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憑我!”陳天躍神情變得堅定,語氣中充滿著肯定的氣息。
他知道他父親不會輕易便認同自己,那么,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讓他的父親對自己改觀。
“呵”他父親嗤笑道“憑你?你憑什么?”
“聰明,才華,以及意志!”陳天躍緩緩回道。
“意志?什么意志?你就是個紈绔子弟,這位置就憑你還想坐?家族的事情你什么時候理過?甚至了解過?你連你哥的十分之一都不及,這位置,若是你哥都坐不上,也輪不到你來坐?!标愄燔S父親一連通喝道。
話說的很坦白,也很直接,更如實,因為陳天躍在家中確實便是這般印象。
而關(guān)于位置的問題,也當(dāng)然不只是他們兄弟兩的事情,還有著其他家的競爭。
若非如此,陳天躍也懶得回來,懶得去爭。
他更是深知,其實他父親這般勃然大怒,除了與那位置有關(guān)之外,還因為對他的怒其不爭。
所以,對此,陳天躍沒有反駁,因為以往他于家中,確實不爭,但不代表著他沒有自己的鋒芒。
“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更何況已經(jīng)三年多。凡所見,未必為真,這個當(dāng)初還是您教我們的,不是嘛?”陳天躍淡然回道。
“呵,還想讓人刮目相看,便是再給你三年,你依舊是個廢物,還是好好做你的紈绔子弟吧,只要家族一天不倒,就餓不死你!”陳天躍父親語氣中有些激蕩,話,也說的更加直白。
門口處,頓時腳步聲終于止住,取而代之的,同樣是一道怒喝。
“陳東齊,你說什么呢?這可是你兒子,不是你的下屬,能不能好好說話?”陳天躍的母親此時已經(jīng)趕到了門口,恰巧聽到了這句話,有些惱怒。
以往從來不管的,現(xiàn)在長大了,罵起來那么起勁?那不也是在罵自己嘛?
陳東齊繼續(xù)盯著陳天躍看著,絲毫沒有因為數(shù)人的到來而回頭的打算。
“慈母多敗兒!”陳東齊說著又頓了頓,而后說道“出去!”
那一句‘出去’,陳天躍知道叫的是自己,因為他的母親還未踏進書房,但便是踏進了,叫的也只會是自己。
因為明面上,最沒用的便是自己,所以最不該踏進這書房的,也只有他。
但陳天躍依舊平靜的坐在那里,沒有一絲要出去的意思。
陳東齊朝他看了過去,目光里的力度變得更強,仿佛想要將陳天躍看穿一般。
看了一會兒,確認陳天躍沒有起來的打算,陳東齊轉(zhuǎn)身便走。
門口的眾人頓時有些驚嘆,他們知道,陳東齊這不是在妥協(xié),而是更為生氣,趕緊便讓出一條道來。
走到門口時,陳東齊沒有說什么,而是突然便停下了腳步,接著便是“砰”的一聲,房門緊鎖。
陳天躍的母親不知道這突然的反轉(zhuǎn)陳東齊會做出什么事情來,連忙撲門,敲打著叫道“陳東齊,你想干什么?”
敲打聲沒能傳進去,叫喊聲也沒能傳進去,而里面的聲響,也更不可能傳得了出去。
這是陳東齊特別請人做的書房,隔音效果極好,這是他特別吩咐的,因為他不想做事情的時候會被別人打擾到。
“你還回來干嘛?”陳東齊轉(zhuǎn)向陳天躍問道。一副仿若真的不想他回來的模樣。
陳天躍嘴角生出些輕微變化,說道“意思我還表達的不夠明確嘛?”
“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個位置你坐不下去的。”陳東齊說道。
“坐不坐得下,那要試過才知道,我沒試過,您又如何知道我坐不下去?”陳天躍依舊淡淡說道,目光里的堅毅不散。
“我沒時間陪你玩,你還是去找你母親吧,興許她會給你些慰藉,這里,真的不是你剛來的地方?!标悥|齊說道這里,語氣終于稍微緩和了些。
而這語氣的變化,陳天躍知道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母親的緣故。
從小母親便一直寵著他,陳東齊沒空去管,后來也管不了,所以,陳天躍此時才成了陳東齊眼中的紈绔子弟。
“您知曉的道理,應(yīng)該比我多,只是我有些疑惑,為何你對再基層的工人,都要比我還要好,還要認可。難不成就因為他們給你賺錢,而我,卻是花你的錢?”陳天躍目光之中有些閃爍。
陳東齊笑了笑,意思覺得有些可笑,而且,重點是,他不知該如何去作答。
闖蕩多年的他,面對著各種巨擎都能不動聲色,都能對答如流,此刻,對著自己的兒子,沒想到卻是這般。
想了片刻,陳東齊還是決定了避開那個問題,雖說事實并非如此,但又是如此。
但便是解釋的再清楚,不曾身臨其境的人,聽得再多,終究也體會不到那種感覺,那么,又何必再多費口舌呢!
陳東齊轉(zhuǎn)而說道“再怎么說,再如何牙尖嘴利,我還是那句話,你覺得你是那塊料嘛?”
陳天躍笑了笑,說道“我也同樣還是那句話,不試試,怎么知道?三年,三年之內(nèi)若是做不到我想要的,不用您說,我自己便會自行離開?!?p> 陳東齊聽到這句話,心中一怔,有些欣慰,便是最終做不到,也當(dāng)是差不多了。
而后繼續(xù)嗤笑道“三年?我不知道誰給你的自信,這話,不覺得說的有點大了嘛?況且就憑你的能力?”
陳天躍不想解釋太多,也不想再說太多,他今夜在這里,只想要表達一種態(tài)度,而后得到一個開始進入的位置。
于是說道“既然您認為我的能力有問題,那么好,我大可從基層做起,這樣,您是否會覺得有些滿意?”
陳東齊情緒自陳天躍的母親出現(xiàn)之后,便已經(jīng)開始漸漸平靜下來,到了此時,怒意,也變得有些輕微了。
于是,他不得不開始重新審度起這個問題。
他不是沒想過讓陳天躍進去,只是,沒想過讓他去做基層,而且是陳天躍意思里的最底層。
因為這回來難免會有些難說,而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