周圍大部分男的將官都忍受不住這般場景,更何況楚晴一個女子,忙一把將她抱起,直走出營寨。楚晴也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被抱回去放在床上卻依舊爬不起來。

  “看來······這精神上的創(chuàng)傷才是最厲害的。”陳到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一看,自己手心上竟不住地冒出冷汗。他再想爬起來,只覺雙臂陣陣無力感,好不容易屁股一拱才爬起身來。楚晴早已癱軟在床上,甚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趙云才抱著馬云祿走了回來,陳到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道:“結······結束了嗎?”趙云苦笑著想要放下馬云祿,但馬云祿跳在他身上,四肢緊緊一夾,他竟然放不下來。他只得“斯文”的將馬云祿四肢強行拉開并放在床上,這才道:“應該差不多了,我本來想等到結束,但是云祿實在受不了了。她都快哭出來了,我便帶她先回來。”

  “我早就把眼淚哭光了?!瘪R云祿無力的趴在床上,說了這一句話,眼皮便拖下來再也沒有力氣掙開。陳到無語道:“想不到,看······看這么個解毒,比打一仗還累這么多。”趙云也說不出個原因,只得對楚晴和馬云祿道:“你們先在這休息,我們?nèi)ヒ婈惤芮拜吽麄??!北愫完惖阶吡嘶厝ァ?p>  看著陳杰已縫合傷口完畢,正在洗自己一手的鮮血,兩人這才松了口氣,又看著那一大盆血,兩人心里又是一顫,雙腿一歪差點沒一起摔倒。再一看那端著盆的士兵,早已跪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一邊的馬良趴在棋盤山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心口一動不動。關平和周倉如釋重負的坐在地上,汗液把他們坐著的地面浸的濕透。

  “你們這是怎么了?”關羽活動了一番左臂,不禁對陳杰道:“前輩您真乃神醫(yī),這剛一結束便可伸展了,而且還幾乎沒什么多余的感覺?!标惤芪⑿Φ溃骸拔医袢找彩堑谝淮我?,這世上還有君侯這般不怕痛的,我也是佩服的緊。不過此傷還需靜養(yǎng),百日之后放可痊愈?!?p>  關羽想要重謝陳杰,卻都被陳杰拒絕。陳杰道:“我這輩子,只想著這世上能夠多活些人,什么功名利祿的我都不在乎。君侯若真想答謝我,便在勝利的時候,少殺些敵兵吧。能夠招降的招降是最好?!标P羽連連答應。

  次日陳杰要走,陳到、楚晴、趙云和馬云祿連忙前去相送。陳杰點頭道:“這對你們是好事,對我也是如此。我雖了解這青窎,今日卻也是第一次有機會來解毒。這在我七十多年人生里,也算得上是最神奇的一次了?!标惖较雱耜惤苋グ踩牡胤剑D(zhuǎn)念一想:“若真想去安全的地方,陳杰前輩早就去了,我們這樣說又有什么用呢?”便不再開口,四人恭送陳杰一路北行之后,這才返回軍營。

  眼看著龐德一事已了,趙云和馬云祿便謀劃著回成都向劉備、諸葛亮匯報。關羽也答應道:“子龍,你們先回成都,告訴大哥和軍師,我頃刻間便會拿下這樊城,直逼許都、鄴城。還請他們快快進兵,我們兩軍在許都城下會合?!壁w云和馬云祿便和眾將告別一番,返回成都去了。

  “君侯,眼下樊城這邊沒什么大問題了,我倒是覺得,得小心荊州?!标惖降?。關羽不以為然道:“我已經(jīng)布置好了荊州防務,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你不會是擔心那個‘吳下阿蒙’吧?就這些年他那慫樣,你真以為他有膽子攻擊我們荊州?”

  陳到擔心道:“君侯切勿小看了呂蒙。他表面上流露的很多都是偽裝,其實心機深沉,絕對是個敵手?!标P羽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東吳除周瑜、魯肅之外,還能有什么英雄?就算呂蒙有什么壞心思,也沒有辦法破我留下的烽火臺。叔至盡管放心,區(qū)區(qū)孫權和呂蒙,翻不起什么風浪?!?p>  陳到還是擔憂,主動請求道:“這樣吧,君侯,我現(xiàn)在趕往荊州協(xié)助駐守。有什么敵情,會立刻通知前線。”關羽點頭道:“也好,樊城大局已定,有你回去荊州,我也放心?!标惖搅⒖淌帐靶心?,準備帶楚晴返回荊州。

  楚晴頗為不解道:“叔至哥哥,為何關將軍這般瞧不起呂蒙?他之前嘴上臭的很,但我看那都只是裝的,為的就是讓我們覺得他只會罵人。后面神速奪回三郡,并且和關將軍談判,那都是有真本事的?!?p>  “是啊?!标惖綋u頭道:“肯定是這些年呂蒙一直對關將軍表現(xiàn)的異常忍讓,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關將軍比較驕傲,輕易的相信了他,所以就更加小看他。他越是這樣示弱,我就越覺得不對,呂蒙平日里展示給我的絕不是這樣的,這里面必有陰謀?!?p>  “所以我們怎么辦?回荊州守城還是怎么樣?”楚晴道。陳到想了想道:“荊州守軍就這么多,糜芳和傅士仁的守軍來不及去和他們說了,比較容易的是沿江烽火臺。我們只要守住烽火臺能夠及時發(fā)出信號通知前線大軍,大軍及時回援,荊州便丟不掉?!背缫灿X得有理,兩人便迅速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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