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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行

十二 作用

燕南行 公孫束竹 2083 2018-05-07 20:00:00

  但之所以說這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口,是因為通常將這個過口入口以內(nèi)算作是南梁的地界,但是這不過是半里的路途,又是懸崖峭壁,為了方便自己駐守,南梁只在出口處建立了軍方,從出口出來之后,便是南梁第一關(guān),一夫關(guān)。

  自然見名思意,如同一線天這個地方一樣,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對上覃亦歌淡漠的眸子,覃亦客莫名覺得背后有些發(fā)涼,什么叫做,一線天,安全嗎?

  覃亦歌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拿過了地圖道:“二哥,繞過了成公河,我們便往西南去吧。”

  “西南?”覃亦客皺了皺眉,低頭看著覃亦歌手指所指之處,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驚愕道:“你,想要過絳延河?”

  向西南也并不只是一條路,但是如果不過一線天的話,就無法從祁山中過,唯一的可能,就是過絳延河,覃亦客擰緊了眉頭,來回看了看周圍,壓著聲音頗為不解地問道:“為什么?”

  若是旁人的話也沒有關(guān)系,但是正因為是覃亦歌做出了這種選擇,才更讓他心驚,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明白嗎,自從小時候失足落水過一次,覃亦歌便再也不愿意到距離水太近的地方,更不要說走水路到南梁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讓覃亦歌能夠不顧自己的身體,而甘愿委屈自己,做出來這樣的決定。

  覃亦歌手指劃過絳延河一帶,眉目間帶了些許苦澀,輕聲說道:“二哥,你覺得,我活著有意義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覃亦客立刻想到了另一個地方,險些失了控制,站起來問道。

  覃亦歌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于喪氣,連忙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p>  覃亦客這才算是有些平靜下來,嘆了口氣問道:“那你到底是為什么,一線天,有什么不好嗎?”

  沒什么不好,只是會受傷罷了,以覃亦客的能力,就算是在那種地方遇襲也一定會沖出來一條血路,但是她不想,任何一點的受傷她都不想接受了,不管是自己還是周圍的人。

  當(dāng)年,就是在一線天里面,堂堂大燕公主的車駕遭到山匪伏擊,所幸皇子與公主沒事,但是家仆幾乎,全軍覆沒,這就是一線天哪里不好。

  “二哥應(yīng)該也是清楚的吧?”覃亦歌仰頭笑道:“我活著可能沒什么用,但是我死了,對有些人,甚至大燕來說,都是越是極其有用的?!?p>  “你……”覃亦客想開口反駁,但是只說出來一個字,剩下來的話便生生地憋到了嘴里,目光也變得呆滯起來,就算終年都在外游玩,但是他終究是大燕的皇子,覃亦歌能想到的,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正是因為一線天的特殊性,正因為是一線天,所以才有可能,因為地勢原因,一線天除了直通的一條峽谷,幾乎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通過,但是但凡是一線天,就是屬于南梁的地界。

  如果一個和親過來的公主在這個地方出了事,那責(zé)任是算給南梁的,還是大燕的呢,不,怎么會是大燕的責(zé)任呢,那可是大燕的公主,他們怎么會不知道好歹地傷害自己的人呢?

  這個罪,你南梁到底是認(rèn)不認(rèn)呢?你認(rèn)了,若是沒有足夠堪比公主身份的賠償是不行的,若是不找?guī)讉€將領(lǐng)出來賠罪也是不行的,你若是不認(rèn)也可以,那這一線天是不是就不是你南梁的土地了?

  光是想想如果覃亦歌真的出了事情,在南梁的朝堂之上會出現(xiàn)的爭吵,覃亦客便覺得渾身發(fā)寒,這是與家庭而言的親兄妹啊,那不過是于國家而言的蠅頭小利啊,何至于此?

  覃亦客看了她半晌,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問道:“但是三弟的人必然是知道我們的行程的,怎么辦?”

  “知道又如何,”覃亦歌并不甚在意地說道:“不到一線天前一個驛站的路途都是一樣的,難道他就會知道我們突然改路到絳延河嗎?”

  在他看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不敢接近水面的膽小鬼,一個一意孤行膽大妄為的惹事精,一個囂張跋扈物盡其用的廢物罷了。

  說過停了一會兒,她又扭頭看著覃亦客笑瞇瞇地說道:“況且以二哥的能力,連那些小將都搞不定嗎?”

  覃亦客被噎了一下,半天后才嘆了口氣一邊往扎營的地方走去一邊嘆了一句:“你啊……”

  覃亦歌笑著送自家二哥離開,然后扭頭看著手上的地圖,輕輕嘆了口氣。

  “公主最近越發(fā)喜歡嘆氣了,可是有什么愁心事?”身后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在這種河邊山里的地方聽起來就像是突然沖出竹林的黃鸝,讓人心情一亮。

  “就要離開大燕了,澄心就沒有什么不舍嗎?”覃亦歌收起來臉上的愁容,扭頭笑道。

  跟宣娘的沉穩(wěn),徽奴的少言都不一樣,澄心就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孩子,什么不好的事情都看不到,永遠一副自己最開心的樣子出現(xiàn)在別人的面前,這是好事,也有沖撞別人的時候,可是那又怎樣,他們家的主子是公主。

  “我沒有啊,”澄心將一杯熱茶送過來笑道:“只要能跟著公主,去哪里都可以,區(qū)區(qū)南梁算什么?”

  是啊,區(qū)區(qū)南梁算什么,不過是生死局里再走一次罷了,覃亦歌端過來茶水抿了一口,笑得清淺。

  那個人說過,最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

  南梁皇宮,養(yǎng)心殿內(nèi),皇帝將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地上,站起來怒道:“你說你要去做什么?”

  臺下一個穿著黑色下擺繡著云紋的長衫,外罩大紅色圓袍,黑色嵌太極魚形玉扣的男子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做出認(rèn)錯的姿勢,腰板卻挺得筆直,看上去并沒有因為碎在腳邊的玉杯而惶恐,甚至還帶著些許笑容道:“兒臣說,兒臣想去迎接北燕的晟歌公主?!?p>  梁帝伸手拍了拍額頭,似乎是被氣得不輕,一邊的方佑乾卻是了然地站起來,不卑不亢地彎腰說道:“父王息怒,兩國剛剛交好,晟歌公主遠道至此,我們前往迎接,以表誠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必如此動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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