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目的,越容易失敗,也就越加堅(jiān)定。
看得到,看得清與目的的真實(shí)距離,也就越能增強(qiáng)自身堅(jiān)定的信念。
因?yàn)檫@些都已不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哪怕它之前是虛無縹緲的,此刻也展露出了它的真實(shí)面容,這是可見的。
額頭上的汗水,有些大,時不時的便匯聚在一起,然后滑落,滴落場間,覺得聲音有些太大。
愿師石里的,愿師石外的盧雷,皆早已被汗水淋濕,只不過盧雷聽得到里面的,聽不到外面的。
外面的汗水,是不比里面的要小的,只是因?yàn)檎局?,汗水皆沿著身體沖洗而下。
不然,怎見得腳下的運(yùn)動鞋一派濕答答模樣。
“咚咚咚”
汗水滴落的聲音,終于被蓋過,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心跳。
星輝之箭不是真正的貫穿心臟,卻可以真實(shí)化。
關(guān)于這種愿術(shù),射手宮里就有。
可以真實(shí)化,自也就會產(chǎn)生疼痛,更何況還是在心坎。
隨著心臟跳動,疼痛感也時起彼伏,每一下,都像是用刀片往上面刮去。
盧雷頓時覺得實(shí)在難忍,除了繼續(xù)吸收,要么就是放棄,此外再也無計(jì)可施。
放棄,自是不會放棄的,若說只是修行資源,盧雷可以隨意放棄,只是,這種至關(guān)重要的關(guān)頭,盧雷又怎么會放棄呢?
兩世為人,且還記得些前世記憶,個中好處,自不必說,心性也會比常人更加堅(jiān)定。
大不了,不就是痛暈過去?
盧雷咬了咬牙,強(qiáng)行壓制了些顫抖厲害的牙齒,頓時咯咯作響!
“就快要結(jié)束了!”盧雷心中不斷默念,直到吸收之法被迫中斷,念了句口訣,繼續(xù)默念。
眉間的深V型,越加尖銳,鼻梁越加突兀,五官,在盡情的靠攏,這是它們有史以來最為接近的一次。
如果不是天生限制,它們此刻幾欲扭打成一團(tuán)。
心跳依舊繼續(xù),疼痛依舊繼續(xù),脹痛更加明顯。
時不時滴落的汗水,變得愈加清晰,響亮。
一切都甘于寂靜,無論是內(nèi)世界,還是外世界,亦或者峰下。
冬春交季還是覺得太平靜了些,便是一片蛙聲都不曾有,人不語,蛙自唱,能否奏上兩三曲?
也不知過了多久,盧雷心臟終于沒有了被砍的痛楚,星輝之箭終于散去,這是勝利的跡象?
心間頓時舒暢了許多,此前還險些暈過去,這一前一后的,落差著實(shí)有些大。
星輝之箭固然已盡皆散去,可脹痛之感卻不會因此而就放過盧雷。不止心間,全身上下,皆是如此。
吸收之法,只是吸收,到了心宮,再將其轉(zhuǎn)化為能量,直至完全。
一時之間,若吸收的過多,自然也就脹,再這么脹下去,也便就是難受,然后才是痛,再然后,便是脹到極致。
吸收轉(zhuǎn)化是需要時間的,像盧雷這般,要是不想痛,唯有轉(zhuǎn)化的夠快。
但顯然,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一個剛接受許愿師儀式的,還能指望他有非人的轉(zhuǎn)化速度?
何況,十二星宮輪番上身的,本就沒有多少人,也沒多少人能夠硬撐得下來,就別談什么轉(zhuǎn)化了。
想趁此恢復(fù)些精力,以好些應(yīng)對那最后一個,但依舊脹痛難忍,根本沒有再多余的精力去給予恢復(fù)。
已經(jīng)十一個了,那么最后一個,盧雷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堅(jiān)持得下了。
如果堅(jiān)持不下,又是否此前的皆不算數(shù)?
這種情況是有的,盧雷此前也曾見過,覺得這種有些不合理。
五官有些不舍,但還是不得不保持了些距離,此前的,難道就已經(jīng)是最為接近彼此的了嘛?還會不會有下次?
……
星空,開始一閃一閃的,時而明亮,時而暗淡。
盧雷的正上方,一團(tuán)看似山羊狀的星輝開始聚攏,只是顯得并不明亮,反而要比此前的十一個,還要黯淡無光。
如果說,此前的十一個若明燈,那么,這個,便只能算是螢火。
盧雷此刻固然疼痛難忍,但還是忍不住,去看了看這最后的這一個星宮。
不知能否完成十二星宮的吸收,那么,這僅剩的最后一個,也自當(dāng)看看,哪怕只是給自己留下個念想,那也是很不錯的感覺。
山羊依舊暗淡無光,想是可能感受到了盧雷的目光,它的頭顱也朝向了盧雷。只是,它的眼睛,暫且是沒有的,亦或者還太黯淡。所以還未看得見?
覺著有些怪異,這最后一個星宮,按理來說,正常來說,也不應(yīng)該會是這樣才是。
在盧雷的自我想法中,這最后一個,也應(yīng)該是最為強(qiáng)大的一個才是,怎么就那么黯淡無光?
人不可貌相,難不成這星宮力量也是同樣的道理?
可即便如此,此前的十一個,光芒,星輝都是相差無幾的,這最后一個又算是怎么回事?
雖然此時盧雷并不介意這最后一個星宮會弱些,這樣吸收也就容易些,對于此番狀態(tài)下的他,實(shí)在是福音。
但這樣,十二星宮不會顯得有些不公平了嘛?
相互看了“很久”,那只山羊還是沒有沖下來,盧雷頓時便覺得有些不科學(xué)。
但修行之事,本就是不講科學(xué)的事,也便只能靜靜的再相互看著。
但相比此前的那些,是不是真的等的太久了些?
盧雷頓時還是有些急有些困惑的,都巴不得它趕緊下來。
再那么看下去,對于盧雷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因?yàn)槟侵簧窖虿幌聛?,自己也就得繼續(xù)等著。
換作是平時,等也就等了,問題是,現(xiàn)在盧雷還脹痛難忍。
那只山羊拖的越久,他也就脹痛難忍的越久,這是盧雷所不愿的。
內(nèi)世界里,頓時呈現(xiàn)出了一派和平,平靜的景象。
而外世界,卻是驚動了那殿外的十幾位。
愿師石突然間便一閃一閃的,時而光亮,時而黯淡。
猶若白織燈快要燒壞一般,只是沒有發(fā)出聲響。
那位雙魚宮副宮主頓時大驚,險些失手抽去自己放在愿師石上作為引導(dǎo)的右手。
白云斐雙目頓時快速的跳動,已經(jīng)愣住,又覺得是他自己太年輕了?竟完全看不懂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